付于率先走过去，把柜子的门打开。
    之前因为堵塞而缓慢流淌的血液，一下子涌出来一小摊。
    江黛南眼睛瞪地老大，直勾勾看向柜门的方向。
    她属于身材高挑的类型，如果缩一缩确实可以躲进这个柜子。
    但此时此刻，她的造型简直扭曲得不像话，就好像被什么人杀害了硬塞进来的一样。
    她全身上下都是刀口，就连脸也不例外。
    那些刀口有的深有的浅，有的皮肉翻卷，有的只是道血痕。
    精致的小礼服被划地破破烂烂，现在已经被血液浸透。
    脚上的高跟鞋不见踪影。
    对于这种爱美女生来说，是个很难看的死法。
    “人死了。”付于轻声说。
    季沉看见了，眉头皱得很深。
    江黛南这种模样，比那种缺胳膊断腿的碎肉更让人感觉不适。
    与此同时，他们两人的到来和打开的手电筒，让江黛南的拍摄器将画面完整传到直播间。
    直播间彻底沸腾起来。
    “卧槽，真的假的？”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一直盯着江黛南的直播画面，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吓老子一跳。”
    “根本没有看到有人进出啊”
    “那东西……真的出现了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该不该报警？”
    “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些奇怪？”
    说什么的都有，可是这样的现象却让那些从来不开口的观众更加兴奋了。
    “刚才的签名本上还有她的签名，字迹没有错。”季沉在签名本上看了看。
    这才多长时间，这么一个大活人就成了这种模样。
    付于摸了一下：“还温热，刚死不久。”
    说完他站起来就往外走。
    “报警吗？”
    付于脚步没停：“这件事一会儿再说吧，我担心剩下几个人也有情况。”
    他没有猜错。
    两个人没用多长时间，就把剩下的人找了出来。
    黄凯，尸体在门后，双臂半抬。
    江黛南的高跟鞋找到了，尖细尖细的鞋跟如同钉子一般钉进了黄凯的腕骨。
    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把人钉在墙上。
    他仰着头，一根最为普通的白色数据线顺着他的口腔插入喉咙。
    而他的额头上，放着一坨染血的鲜肉，是他的舌头。
    陈青，躲藏在桌子底下。
    双手被剁。
    上下两片嘴唇被人用粗暴的手法拿针线歪歪扭扭地缝合在一起。
    如同一具再也不会开口的破布娃娃。
    朱丹丹，躲在窗帘后面。
    胸口破了一个大窟窿，心脏不见踪影，而胸前的那个大窟窿里源源不断传出恶臭。
    就好像她身体里面的五脏六腑全部化成了臭水一样。
    “是脏东西做的？”季沉捏住鼻子。
    薄薄的口罩根本抵挡不住那种恶臭。
    这几个人的死法不尽相同，而且每个的死法看起来都是大工程量。
    他很难想象这是人类在短时间内能做到的。
    拉过一旁的窗帘擦手，付于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他的视线落在窗台上，季沉看过去。
    太过可疑的东西他没看见，可窗台角落那一小抹黑色的灰渣引起了他的注意。
    见的多了，不管是不是，看见这种类似的东西季沉第一个想起的就是符箓燃烧后留下的灰烬。
    难不成，是术师做的？
    付于终于开口，只是说了一句和季沉问题不相关的。
    “还有一个人没找到呢。”付于脸上挂笑，眼底却一片冷漠，“签名本给我。”
    季沉递过去：“现在要这个干什么？上面的笔迹难道错了？”
    “没有，游戏不是还没有结束吗，我们去会一会这最后的玩家。”
    阮橙。
    季沉想，除了他们，只有这个女生了。
    第121章 纸人
    直播间接连出事，这和他们商量好的并不一样。
    在背后操纵切换直播角度的人连忙关掉了直播。
    徐月娘遗憾地叹气，故事后续又看不到了。
    付于扫了一眼手机放置在旅馆各处的手机，上面的阴气退散，意味着直播已经被关闭。
    他掏出一张符箓，手指翻动，不一会儿，一个小巧的纸人就出现在手中。
    圆头圆脑短手短脚，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付于把那东西递到季沉面前：“大明星，给吹口气儿呗。”
    抛开付于这个例外不谈，修道之人身上的阳气比常人都要重一些。
    借助季沉身上的阳气来寻找阮橙的方位再合适不过了。
    季沉看他手上的那个迷你纸人，摘掉口罩，捏住付于的几个指尖，低头往他手上轻轻吹了口气。
    吹完抬眼看他，问：“这样可以吗？”
    手掌上温温热热的气息把他手心弄得麻麻的，付于突然觉得从这个方向看，季沉的眉眼好看极了。
    在九沟子的那天晚上和师父的话交织着冲进他的脑海。
    付于一时有些怔然。
    有些话不过脑子，张嘴就问出了口：“大明星，你喜欢男的女的？”
    可是这话一问出口他就后悔了。
    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脑子被江黛南那个女人拉偏了还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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