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朝七年，八月十八日
    “拜见圣上！圣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圣上！”
    贾蓉有些无聊的坐在至尊之位上，今天好像是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左相首先站出来禀告事情。
    “启禀圣上，十六日天水新城县发生地震，人畜死伤过半，户部和兵部已经启动赈灾。”
    “嗯。”
    贾蓉对这种事情很无所谓，并没有那么爱民如子。
    不过考虑到他儿子死的时候也是差不多的随意，也称得上是爱民如子了。
    贾蓉子嗣不少，这几年小孩子长大之后作死能力也与日俱增。
    死了也就死了，不影响贾蓉在百草宫继续玩乐。
    爱民如子的贾蓉一直都不怎么管救灾赈灾的事情，这种事情都是下面人自己去管，根本不需要特意报告给贾蓉。
    报告了，贾蓉也就是听听。
    该有的赈灾流程都有，也把权力给了下面人，内阁有权力在战时和大灾时调动钱粮。
    所以救灾是左相等人的事情，救灾不力砍的也是下面官员的脑袋，和圣皇无关。
    反而赈灾这种事情一直都禁止民间私自组织力量，必须要打着圣皇的名头才算是公道。
    左相早就把赈灾的事情安排好了，对封建王朝，尤其是如今的圣朝来说，这点都是小事情。
    国库有不完的钱，用不完的粮食，各地也都囤积了大量的救灾粮食，光是免税都免了好几次。
    若是救灾的时候搞不出粮食，那必定是有人贪污了。
    左相汇报救灾的事情，完全是公式化的应对，毕竟动用兵权和钱粮调度这种事情，事后必须要禀告。
    圣皇不在意这种事情，其余人可都不想沾到这种和谋反碰的上的敏感事情。
    吏部尚书站出来说：“启禀圣上，臣接到川渝总督的报告，今年川城大旱时，不少官员兴修水利，引渡山水，虽也有不少滥用职权之事，但索性在一群能官的引领下，顺利度过了大旱。”
    吏部主管官员考核，根据政绩来选拔官员。
    贾蓉早就规定了政绩的几个来源，钱粮上缴、人口提升、人材推举、大灾时时局稳定。
    像是两个王爷造反时当地官员镇压，境内出现全国状元、当地文臣武将封爵等等，都会福泽不少人。
    一省总督境内出现清官能官，尤其是那种关键时刻能力挽狂澜镇压局面的人，对上级是好事情。
    反倒是境内蛀虫多了，也会影响主官的评价。
    朝廷官员来自各个地方，有同乡，也有同党。
    为了防止一个地方出现乡党，通常暗中也有避嫌的意思，不会任用同一个地方太多官员。
    这些并非是贾蓉的意思，贾蓉其实完全不在乎这些。
    很快钦天监的监正走出来跪下。
    “启禀圣上，老臣如今已经六十有八，身子骨已经不如从前，自圣朝二年来担任钦天监主官以来，每日兢兢业业，如今想要退位让贤，交给年轻人。”
    贾蓉对这位老臣子印象不错，对方是那种百科全书式的人才。
    天文历法、农政水利、地理数学、军工制造等都拿出了不错的成绩，并且每个行业都有七八本，十多本能够看得过去的著作。
    在军工农业等科学上对贾蓉的帮助极大，省了贾蓉不少事情。
    “下任主官你来推荐吧，暂时就留在京城养老，帮着新官把事情稳定下来，俸禄不变，继续领着俸禄，但是不必到府衙，在家忙着也一样。”
    “如今京城到爱卿老家也就六个时辰，想要回家了坐火车回去就行，准许继续住在原来住处，新任主官朕会再行安排住所。”
    老臣很快磕头跪谢，应下了贾蓉的挽留。
    其余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这些年因为圣朝高官普遍年轻的关系，告老还乡的没有几个，也不会惊动贾蓉。
    但是说来也过去了七年了，一些五六十岁才被提拔上来的官员也差不多到了该颐养天年的时候了。
    东海王就是在京城养老，至今没有回去原来的封地。
    现在的东海王是他儿子，他已经是老王爷了。
    老王爷很清楚京城的医疗力量和老家有多大差距。
    其余人也清楚。
    卫生局的局长这个时候走出来。
    “启禀圣上，今日城中六院女官向臣禀告一事，言今年上半年怀孕人数不及去年十分之一，明年恐怕人丁不旺。”
    卫生局局长的话说出后，其余人都感觉奇怪。
    左相皱着眉头说：“今年不是有许多人生子吗？户部上奏的文件里说了今年京城人数会比去年多二十万人。”
    户部尚书迅速说：“臣所奏皆是实情，今年新生儿比去年多了许多，万万不敢作假！”
    别的地方还可以做假编数据，但这里是京城，户部尚书不敢在这里欺瞒。
    但是手下人欺骗的话，户部尚书就没办法了，只能祈祷下面人给的是真实数据。
    卫生局局长回答说：“今年的新生儿是去年怀孕所生，十月怀胎，如今八月，这个月的是去年十月检查登记出来的孕妇所生。”
    “今年登记的孕妇极少，微臣昨日亲自去各院走了一圈，又询问了女院医护，皆言今年京城怀孕之人为去年的十分之一，甚至是百分之一。”
    为啥不生小孩啊？
    贾蓉皱起眉头，正要思考是不是有人研发出避孕药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自己干的好事。
    过年那几天贾蓉闲着没事做，脑子一热就去自来水厂……
    “奇怪，怎会如此……”贾蓉皱起眉头，罕见的认真了起来，“说来朕也好久没去女院看看了，竟然连这种事情也不知道。”
    可能就是因为知道，才不去了。
    卫生局局长恭敬说：“微臣想请女院医护对城中已婚适龄之妇进行体检，因为都是女性的关系，斗胆请圣上从御医院调用女官负责此事！”
    卫生局局长是男的，而且是一个懂些医术的文官。
    怀孕这种事情是女人的事情，贾蓉可以把手伸女人下面接生是因为他是圣皇，也是名医。
    其余人别说这个了，就连调查女人为啥不孕都要避嫌，生怕被人议论泼了脏水。
    私下里妻妾成群也没关系，但是如今是调查群臣妻妾为何不孕，这种事情必须要避嫌。
    贾蓉的圣宫里养了一群美女医生护士，也坐镇了不少有经验的妇科女医护。
    这种事情只能贾蓉调度。
    贾蓉不想调度，也不想调查这个事情。
    “朕会亲自查查，说来朕今年也一样。”
    众人这才想起来，圣宫今年同样没有女人怀孕。
    这么一想后，顿时一惊！
    别人不孕不育那是小事情，圣宫里要是出了问题，那可是影响国计民生的天大事情啊！！
    左相迅速说：“圣上！此事非同小可！必须要尽快调查清楚！”
    贾蓉点了点头，很快说：“朕并非喜新厌旧之人，这些年一直都是陪伴一路走来的糟糠之妻，如今具体是怎么回事还不确定，朕自觉身体没有问题。”
    “诸位爱卿身体可有不适？家中可有妻妾怀孕？”
    群臣互相看了看。
    “未有。”很快众人陆续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老东海王回答说：“启禀圣上，这一年来未曾听说谁身体不适，只是说来也奇怪，今年也听说有下人怀孕了，但是臣认识的几个朋友不论是年轻的还是年纪大的，家里都没有怀孕。”
    左相也跟着说：“臣家中也有奴仆怀孕，门生中也有几个家中有喜，但是臣的儿子侄子还有几个熟识中，今年结婚的都没有子嗣。”
    宗正站出来说：“启禀圣上，今年所生之人皆是去年怀孕生的，宗室上八等没有仔细询问调查，臣记忆里今年似乎是没有，尤其是上一皇室和上二诸位皇子皇孙，三等亲王、四等郡王、五等世子郡主皆无怀孕之人。”
    贾蓉皱起眉头，沉思说：“奇怪，难道只有显贵之人没有子嗣，民间不受影响吗？这让朕想起了以前，记得好几年都是断断续续如此，总有几年没有子嗣新生，朕的子嗣也都是集中在几年里一起怀上。”
    贾蓉的引导，让众人回忆了过往。
    宗正猛然冒出了冷汗，其余人也都猛然想到了什么。
    宗正迅速大声说：“圣上！每年那灾星出世之际，都是国丧家丧之时，家家带孝，京城勋贵大臣子嗣断绝，今年正好是大灾之年！”
    迷信的贾蓉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后抓住了龙椅扶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迷信的贾蓉肯定不信有人往自来水厂投避孕药这种奇葩事情。
    这种事情放在野史里都太野了，根本不能拿出来说的。
    “原来是大灾之年，那就顺天承运吧，等它自己过去就行了。”
    贾蓉无奈的屈服了天命，一脸叹息的不去违抗上天的旨意。
    在贾蓉给这种奇葩事情定了性质之后，不管是讲科学的还是讲政治的，此时都齐齐跪下，高颂英明。
    “圣上英明！圣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贾蓉说：“还有何事？”
    群臣起身后互相等了等，最后群臣之首的左相回答说：“臣等无事。”
    贾蓉点了点头，“此事非人力所能及，朕乃天子，自然要沟通天意，若是圣宫中再有子嗣新生，自然代表天灾已过，尔等不要为难家中女眷，也不可急于求成，需温养身子，不可再行房事，更要每日勤加沐浴，克制女色。”
    众人鞠躬道：“臣等遵旨！”
    贾蓉又说道：“凡是皇室宗亲，或者三品以上大员家中新娶纳的妻妾，可入宫体检，朕要看看是否染了灾症，其余人正常生活就行了，天无绝人之路，此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平常心对待即可。”
    确实不是一次两次了……
    在贾蓉的安慰下，众人虽然感觉这天灾很可恶，但还是接受了贾蓉的安排，让它和以前一样自己过去。
    与这种天灾对抗没有任何效果，既然它能自己过去，那自然是求神拜佛的送它走。
    左罗已经去了英国，这天灾估计一年也就差不多了。
    等下朝后，众人回去办公。
    老王爷叹息道：“幸好有圣上能沟通天意，只要圣宫有人怀孕，这灾也就过去了。”
    其余人朝着外面走，也都点头承认这个事情。
    贾蓉就是众人的主心骨，他家里怀孕了，别人家也差不多能怀孕了。
    什么好事情，都要贾蓉先上，哪怕是自己刚娶了媳妇，也要让贾蓉先试试。
    ***
    贾蓉坐车回宫，路上就开始安排事情。
    “今天安排宫女伺候，朕要做点事情了。”
    女司机没有说话，这种事情由副驾驶坐着的女官负责记录。
    “是！”女官是左相之女婉儿，如今改名为上官婉儿，负责记录贾蓉的各种安排。
    贾蓉上朝的时候，上官婉儿会站在大臣们看不到的屏风后面负责记录贾蓉的安排。
    贾蓉在家的时候，上官婉儿也会和另外一位负责记录宫廷房事的女官一起整理各种交待。
    贾蓉很快对着前面询问说：“婉儿，朝中很多女人感觉都有些怕朕，就好像是朕看她们一眼就能让她们怀孕一样，你说朕强行让她们进宫，是不是有些过分？”
    上官婉儿迅速说：“不会！大家都会高兴的接受！都和臣妾一样期待着这种美事！”
    服侍贾蓉也是上官婉儿要做的事情，这是圣宫所有女性应尽的义务。
    不管结婚没结婚，进了圣宫都身不由己了。
    上官婉儿出身清白，自然一进宫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成为了一名七品御前女官。
    在上官婉儿看来，贾蓉今天开始要沟通天意，要为京城百万黎民祈福。
    并不是玩女人，也不是享乐，而是宏伟正大的事情。
    所有女人都应该为了国家，为了天下苍生奉献自己，听从圣皇的安排，与圣皇一起寻求净化。
    不管是嫂子还是原来熟识的姐妹亲戚，再或者是结识的那些官宦人家夫人姐姐，都应该如此。
    贾蓉询问说：“若是不愿意服侍朕的，那怎么办？”
    上官婉儿郑重道：“但凡有些不愿意，那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不忠，对圣皇不忠！”
    “不孝，对父母不孝，不肯承担孕育子嗣的使命，不肯接受治疗，愚蠢至极！”
    “不仁，置京城百万黎民的传承事情不顾。”
    “不义，看到姐妹亲族的女人都无法怀孕，却只顾自己的清白不肯相助。”
    “若是把所谓的清白看得比圣上还重要，那教出这种自私自利之人的官宦人家，不配享受高官厚禄！”
    贾蓉笑道：“好！这种事情你来办吧，反正都是你认识的人，先从你家里人开始！”
    “遵旨！”上官婉儿激动的接受了贾蓉的亲自指派。(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