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喜乐殿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输入小说名 可以少字但不要错字

勾引有妇之夫 朱门绣户 窑子开张了(H)

30.第三十章 一个温润的男声

      姜氏从谢昭宁那里回去时笑容满面。
    她在心里计划着, 要如何才能更好的培养昭昭,再给她安排些什么课,才能将昭昭教得更好。
    想来这上头昭昭缺了十多年, 她要好生替她计划着才是。不过昭昭擅击鞠, 倒也不是什么都不会。
    此时雨已经停了,天色也暗了下来, 婆子们都拿着长竹竿,将屋檐下的灯笼挑下来一一点亮。姜氏进了屋子,看到了上前准备给她卸妆的春景, 脸上的笑容却又完全淡了下来。
    春景给姜氏梳发, 春景手微颤, 稍不留神便将姜氏扯痛了,姜氏就微眯了眼睛道“今日发生之事,你如何说”
    今日马厩之时, 春景一直跟在旁侧,也知道事情的发展。春景吓得手一抖,立刻就跪下求饶了,道“夫人, 那日、那日奴婢也是看错了,并不知情, 并不是想诬告大娘子请夫人饶了奴婢”
    姜氏却并不听她解释, 只是淡淡道“来人。”
    立刻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姑姑走进来, 将春景拖了下去,春景的叫喊声求饶声响起来, 姜氏却轻轻将梳子按在了桌上,拿出当年主母该有的魄力来,语气却有几分狠厉道“狠狠地打她一顿, 叫她将该说的都说出来,说了将她卖到山沟里去”姑姑们应喏去了。
    含霜站在背后,眼观鼻鼻观心,对春景的叫喊恍若未闻。姜氏则对含霜道“含霜,日后这屋中,你便是掌事女使。”
    含霜笑着屈身应喏。
    此时门外响起通传的声音,是谢宛宁来看姜氏了,她的背后还跟着孙姑,手里还提着个食篮。
    她亦听到了春景惨叫的声音,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强作着笑,走到了姜氏面前行礼。“母亲安好。不知春景姐姐做错了何事,母亲要将她发卖了”
    姜氏就道“诬告主子,自是要打得半死卖出去的。”又看向谢宛宁问道,“刚下了大雨,你如何来了”
    谢宛宁咬了咬唇,但是对拷问春景她并不忧心,春景的母亲在她的控制之下,即便是严刑拷打,春景也是绝不敢说她半个字的。若非有此依仗,她也是决不会与春景接触的。
    谢宛宁便将自己手里的食盒打开,道,“听闻母亲这两日忙得不能安枕,宴会前,便嘱咐女使们熬了安神汤备下,现在特送来给母亲喝。”
    只见食盒打开,里头的确是一碗浓浓的安神汤。
    姜氏听到这里,却皱了皱眉道“我正是要同你说今日之事。今日在场时你为何要替谢芷宁说话她不仅害你,还陷害昭昭,这般行径,实在令人不齿。平日你心善也就罢了,但是这样的人,你如何能帮她”
    姜氏是爱憎分明之人。
    谢宛宁听她语气里责备之意甚深,她将食盒掩上,也无奈地笑了笑道“原母亲是因这个不高兴,可女儿总想着,毕竟与她姐妹一场,总是于心不忍的。何况母亲也知道女儿,平日连雀虫都是不忍心伤的,怎会忍心让妹妹被禁足呢。”
    姜氏听她这般说,想来倒也的确如此,谢宛宁平日实在是心善极了。想到她还记得自己也不能枕,给自己送了安神汤来,着实也是用心的。何况她今日也差点被害,自己这般说她有些不应该。
    她终还是柔和了语气,仍然忍不住叮嘱“你心善是好事,只是日后也要分人,知道该与谁亲近才是。你与昭昭,一个是我亲生,一个是我亲养,才应该是亲近的。眼下将谢芷宁禁足了,家中便也和睦了起来,你们姐妹二人自当好生相处”
    谢宛宁也屈身应下了“母亲说的极是,女儿日后一定警醒着。”
    姜氏见她和顺,倒也满意了。因时辰不早了,便让谢宛宁早些回去歇息了,还叫含霜找了两盒药材给她带回去补身子。
    谢宛宁走出姜氏的院子,待完全看不到姜氏院中的灯火了,才缓缓放开手。今日她的掌心掐得太多,掌心的指甲印已经渗出了淡淡的血痕。
    她的眼神也透着淡淡的阴霾,道“姑姑,我听说,母亲今日将自己库房里许多东西送去了锦绣堂。”随即眼神讥讽地掠过那两盒可怜的药材,“却是给了我这个”
    孙姑上前扶住她的手道“夫人便是这个性子,娘子亦是知道的。娘子也不必心急,这几次的事情,都叫谢昭宁给利用了去,倘若哪一日,她还是确凿地错了,您瞧着夫人变不变”
    又笑道“郎君和大郎君还是对您极好的,郎君想着您今日也受了委屈,叫人送了些燕窝来。大郎君送的便更多了,今日他收到的东西,一半都送到您这里来了呢”
    谢宛宁听孙姑这般说,她的眼神终于缓和下来。父亲送的东西倒是还好,谢宛宁知道他给谢昭宁那边也是送了同样一份的,但是哥哥送的东西却是只有她才有的。
    孙姑又安慰她道“其实这院中最要紧的人,不是郎君,也不是夫人,而是大郎君。大郎君如今前途无量,日后谢家迟早也是他当家作主,您只要哄好了大郎君,其余都好说。日后再使了计策,叫夫人不相信大娘子,谢家便还是您的谢家但是姨娘没回来前,娘子不能轻举妄动了。”
    谢宛宁心里这才有了底,想着姨娘的船应是已经在钱塘江上了,不远处已经能看到雪柳阁的灯火了,她缓步走在石径上,道“如此便让她先赢一局了。只可惜了芷宁,待我日后有成,再将她救出来便是了”
    孙姑也笑了,轻轻地给谢宛宁披上一件斗篷道“正是这个理呢”
    太阳一日比一日地热起来,衣裳也穿得越来越薄,日子便渐渐地接近了浴佛节。
    谢昭宁这几日便没有出门,而是在家中潜心地读书写字打算盘,姜氏虽想着,等过了浴佛节再好生教女孩儿,不过提前操练起来也是必须的,因此早早地将每日功课给她安排到位,晚上了还要叫她过去检查。自然,为免女孩儿精力不济,姜氏还吩咐了小厨房,每日给谢昭宁熬滋补的汤药,还派含月过来盯着她喝下。
    含月过来除了监督她喝药,还轻声告知她“娘子,春景已经被夫人处置了,夫人让婆子拷打,只是她什么也没说。平日离间您和夫人的事,春景只解释成,是因娘子轻蔑于她,所以她不喜娘子,才有此言行。”
    含月说的这话谢昭宁并不意外,谢宛宁当年能在家中屹立,乃至后来做到那般位置,心智绝非寻常。春景这枚棋子她若是没处理好,定是不会轻易用的。
    她道“知道了,她屋中可搜出什么物件来”
    含月道“只是一些极寻常的首饰,虽然能值些银子,却是绝查不出来历的。”
    谢昭宁喝了口补汤,就皱了皱眉,她并不适应喝这样的汤药。不过想着这些日子喝汤药,精神却是比从前更好些,也还是在一口口地抿着喝。
    想着蒋姨娘要回来的事,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惴惴的。
    含月除了来告诉她此事,还是来通传她,姜氏有事请她们姐妹人过去。
    谢昭宁也没有耽搁,只换了件衣裳就去了荣芙院,姜氏看到她,先是问含月她可有好生喝了药,知道她也喝了,随即笑眯眯的一句话抛了过来“你大舅母回来了,正叫你过去一聚呢”
    谢昭宁听到先是一愣,随后很是惊喜。
    当年在西平府,便是大舅母和大舅舅抚养她长大,情分自然极深。她初回来的时候,大舅母十分依依不舍,不知道塞了多少东西与她。她想着边疆苦寒,非诏不得回,日后见到舅舅、舅母的机会怕是十分渺茫,却不想,大舅母竟回来了
    谢昭宁立刻上前拉着姜氏的手问“舅母怎会回来了,可是大舅舅要调任回来了”
    姜氏并不吃醋于女孩儿与她大舅母这般亲近。她与哥哥、嫂嫂的情分也很深,大嫂盛氏大她十岁,未出阁时,两人亲热得如同姐妹一般,彼此分享衣裳和脂粉。因此也笑答“这是不知的,等你去问了你大舅母便知道了”
    不论是不是,谢昭宁都是极高兴的。
    姜氏随即又对刚进来的谢承义和谢宛宁道“你们祖父也叮嘱了你们,一同去看看他老人家。正好赶着浴佛节,他老人家可以带你们去圣寺中上香”
    顺昌府物产繁盛,人杰地灵。圣寺是顺昌府最大的寺庙,亦是极热闹的地方,谢承义和谢宛宁也高兴起来,谢宛宁含笑道“女儿亦许久未去见过外祖父了”
    姜氏却因要忙药行的事不得空,谢氏药行不仅开得繁盛,且还通过尚药局,向宫中送药。只是因此药行每年都需被审查,眼下已经到了时候了,她虽也很想念大嫂和父亲,却脱不开身。便只让谢承义带着护卫送两个妹妹去,并叮嘱他“好生照顾两个妹妹,尤其是昭宁,她去外祖家少得很,莫要差池了,你可明白”
    谢承义笑着应道“母亲,我好歹是在战场上立了功回来的,您便放心吧”他刚封了都统,要进右卫当差,但是调令还没有下来,因此还不用去。
    姜氏看着儿子高大英俊的模样,厚实有力的肩膀,自然是放心的。盘算着等儿子去了外祖父家回来,也应是要给他说亲事了,毕竟日后谢家还要靠他支应呢。
    谢昭宁笑容却微微收敛了。
    她知道,母亲是希望哥哥能与她处好关系,她心里自然也希望。
    尤其是蒋姨娘未归,背后的势力未知,不知道即将面临的人有多可怕。祖母病重,虽因知道她的事,身体略好了些,但还是要卧床静养。母亲向来没有心机,如今精力又全用到了药行身上,更何况她后来会被蒋姨娘所害。
    可是人的观念岂是一两日可扭转的,哥哥满心将谢宛宁当成亲妹妹,她与哥哥却没有相处的时日。虽谢承义知道了白鹭之事是谢芷宁陷害了她,可是谢承义并不在场看着,她往日那跋扈的印象还是深入哥哥内心的,一时半会儿,谢承义对她只是客气有礼,内心对她仍有偏见,谢昭宁也能看得出如此。
    罢了,能见到大舅母总是高兴的,不知道大舅母从西平府回来,如今胖了些许没有。她以前总是埋怨西平府没什么吃的,说实在是想念家里的繁华。
    谢昭宁想到此,极是期待能再次见到大舅母,亦顺便,去问大舅母一些关于蒋家的事情,她记得,原来蒋家也是顺昌府出去的。
    蒋姨娘所出的蒋家,当年也是顺昌府的大户,只是后来蒋姨娘的父亲获罪流放。但是再后来也不怎的,蒋家竟攀上了襄王殿下,在边疆立了战功再度发家,致使蒋姨娘的父亲累官至正品她记得,蒋家起复是庆熙四年的事,但如今才是庆熙二年,还有两年的时间。
    但因心头惴惴,谢昭宁也想去顺昌府探探虚实。
    隔日便是浴佛节了,姜氏也不耽误,第二日一晨,便准备好了马车送她们去顺昌府。
    汴京与顺昌府虽相近,但也有一个时辰的路程,天空还有淡淡星子的时候,两辆马车一匹马便嘚嘚地出发了,此时跑在汴京城内,天色昏暗,什么壮景都看不见。待跑着跑着,天色渐渐地亮了起来,马车的声音也平顺了。
    谢昭宁前世去过两回顺昌府,沿途都是见过的。可毕竟是十多年关在禁庭中,如今她看什么都新鲜,挑开帘子便往外看。只见马车行使在一条宽阔的官道上,官道平整,两旁是一望无际的麦田,此时绿油油的麦苗在微风下荡出碧波,再远一些是低矮的山,起伏的树影。
    马车再跑一会儿,便进了顺昌府城中,顺昌府往来兴盛,街边建筑鳞次栉比,欢门高立,旌旗高展,并不比汴京差许多。明日就是浴佛节了,城中比往常更热闹些,人们摩肩接踵,戴花捧水,朝着寺庙的方向缓缓而去,看着这些人也觉得热闹起来。
    此次谢昭宁带了樊月、樊星两人来,青坞和红螺要料理家事来不得。
    樊星也极好奇地挑开车帘往外看,和谢昭宁道“娘子,奴婢还是第一次来顺昌府呢好似不比汴京的热闹差,人也极多。”
    樊星樊月从西平府回来,哪里见过这样许多的人。
    樊月虽然也有些渴望看看,但是她觉得这般不太妥,瞪樊星“你好生坐着,莫给娘子丢脸”
    谢昭宁笑着摆摆手示意无妨,她也朝外看着,道“汴京是京畿重地,自然繁盛。但汴京繁忙起来,几条运河都是不够的,因此船只分了一半到顺昌府来,才造就了顺昌府的繁华。”
    谢昭宁远目眺望,她似乎已经隐约看到姜家的宅邸了。
    姜家是顺昌府第一大族,便修在顺昌府城之中,独占了一条巷子,汴京地贵,谢家并不能占了太大,而姜家在顺昌府却十分兴盛,大舅舅在边关打仗不说,二舅舅在顺昌府经营生意,丝绸、茶叶、瓷器都有涉及,姜氏很是富庶,因此姜宅占地比谢家在汴京的地界还要大些。
    早早地得了信知道几个外孙要来,姜家的马车一早便等在了巷子口,待见到谢家的马车到了,早有人飞奔去传话。
    姜氏的马车在路口一字排开,一个胡须皆白,看得出年轻时孔武有力的老者,正站在马车外张望,谢承义策马跑得最快,一眼便看到了老者的身影。到了老者面前,立刻下了马,将缰绳扔给一旁的小厮,半跪下给老者行礼,大声道“外祖父安好”
    老者一见谢承义,便露出极大的笑容,大步朝他走来。这便是姜氏的父亲姜青山了。
    他是行伍起家,只是后来受了伤才回家养老,如今是大舅舅承了他的意向,在西平府守护疆域。
    他将谢承义揽在怀里,满面红光,高兴地道“好孩子,好孩子,外祖父早听说了你封了巡检的事,只是前几日你大舅母突然回来了,才不得来祝你你是极好的,有咱们姜家的几分血脉”
    谢承义幼时,是时常跟着母亲回外祖父家的,和外祖父极亲。当初想习武也是受了外祖父的影响,是听着外祖父当年的丰功伟绩长大的。因此也道“当时习武,您总说我是软脚虾,如今却知道,我没给您老人家丢脸吧”
    姜青山花白的胡须在风中微飘,笑着捶他的肩道“还打趣起外祖父了”
    说着又朝他身后张望,谢承义也知道他在看什么,笑着说“要入夏了,尚药局的考核迫在眉睫,母亲便没有过来但是托我给您带了许多东西来,都在后面的马车里。”
    姜氏是姜青山的老来女,外祖母又去得早,姜氏靠他一手带大,因此姜青山极是疼爱姜氏。听说姜氏忙,姜青山纵然有些失望,却也只能作罢。
    此时谢昭宁和谢宛宁的马车也到了,两人也从马车上下来。
    谢宛宁也是时常随着谢承义回姜家的,姜青山也甚是宠爱她。因此她下来马车,便几步上前,对着姜青山屈身行礼道“外祖父安好”
    姜青山看到她也很是高兴,谢宛宁是他看着长大的,对他也极孝顺,问她一路来的时候可好,怎的这般久不来姜家玩耍一类的话,还说她以前爱玩的秋千已经架起来了。谢宛宁笑得更是灿烂。
    姜青山身边两个青年,也热情地上前,同谢宛宁打招呼,眼神中似乎透出些许爱慕之意。谢昭宁记得,这两个是二舅家的表兄,姜焕新和姜焕明。前世这两个表哥对谢宛宁甚是喜欢,不过他们二人并没有建业有成,自然够不上谢宛宁了。
    随即姜青山也看到了谢昭宁,笑容却略微淡了些。此前他也听过谢昭宁的许多传闻,知道她欺负旁人的那些事,上次她来姜家,也的确把姜家搞得鸡犬不宁,因此对谢昭宁略微有一丝不喜。但是毕竟是姜氏亲生,也颔首道“昭宁也来了”
    谢昭宁嘴角微扯,也给姜青山行了礼。她此前跟着姜氏来过一回姜家,发了脾气,还因小事打了婢女,的确闹得大家都不太愉快。外祖父对她不喜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外祖父,两个表哥,似乎都将谢宛宁当做亲生,对她熟视无睹,她心里当然也不舒服。
    若不是知道大舅母今日回来了,谢昭宁也不会来。
    因此她正在人群中搜寻大舅母的踪迹,可一时半会儿并未找见。
    正当她如此想时,又有一辆马车嘚嘚跑来,车夫赶车赶得很急,吁地停在巷子口,里头先后出来好几个人。
    头一个人便是银盘一样的圆脸,云鬓如丝,笑起来时弯翘的眉眼。并不是极好看的人,却让人觉得十分的亲切,她正训斥车夫手脚慢,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一早便叫你将这畜生喂饱,你偏忘了耽误了可怎么好”
    谢昭宁一看到此人,泪水便涌了出来,她想起了在西平府的时候,她病得厉害,大舅母将她搂在怀里安慰。又想起要回汴京的时候,大舅母将她叫进房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她的怀里塞东西,金银首饰,田产地契。
    因此一声大舅母已经脱口而出。
    这个妇人便是她的大舅母盛氏。
    盛氏虽然并未在边疆陪她许久,那时她极忙,西平府囤地,养兵,她什么都要管。可是她却对谢昭宁极好,她没有亲生女,就几乎将谢昭宁当做自己的亲生女般对待。
    盛氏也看到了谢昭宁,眼睛一亮,立刻几步上前将谢昭宁揽入怀中,也红了眼眶“大舅母可一年未曾见着你了,回来前还担忧得很,看你长高了,甚好,甚好”
    谢昭宁也边笑边哭道“大舅母也比西平府时圆润了些,甚好,甚好”
    引得盛氏哭笑不得地捏她的脸。
    两人正是叙旧之时,大舅母背后传来一个温润的男声,笑着道“是昭宁表妹吧,许久未见了”
    听到这个陌生又透着几分熟悉的声音,谢昭宁心里蓦地一冷,从大舅母的怀中缓缓抬起头。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