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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有妇之夫 朱门绣户 窑子开张了(H)

第466章 龙门风云(五)

      第466章 龙门风云(五)
    三人走在土林间,左顾右盼,像是来龙门山采蘑菇的,其他韃子见到张玉、田伯光,虽未表露敌意,也没什么好脸色,各自舞动锄锹乱凿乱挖。
    “这碗很值钱吧?”
    “不值钱。”
    铁木耳嘴上说著,隨手就扔出,那只西夏古碗掉在不远处,碎成几片,彻底没了形状,他嘿嘿笑道:“不过送到甘州府,或许能换点碎银子吧。”
    “那你们白废力气干甚?”
    田伯光见他之前藏在怀里,还以为是啥宝物,或者有人高价收购,此时弃之如破鞋,便有些想不通了。
    铁木耳搓了搓手,笑道:“先发个利市再说。”
    田伯光大笑道:“还发利市?你真打算从沙子里挖出大金元宝啊?”
    张玉在旁道:“铁兄弟应该是找別的东西吧?”
    铁木耳憨厚一笑,却没有回答。
    田伯光会意,叫道:“这都不能说啊?也太不仗义了,昨晚请你吃烤全羊时,还说是兄弟呢,铁木耳,你们草原上的汉子,就是这样防备兄弟的?”
    铁木耳无奈道:“我只吃了一条肉。”
    田伯光不饶道:“那也是吃了。”
    张玉笑道:“铁兄弟是实在人,他不愿说,就算了。”
    “唉”
    铁木耳想了想,觉得说这个却也无妨,低声道:“你们不知道,上个月,我朋友在龙门山挖到一片铜简,这么长,这么宽,刻著些党项文,那人出八百两银子要走的。”
    “八百两?”
    张玉故作惊讶道:“那铜简一定很珍贵吧?“
    铁木耳摇头道:“我们看不明白,只听说与什么藏宝有关。”
    话说到此,大概自料也算对得起昨夜吃的那口羊肉,田伯光再问什么,铁木耳都不肯讲,渐渐与两人分开,独自钻进土林子里『寻宝”去了。
    张玉笑道:“铜简、藏宝,好像谁都知道这片大漠底下有东西,谁都不愿说。”
    田伯光建议道:“堂主何不把这鞋子擒了,將生死符种给他也受用一遭,还有什么话是问不出来的?”
    “不用这多手脚,我也知道,他们背后僱主是谁。”
    “是谁?”
    “金龙堡。”
    从相貌上看,风里刀高鼻深目,异於中原人,加之金龙堡种种布局,对龙门山,或者说数百年前埋在黄沙下那座古城了解极深。
    “多半是西夏后人,党项遗种。”
    张玉暗道:“意图效元昊故事,趁中原板荡之际,於西北兴风作浪吗?”
    田伯光道:“他家少堡主可还捏在堂主手里。”
    张玉轻笑道:“欲成大事者,妻儿老父皆可弃,何患无子?”
    田伯光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张玉望著这片风蚀土林,缓缓道:“东厂、金龙堡、韃靶、龙门客栈、杨党、西北將门,左不过越来越乱,就看最后谁能乱中取栗了。”
    田伯光微愣,他原本以为,这趟西北之行会很顺利,现在看来,似乎捲入了一场积蓄已久的风暴里,种种跡象表明,各方势力布局许多年,相比起来,好像他们才是新来的。
    “走吧。”
    “堂主,回龙门客栈吗?”
    张玉看了眼田伯光,轻笑道:“回什么客栈,常言道,贼不走空,既入宝山,怎么能空手而回?”
    “我们也要在龙门上找破烂?”
    他看向那些挥锄扬锹的韃靶,苦起脸道:“来时没借两把锄头,用什么挖啊。”
    “用眼睛!正午之前会合。”
    张玉淡淡地说了句,便朝林中走去。
    龙门山东西延伸,二十来里,宛如玉带,横亘在客栈与边塞之间,许多年前,这里的確是座山,却因经年累月的风蚀,如今只剩下这片千姿百態的土林。
    “倒称得上一处景致。”
    隨处可见刨出的沙坑,好在这片地方足够大,大风沙过后,又会抚平一切。
    张玉向东走了六七里,土林渐发高大,近乎要把阳光遮蔽,地面愈加坚实,非沙非石,像一种夯土,常用作修筑宫殿、城墙、地陵。
    这也不足为奇,龙门山临近边塞要道,地势原本不低,自古以来的兵家,岂会对此不闻不问。
    “就算找不到宝贝,也能稍足寻幽探密之娱。”
    他没想一定找到什么,更多是籍此机会,独自走走,梳理近来局势,贾廷、狐姬俩人行事鬼崇,不知全然是试探之举,还是確实同东厂有隙?
    无论是天罡童子功大成的曹少钦,还是六十年一现世的西夏地宫,或者那座不显山露水的金龙堡,皆暗藏凶险,对应的人和、天时、地利不在自己这边,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龙门山啊,龙门山,莫非真应了麻衣相士所说,这是一道劫?”
    他心中想著,正觉有些不吉利,忽然停住脚步,抬眼看去,却是走到了这条夹壁的顶头,两边皆是土障,左右无路可走。
    “这就到头了?”
    如此发兆,更显不祥,他寻幽探密的心思也薄了。
    “先回去吧。”
    张玉转过身,目光恰巧落在左前方土壁,一点金属光泽闪过,好像露出了点什么,原本藏在阴影里,顏色也无异同,偏他视力过人,一下便入了眼。
    “那是什么?”
    他慢慢走过去,两指发力,探入土壁內,慢慢將那物取出。
    “真有东西?”
    张玉心中微喜,发现是块金属片,宽约一尺,长约四尺,布满尘沙。
    “忽~轰.”
    这铜片埋得极深,已经成了土障支撑,隨著这一抽出,壁上顿显龟裂,相互牵带,已有倾颓之势,他见此状,忙拿著金属片,闪身跃出夹壁。
    “轰隆隆~”
    才踏出来,身后沙尘飞溅,相邻几道土障轰然垮塌,闹出不小动静。
    “嘰里踏又里呱啦~”
    恰好这时,五名寻至附近的韃靶,听见响动,飞速赶来,瞧见张玉手里的大东西。
    “泽末达?”
    那五人对视一眼,相互交谈几句,提著铁锹便围了上来,盯著张玉手里那块铜简,眼里露出懊悔、不甘之色,渐渐转为愤怒。
    “这是你—·找到的?”
    有人会汉话,语气生硬,没有铁木耳那么熟练。
    张玉淡然道:“是我找到的。”
    “我们的—跟你换!”
    那韃子取下腰间革囊,倒出七八件杂物,儘是些碗、盏、断剑、锈刀之流,倒也有几件过得去的,只是明显都不如这枚大铜简器重。
    “换不了。”
    张玉摇头。
    若只是黄白之物,让给他们无妨。
    听铁木耳所言,金龙堡十分看重这种铜简,所载铭文多半与地下城有关,此时多了解一点,之后便多占一分先机,他岂能让出。
    “那就只有抢了!”
    张玉暗笑,毕竟还只学了点汉话皮毛,依旧奉行弱肉强食那一套,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才说几句,就迫不及待露出本相。
    五人呼吸逐渐粗重,背后隱有真气浮现,气质各有不同,阴冷、血腥、威猛—草原上的武道,与中原略有不同,他们崇尚以万物生灵为师。
    说白了,便是模仿。
    从招式、动静、呼吸法门,由形似达到神似的地步。
    “住手!”
    双方正欲开打,又有一道身影闪出,却是那个汉话说得极好的铁木耳。
    “赵先生是朋友!”
    他走到中间,先对张玉歉然一笑,隨即面对那些韃靶同伴,嘰里咕嚕说了大堆,语速飞快,渐有爭执之相,好不容易,才说服他们离开。
    “赵先生,不好意思啊。”
    张玉看那些人真离开了,好奇道:“你对他们说了什么?”
    铁木耳憨笑道:“我说,赵先生是好朋友,谁与你为敌,就是与铁木耳为敌,他们几个,正好欠过我人情,若是碰上其他韃靶人,就没那么容易说话了。”
    张玉闻言,拱手道:“多谢铁兄弟出面调停。”
    “不妨事,朋友嘛,你还请我吃过羊肉呢。”
    铁木耳轻轻一笑,目光却看向张玉手里那块大铜简,由衷羡慕道:“赵先生运气真好,我们找了很长时间,一无所获。”
    “铁兄弟之前说的,就是这样的铜简吗?”
    “不是,还没你这一半大,就卖了八百两银子,那人说过,越大越值钱,你这快东西,至少能换三千两银子,谈谈价,五千也行。”
    张玉笑道:“看来我的运气是不错,能遇上铁兄弟。”
    铁木耳笑道:“我虽出身韃靶,向来羡慕中原文化,幼时还曾在甘州拜过老师,念过几年私垫,学了四书五经、朱子讲章,只可惜先天不足,只能又回到边境,干些刀头舔血的买卖。”
    张玉连声道:“难得,难得———“
    两人边说著,往西边停马地走去。
    “赵先生,你回客栈后,也要当心啊。”
    “当心什么?”
    “他们几个答应了,就不会相犯,其他韃靶人却不一定给我面子。”
    张玉笑道:“为了些银子,不至於把命搭上吧?”
    铁木耳笑了笑:“看来张先生还是不了解大漠,这里不比中原,土地贫瘠,不止难以孕育万物,也难以活人,想在这儿生存下去,就得以虎豹豺狼为师,不止是学武功,也学——”
    “有人!”
    铁木耳正说著,忽然脸色一变,他停住脚步,盯著前方土林子,两名韃靶大汉应声跳出。
    “当哪!”
    一道金属撞击之音。
    “汉话说得溜,看来你是学到中原文化的精髓了?
    张玉缓缓转身,看向对方右手紧握的匕首,锋刃幽蓝,其上淬有剧毒,铁木耳飞快后退四五步,眉间暗藏的喜色,转变为惊。
    “怎会这样—是內甲?你穿了內甲!”
    张玉握看著手中铜简,財帛动人心,更何况是几颗兽心了。
    “都出来吧!”
    那五个去而復返,加上铁未耳是六个人。
    “嘰理吾利.”
    铁木耳斥道:“怕什么,他不过运气好,穿了內甲,防得住身子,我们可以刺他脖子、斩下他四肢,这样不止能拿到铜简,还徒得宝甲,岂非一箭双鵰?”
    “好,就这么办!”
    “干了他,拿到铜简,银子大把有——“
    原本还有所忌惮的五人,听见铁木耳这番解释,疑虑顿消。
    铁木耳看向张玉,脸上露出阴笑:“赵先生,非常抱,我骗了你。”
    张玉轻笑道:“为这个抱歉,就不必了,我从来没信过你。”
    铁木耳皱起眉头:“你怎么看穿的——我明白了,你不止认识党项文字,还听得懂我们说话?”
    张玉道:“我听不懂你们鸟语。”
    铁木耳不信道:“哼,死到临头,还不说实话。”
    张玉笑道:“你太多疑了,不过多疑並非坏事,假以时日,或许真能在草原上成就一番大业。”
    “你还没回答我!”
    “真想知道?”
    “你必须说!”
    铁木耳逼问道,他很想知道,自己破绽在什么地方,下一次好改进。
    张玉轻笑道:“你说自己学过四书五经、哲子讲章,可那套东此,教出强盗,比教出君子易多了,铁木耳,你原本先天不足,又受此茶毒,只能是兼具丞原、草原两邦的劣根了。”
    “哈哈哈~”
    铁木耳闻言大笑,手丞露出两把匕首,笑声未绝,身形已动,就像一头掀开羊皮的狼,咧开獠牙,朝猎物扑去,速度不慢,招式也称得上刁钻。
    “有二流高手的实力!”
    张玉提起大铜简,抓了个角,朝左上方扬起,蓄亏之后猛然挥出。
    “膨~”
    那道劲风裹挟尘沙,拍向铁木耳,被气机锁定之后,已经避无可避,他就像一条被拦腰打断脊樑的败犬,滚出四五丈远。
    一刻钟后。
    “英雄饶命,饶命——“
    “救命—.“”“
    “我们知错了——”
    六名韃靶汉子躺在地上,像蚯蚓般拱地,双手乱抓胡挠,恨不得將自己的皮揭下来,嘴里『妈妈呀”、『爷爷啊』叫个不停。
    “堂主,你没事吧?”
    田伯光提著刀,匆匆赶来,他见地上情状,便知是种下了生死符,听著声声悽厉哀豪,不禁心有余悸。
    “解药不够了。”
    张玉只递出三颗药丸,看著田伯光,轻笑了一声。
    “田兄弟是三丞卜人,你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