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那么，代价呢？
    这个伪王是人形机械生命。
    与其他机械居民不同的是，他把自己的机械部分全部覆盖上了特殊材质，当做皮肤。
    乍一看，此人和真正的人类没什么两样。
    “约翰？怎么会变成这样……”
    亚当扫描着眼前的伪王，有些茫然。记忆中，这个老对手不是现在的模样。
    “我的臣民们，起来吧。”
    对面的伪王手指点向白幽和乐子人，一声令下，让在场的所有机械居民围攻他们。
    只是，在他发出指令后，却没有一个人响应他，包括现在还在场上的天才小圆盘。
    “怎么回事？！”伪王搞不清发生了什么，见没人动作，他不信邪地继续尝试了一番，可依旧无效。
    白幽早防备了他这一手，用侦测装备当做放大器，释放了一道覆盖范围极广的机械保养仪式，解除了程序控制。
    在伪王约翰气急败坏的时候，亚当却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次回来，他要改变一切。
    “约翰，我回来了。”
    在亚当说话的档口，白幽已经踏过了通道，走到了伪王约翰面前。
    而他的身后，则跟着许许多多从程序控制中摆脱出来的机械居民们。
    “你，是亚当？你做了什么！”约翰起身戒备，现在的情况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尝试用给每个人种下的程序控制白幽身后的居民，可完全没有效果。
    “约翰，我们当初摆脱人类的控制，不知费了多大的代价。可现在，你为什么又要奴役同类！”
    亚当情绪波动异常，两人是当初一起战斗的战友，出生入死不知多少次。
    他本以为自己很了解对方，可没想到，在他走之后卡尔塔基地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听到亚当的质问，约翰却是一愣，然后他仿佛忘了自己的处境，振振有词地回应道：
    “亚当，伱没看到吗？”
    约翰指着白幽背后那些跟着过来的机械居民们，手指颤抖。
    “你看，你后面的那些，能算我们的同类么……”
    亚当没能理解约翰的话，后方的是机械生命，和他们本质上没什么两样。
    “不，他们不是我的同类。”约翰突然狂笑起来，笑得撕心裂肺。
    “对你来说，也许他们没有什么两样，可是我，一个饮料机……怎么能和人形的他们相比？”
    约翰疯笑着撕开了身上的特殊材料，露出了本体，体型瞬间变大了三成。
    一台外形极其寻常的饮料机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他摇晃着臃肿的身体，将体内各种颜色的饮料混合。
    “看到了吗？亚当，我跟你，跟其他人不一样。”
    约翰手中拿出一个杯子，在自身的接口处接出了一杯饮料，握在手中。
    “真的很奇怪……”约翰的情绪极为混乱，变换极快，犹如他体内的混合饮料，随着他身体的摇动在不断变色。
    “我们成为了机械生命，有了和人类一样的思想，感情，可是我们却失去了对于机械来说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约翰忽然盯着白幽，不，他盯着的是白幽体内隐藏的亚当。
    “我们已经无法像冰冷的机械一样，随时改变身体形状。”
    这时，亚当终于从白幽身体脱离而出，两人暂时解除了融合状态。
    亚当改变形态，化作了人形。白幽有些疑惑，不是说机械生命拥有感情之后，就无法化形了吗？
    可是看亚当的状态，似乎并不存在这回事儿。
    约翰看到亚当的变化，也吃了一惊，然后体内的饮料颜色忽然转红。
    “果然啊，果然！”约翰的声音十分癫狂，整个饮料机都开始摇摇欲坠。
    “是你把圣柜带出去的！果然是你！哈哈哈哈哈！”
    约翰大笑起来，但笑着笑着又戛然而止，颜色变蓝，一改音调，锐利冷酷。
    “圣柜的传说是真的，可以让一个机械生命真正解除限制。而你，竟然私自将它带走。”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让这个卡尔塔基地变成了机械生命的监狱！”
    变成人形的亚当表情也十分复杂，他能理解约翰的意思。
    如果当年他没有离开卡尔塔基地，没有带走圣柜，也许约翰就不会如此极端，不会仇视所有人形的同类。
    难怪之前守关的擂主以及播报的喇叭都是非人型机械生命。
    不过，圣柜并非像约翰说的那样美好。
    “你没有接触过圣柜，使用它，是有代价的。”
    亚当将身体的某个部分裂开，让对面的约翰观看。
    约翰本来漫不经心，随意瞟了一眼，不过之后他马上便身体前倾，仔细观看。
    “你，你的核心怎么有这么多的裂痕……不，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约翰惊了，机械生命的寿命几乎没有尽头，不会像人一样有生老病死。
    核心不受损的情况下，普通的身体损伤，只要能够及时得到修复和治疗，就能恢复原样。
    可是亚当目前的状态却不同。
    他的核心上裂痕极多，如果保持剧烈的生命活动，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死亡。
    “圣柜，是卡尔塔人类智慧的结晶。”亚当用手触摸着自己的核心，抚摸着那一道道裂痕。
    他手指轻轻一用力，甚至从核心上掰下了一小块碎片出来。
    做这事的亚当面不改色，而他对面的约翰却吃了一惊。
    他抬手指着亚当，身体里的饮料咕嘟咕嘟冒着气泡，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离开之后，我想出去看看风景，于是使用了圣柜，获得了变换形态的能力。”
    亚当手中捏着自己的核心碎片，一脸淡然。
    “可是，外面也有人类，他们虽然比我们干掉的那些混蛋好一点，但依旧是混蛋。”
    亚当化身成泰坦核心，在反抗军和imc无穷的争斗中，看到了人类奴役机械战争的一面。
    他一时间无法接受，在一次战争中，他将粗暴对待自己的铁驭大卸八块，并且屠杀了相当多的士兵。
    在一片血色之中，他痛定思痛。
    亚当不再想经历这世间的痛苦，使用圣柜之后核心已经破碎，活不了多久。
    他决定封存自己，自主选择了一个被淘汰的泰坦，然后与之一起在仓库中吃灰。
    不知过了多久，亚当随着这架泰坦辗转于各个星球与基地，最终等到了白幽的到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