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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有妇之夫 朱门绣户 窑子开张了(H)

第418章 凤体安康,宫寒怎么好的?

      第418章 凤体安康,宫寒怎么好的?
    “闻太医这边请。”
    “翠竹姑娘,这几日娘娘可能安寢?”
    九月素秋,本该繁落尽,草木凋零,园中却一片桃红柳绿,万物放春,如此怪事,外人远远窥上几眼,只以为天家富贵已能逆转四季轮替。
    “早听人家说,太原万氏如何富贵,白玉为堂金作马,珍珠如土银如铁,今日亲眼所见,果然没有半点虚言,”
    “这片春光,价值不菲啊!”
    闻太医挎著医箱,走在石阶中间,悄悄扫了眼两旁树木,枝间繫著各色料子,竟是极稀罕的『软烟罗”,裁剪得当,大小適宜。
    “为图一时好看,单这片林子,就用掉数百匹软烟罗,整座万景园,更加难以估量了,不要一百万,也得四五十万两—
    他心中惊羡,面上却无半点异色,只有对贵妃娘娘凤体的关切。
    “昨夜娘娘醒转两次,但很快便入睡了,舟车劳顿,在所难免,比起从前,却是好了太多。”
    翠竹头戴纱帽,著女官服,身形窈窕,神態恬静,她从一个打帘子的宫女,地位陡然提升,如今在昭德宫婢女中仅次於梅心大姑娘,
    “娘娘夸闻太医药配得好。”
    她素以嘴严著称,对隨驾太医透露这些,也是请示过万贵妃的。
    闻太医连忙道:“吉人自有天相,娘娘凤体安康,隱疾渐去,乃是上天赐福所至,至於汤药补剂,只起巩固增益之效,小臣岂敢贪天功为己有啊。”
    “那也是你开对了方子”
    有凤来仪!
    两人穿过月洞门,便见一座三重高楼,悬著『有凤来仪”的匾额,檐角掛著八十一枚金铃,轻风拂过,寂然无声,万贞儿眠觉时喜高怕吵。
    “章公公。”
    “见过章总管。”
    章威从廊下走来,提著拂子,仰著脖子,趾高气扬,凤驾隨行人员如何安置,全由他一手操办,內外都奉承其精明能干,这里不是宫中,遍地主子,除了万贵妃,对別人也不用那么谨小慎微。
    他看向翠竹,心中暗道,出落得愈发水灵了,之前怎么没注意到?
    “带闻太医给娘娘诊脉啊?看这时辰,娘娘午休起身不久,应该还在梳妆呢。”
    翠竹轻声道:“章公公知道的,每三日例行诊脉,都是这个时辰,这是娘娘亲自定的。”
    “咱家当然知道。”
    章威打量著翠竹,轻笑道:“咱家只是提醒你,娘娘身边当差,万事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切不可行差踏错半步,不要以为一时得宠,就忘乎所以,咱家当了快十年的昭德宫总管,春夏秋冬,见过不知多少次,只想著攀楼踩瓦,却忘了身下无人扶梯,摔得那叫一个粉身碎骨啊。”
    翠竹低著头,故意装糊涂“章公公说的是。”
    这些时日,章威跟发了情的老猫似的,有事无事都敲打自己一番,她隱隱明白,宫中不乏有太监宫女悄悄结成对食,相互慰藉,只要不闹到明面上来,主子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说李鱼那贼子,当日何等受宠,只因目中无人,一步踏错,不但前程尽毁,还得亡命天涯,如今啊,都不知道死哪个臭水沟去了。”
    章威乐呵呵地道,身为昭德宫老人,他对万贵妃自然是忠心耿耿,否则也不可能待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只是由来心胸狭小,尤其见不得新人上位。
    “你可不要学他!”
    闻太医见涉及后宫之事,低头看砖缝,只顾装聋作哑,
    翠竹耐著性子听完,才道:“章公公还有其他教诲吗?”
    “你好自为之吧。”章威听出她的不耐烦,冷笑一声,向楼外走去。
    “有凤来仪』楼,第二层,省亲別院原有的奢华布置,已被撤去,统统换上了皇宫器具,珠帘轻掩,龙涎香如瀑布般灌入香座,满而溢於桌面,再向四周散开,如梦如幻。
    “启票娘娘,闻太医来了。”
    翠竹走到珠帘外,轻声对著里面道,
    “让他过来吧。”
    “微臣闻寿瑞,恭请娘娘凤安。”
    鬍鬚白的闻老头,著屁股,对那扇珠帘诚惶诚恐地叩首,这半年间,他从普通太医,提拔至太医丞,时常不安,自己开的方子,与之前那些太医並无两样,偏偏治好了贵妃多年宿疾。
    “平身。”
    “多谢娘娘。”
    “坐吧。”
    “微臣不敢。”
    珠帘前放著一幅桌椅,那张长桌正好让帘子分成两半,上面铺著软垫,太医毕竟是外臣,万贵妃专权跋扈已久,在宫中並无这些忌讳,离宫反而须得注意些,尤其正值关键时刻。
    “以后就別跪著诊脉了,俗话说,医不可欺,你与那些庸医不同,治好了本宫的病,回京之后,还有封赏。”
    “微臣惶恐,多谢娘娘。”
    闻太医听见封赏二字,心中愈发沉重,额头上冒出细密汗珠,他小心翼翼坐下来,就像椅子上铺著针板,只沾了条边儿。
    “诊脉吧。”
    两根护指先行穿过珠帘,紫金鏤成,镶嵌翡翠瑁宝石,內胆以狐裘毛编成,可以拆换,通体散发淡淡紫光,那只柔夷就像一朵邪恶之,从珠帘那边探出,放在软垫上,高贵而又妖嬈。
    “微臣领命。”
    闻太医年过甲,早已息了男女之心,但每次隔著珠帘,看见这只手,依旧忍不住感慨,难怪她能十年如一日,独得皇帝圣宠。
    “自从服用闻太医的药后,本宫自觉凤体大愈,宿疾渐去。”
    万贵妃心情甚好,语气中透出几分轻快,
    广袖滑落三寸,露出半截皓腕,雪肤玉肌,直晃人眼,翠竹在上面盖了层绸布,真正薄如蝉翼,不知以何种材质製成。
    “娘娘—“
    仅仅片刻,闻太医收起双指,眉宇间似有难色,嘴唇喻动,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隱,欲说还休的,他忽然起身,跪了下去,磕头不止。
    “娘娘,微臣有罪,微臣有罪———”
    在旁侍奉的翠竹,嚇得面色苍白,不知闻老头这是来哪一出。
    珠帘后,沉默片刻。
    “本宫不是讳疾忌医之人,你直言吧。”
    闻太医听见她这么说,才停了下来,身为医士,为寻常人看病,治不好顶多被骂一声庸医,而作为太医,为皇帝贵妃治病,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抄家灭族。
    “启稟娘娘,娘娘—“
    为著万贵妃的病,之前那些年里,杖毙了两名太医,还有五个忧惧而死的,今年三月份开始轮到他这个无权无钱的倒霉蛋了。
    “从脉相上看,娘娘的宫寒宿疾,已经彻底好了!”
    翠竹闻言,先是微愣,隨即大喜道:“恭喜娘娘,如今凤体安康,诞下龙子指日可待了。”
    昭德宫,其实整座后宫都知道,万贵妃独得圣宠,膝下却无一儿半女,便是因其身患宫寒之症,吃了无数副药,看了无数名医,都只是一句『需得慢慢调理,方有望转好,万事急不得。”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因宫寒引起的各种不適症状,发生次数,越来越少,直至近段时间,彻底消失了,换成往年,
    万贵妃从京畿回太原,少说四五日,才能彻底迴转过来,如今竟一点事也没有。
    她一直以为是闻太医妙手回春,还暗怪自己,没早点用对人,如今他来这一出,似乎还有隱情。
    万贵妃没急著高兴,冷声问道:“本宫宿疾痊癒,你为何口称有罪?莫非治好本宫,於你而言,却成了罪过?闻寿瑞,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凤威之下,闻太医脑海中只觉有无数柄钢刀,纷纷砍来,杀向自己及全家老小,他嚇得磕头不止,“砰砰”作响,额间很快见了血。
    “微臣有罪,娘娘容稟—“
    从当上太医丞那天起,他就觉得有柄剑悬在自己头上,从医四十年,治过无数疑难杂症,闻太医很確定两件事。
    首先,这种先天体质引起的宫寒之症,是极难治癒的,落红之前,若逢遇名医圣手,早早用药调理,便还有那么十分之一的机会,到为人妇后,几乎就不可能治疗。
    但从脉象上看,万贵妃確实好了。
    其次,他用的调理方子,与太医院同僚並无多少差別,绝不可能產生如此惊人奇效。
    一言以蔽之,宫寒病去,与自己无关,
    闻太医不知道病怎么好的,更不知道何时会復发,但他很清楚万贵妃的性格,现在赏赐有多重,將来惩罚就有多重。
    从一开始没治好,也就罢了。
    治好了一次,后面他却束手无策,那就是立场有问题。对於敌人,昭德宫绝不会留情。
    万贵妃冷哼道:“本宫倒要听听,你有什么隱情!”
    “多谢娘娘。”
    闻寿瑞是个聪明人,他选择在万贵妃最高兴之时,將事情说出,风险最小,收益最大。
    “你的意思,本宫宿疾痊癒,与那些汤药无关?”
    “回稟娘娘,倒也不是全无关係,那些汤药,確实有益调理宫寒之症,却非主要原因,微臣日思夜想,近日才忽然明白,娘娘的病,应该在微臣用药之前,就已经有了极大起色才对。”
    翠竹明白了,闻老头够奸滑的,来这一出,表面实诚,其实是既不想邀功,也不想当过,早点把事撇乾净了,趁贵妃娘娘心情好,多半也不会撤销原有封赏,顶多被骂两句无能,却能就此全身而退。
    “你便是为这个请罪的?”
    “启稟娘娘,微臣老迈昏,本应早点想明白的,娘娘病癒,应该是大明朝列祖列宗庇佑,上天降下甘露,微臣虽然无心,却贪天功为己有,实在有罪,臣请辞去太医丞之职。”
    万贵妃轻笑道:“起来吧,无论如何,你用药得当,侍上以诚,有功无过,太医院的差事继续干著,回京后的赏赐依然不变。”
    闻寿瑞高呼道:“娘娘天高地厚之恩,微臣万死难以报答。”
    “本宫乏了,你先下去吧。”
    “微臣告退。”
    闻寿瑞心里乐开了,一切都如自己所料,在贵妃娘娘痊癒之后,將话说开,封赏多半不减,
    还能得个坦诚正直之名,最重要的是,没了后顾之忧,不用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了。
    “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珠帘內。
    万贞儿坐在绣榻上,云鬢散开,长发如瀑,齐腰方止,头上没有任何珠釵,只穿了身云纹白锦深衣,简约得不像话,与在宫中相比,全然两个样子。
    “喵”
    上了绣榻的,还有一只波斯入贡大明的狸奴,白毛碧眼,圆头圆脑,颈下有圈金毛,举止优雅,趴在腿边非常安静,许是万贵妃带著护指为其梳理毛髮时,用力稍重,这才轻轻叫了一声。
    “你怎么看?”
    “回稟娘娘,闻寿瑞医术是有的,就是太滑头了。”
    万贵妃放缓手上动作,轻轻挠著狸奴肚皮,翻了个身,露出享受表情,她微微一笑。
    “滑头没关係,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人有人的生存之道,本宫並非不通情理的,就算不是他治好的,也的確有功无过,只是闻寿瑞不该將本宫当傻子,七句真三句假,他以为自己那点小把戏能骗过谁?”
    翠竹好奇道:“那娘娘为何不处置他?”
    “本宫说过,医不可欺啊,眼下还用得著他,回京之后,再处置吧。”
    翠竹心中微寒,自家这位主子的心思,当真深不可测,难怪就算是女儿身,照样可以和那些通过科举,从天下读书人中选拔出来的大头巾们,手腕。
    “娘娘圣明。”
    万贞儿手上动作忽然停住,皱眉道:“闻寿瑞这样做,说明本宫这个病,眼下是好了,但今后有很大可能復发,得找到真正的原因啊。”
    翠竹想了想,道:“奴婢记得,娘娘是在今岁三月尾,开始用闻寿瑞的药,在那之前———“
    她忽然止住了。
    珠帘內,一时沉默。
    那段时间,昭德宫发生了很多事,贵妃娘娘下了封口令,不准任何人提起,
    “难道是他?”
    万贵妃想起那个胆大包天的狗贼,在思凰阁干下惊世骇俗之事,那种感觉儘管不愿承认,她確实在无数次夜半梦回之时·想起过。
    “莫非本宫病癒,与他有关?”
    “是那种按摩推拿手法,还是他的——
    万贵妃忽然看向桌子上的龙涎香,白烟浓郁,慢慢灌入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