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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有妇之夫 朱门绣户 窑子开张了(H)

第103章 你好狠的心

      “你是不是中了媚药?”
    她难以置信地问道。
    男人依旧没有回答,忽然大力将她的手甩开。
    因着他的力道,她脚下一个趔趄,要不是及时伸手扶住了桌边,她都差点摔跤。
    她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他不是明明回锦溪的房间里去了吗?
    怎么又跑来了书房?
    而且,在相府里面,谁敢给他下媚药?
    再说了,依照他的警惕性,又岂是随便就能被人下药的人?
    如果不是媚药,那难道是病?
    有隐疾?
    突发隐疾?
    所以一个人偷偷跑到书房里面来熬着?
    是什么隐疾这么严重?
    虽交往不久,却也深知这个男人是个非常能隐忍的人,无论哪方面,包括身体。
    他是伤得要死,都可以面不改色、淡定如水的人,可现在……
    撑着头在那里大汗淋漓地喘气,似是极度痛苦的模样,可见他已忍耐到了极致。
    那现在怎么办?
    要不要去找鹜颜?
    毕竟他们相知已久,应该对彼此之间的情况非常清楚。
    “你稍微忍耐一下,我去将鹜颜喊过来。”
    话落,蔚景转身。
    可脚下的步子还没迈开,手臂再次一重,一股力道卷过来,她的身子一轻,下一瞬,就直直跌进男人的怀中。
    受伤的肩膀撞上男人的胸膛,一股锥心刺痛袭来,她瞳孔一敛,吃痛喘息中,她看到男人定定盯着她,眉心都拧成了一座小山,血红一片的凤眸中,情绪炽烈深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流淌,颈脖处也是。
    “凌澜……”她一惊,被他的样子吓到。
    挣扎着想要起身,男人忽然伸出大掌掐上她的下颚。
    对,掐!
    掐得她的下颚骨都几乎碎掉,那样子似乎不仅隐忍着痛苦,还隐忍着几分怒气。
    怒气?
    又痛又懵中,蔚景忽然想起什么,抬手抓住他的腕,指腹摸索上他的脉搏。
    脉动的力度大得惊人,频率亦是又乱又快……
    她一惊,愕然瞪大眼睛。
    果然,果然是中了媚毒。
    难以置信,她想再确认一遍,男人却已经反手将她的腕握住,自怀里往上猛地一拉。
    火热的唇就像是高温的烙铁,比那夜山庄里他发热时更是要灼烫几分。
    蔚景害怕极了,呜咽着想要将他推开。
    “凌澜……凌澜……”,她含糊不清地叫唤。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意识,她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是她。
    夜里锦溪捉奸的那一幕又出现在眼前,当时,她清晰地看到所有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神,锦溪的憎恨、鹜颜的嫌恶,甚至秋蝉冬雨的不屑和唾弃……
    她不想要这样。
    心中生出一股潮闷,她猛地伸手大力一推。
    许是碰到了他胸前未愈的伤口,又许是他正虚弱骤不及防,这一次,她竟将他推开,他放开了她,她快速从他怀里逃离出来。
    见男人并未再伸手拉她,而只是喘息地看着她,她的心里乱做了一团。
    攥了攥手心,她哑声丢了句:“我让人去通知锦溪”,就慌不择路地往门口跑。
    她不是他的谁,他也不是她的谁,虽然他曾经给她解过媚香,虽然她现在这样跑到有些不道义。
    可是,情况不一样,不是吗?
    他有他的女人,他有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她不想在这种盟友不盟友、情人不情人、小三不小三的尴尬身份中拔不出来。
    不想。
    心中又闷又堵,又慌又乱,她一手拢上胸口的衣襟,一手抬起握住门闩,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抖,刚准备将门拉开,骤然听到身后“嘭”的一声巨响。
    她一惊,回头,就看到男人双手撑着桌面摇晃着起身,可能动作幅度太大,带翻了自己坐的木椅。
    她看着他,气息微喘。
    他亦看着她,呼吸粗重。
    彼此的眸子纠结在一起,她的慌张凌乱,他的暗沉得没有一丝光亮。
    心尖一抖,她略略将视线撇开。
    “蔚景……你好狠的心……”
    男人的声音破碎沙哑,混合着浓浓的鼻音,在静谧的书房里低低响起。
    刚想转身的蔚景心头一撞,身子就直直僵硬在了当场。
    这是自她进来,到现在,这个男人说的第一句话。
    他叫她蔚景,说明,他还是有意识残留。
    好狠的心?
    说她临阵脱逃吗?
    可是……
    可是……
    呼吸骤沉,连心跳都变得紊乱,有什么东西将她裹得死紧,呼吸都呼吸不过来。
    她紧紧攥着门闩,咬着唇瓣,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脚步声响起,跌跌撞撞。
    接着就听到柜门打开的声音,动静很大。
    蔚景回头,看到男人蹲在书架下的柜子前,好像取了一个什么布袋出来,大手没轻没重地一挥,“砰”的一声关上柜门,然后,摇摇晃晃起身。
    人还未站稳,手中的布袋又“啪”的一声跌落在地上。
    布袋散开,一排排细小的银针赫现,在烛火的摇曳下,闪着幽蓝的银光。
    蔚景眸光一敛,顿时明白过来男人要做什么。
    他要给自己施针是吗?
    可是,他这个样子,连个布袋都拿不稳,又如何拿得住那么细小的银针?
    虽不会施针,可是她懂医。
    针灸都是施在穴位上,如果手一抖,偏离了穴位,或者刺到了别的穴位,那可能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
    男人又缓缓弯下腰去拾布袋,不知是这样蹲弯压迫到了胸口,还是媚药加剧了他原本就未好的内伤,竟是在起身之际,猛地一泓鲜血从口中喷吐出来,溅在他身前的地上。
    与此同时,身子亦是猛地一晃。
    蔚景脸色一变,疾步上前,将他扶住。
    他猩红着眸子看着她,呼吸粗噶、胸口震荡,唇角一抹血渍如妖冶绽放的曼珠沙华。
    “你走!”
    死死盯着她的瞳,他艰难地咬出两字。
    话落,亦是摇摇晃晃地抬手,将她扶在他身上的手拂开。
    正欲转身,蔚景忽然手臂一展,勾住他的颈脖,将他的头拉低,仰首。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就那么一瞬之间。
    男人似乎没有想到,身子一僵,手中布袋再次跌落在地上。
    她自己其实也没有想到,就那么一刻,就做出了这样的举措。
    轻轻惦着脚尖,有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鼻尖,她竟也丝毫未觉得有什么。
    男人没有动,就站在那里,任由她,没有任何反应。
    若不是那浓重粗噶的鼻息,若不是那强烈震荡的胸膛,若不是那烫得人心惊的体温,若不是那红得不能再红的眼眸,她真的会以为他没有中媚药,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她的妄自猜想。
    他真的好高。
    如果不配合她弯点身子,单靠她拉低头,就算她惦着脚尖,依旧很吃力。
    而且,他还没有一丝反应。
    这一点,让她很受伤。
    心里面忽然难过起来。
    皱眉,她缓缓将他放开,手臂也自他的颈脖上拿下来,默然转身,正欲离开,手臂骤然一重,下一瞬,她就被拉了回来。
    撞入男人怀中的那一刻,她愕然看向男人,男人又裹推着她快速后退了好几步,将她压抵在最近的墙上。
    背脊撞上冷硬的墙面,她痛呼一声。
    灼热的气息紧紧将她包围过来,他喘息粗重,身子倾轧在她的身上,她清晰地听到他心脏搏击的声音,苍劲、急遽。
    抬起头,她怔怔望进他猩红的眸眼。
    “凌澜……”
    他亦是定定凝着她,缓缓抬手,修长的食指重重揩去她唇角刚刚沾染上的一点殷红。
    她吃痛皱眉。
    还来不及表达自己的不满,他已低头,将她堵住。
    不,不是堵,几乎是咬。
    就像是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一般。
    夜,很静。
    滚烫的背直接贴上冷硬的墙面,蔚景再次颤抖了身子。
    她记得自己中了媚香,一点意识都没有,而面前这个男人为何会还在清醒?
    “你到底有没有中媚药?”气喘吁吁,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
    男人身子微微一僵,再次抬起眼梢望进她的眼。
    “你觉得呢?”
    男人薄薄的唇边还泛着一抹晶莹的水光,轻轻启动,喉咙深处出来的声音比刚才还要沙哑破碎。
    蔚景一震,为他那嗓音,也为他眸中骤然腾起的冷意。
    脑中一乱,她怔怔望着他,喃喃道:“我不知道……”
    “你怎会不知道?”男人骤然将她的话打断。
    那拔高的音量、那厉声质问的样子吓了她一跳。
    “你不是探过脉吗?”
    男人嘶声问完,原本就浓重的呼吸更是粗噶得不行,他皱眉,微微抿起了唇,胸口急速地起伏。
    蔚景怔了怔,忽然想,自己的话可能伤害了他。
    其实,她也不是多疑的人。
    主要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平时太会演戏,让她不由的就……
    想想这个时候问这话,的确是有些伤人。
    “凌澜……”
    “在你的眼里,我,就是如此不堪?”
    “不是,我……”
    她想解释,可是男人却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接下来的话尽数被堵住……
    蔚景恍恍惚惚回神,皱眉,刚准备张嘴唤他,却猛地听到“哗啦”一阵什么东西移动的声音。
    她一震,还未来得及循声望去,就感觉到眼前景物一晃,男人抱着她几个极快的旋身,接着又是“哗啦”一阵声响,眼前就是彻底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