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竖起耳朵去听，好像是混合着粗喘，还有又哭又笑的叫声。
    就在他想继续听的时候，一双手捂住了他的耳朵。郁桉抬头去看，竟然是顾屿舟。
    不知道为什么，顾屿舟脸色苍白，捂着他耳朵的手也冰凉。
    郁桉没顾上他怎么来了这里，而是担忧地问他，“顾屿舟，你怎么了？手为什么这么凉？”
    就在他想伸手捂住顾屿舟的手时，对方直接牵着他的手，带他离开了老宅。
    下了山，顾屿舟才问，“……他和你说了什么？”
    郁桉简单复述了一遍。
    闻言，顾屿舟无声松了口气。
    郁桉皱了皱眉，他凑近顾屿舟，嗅了嗅，说，“不过那里的味道有点奇怪，但你身上没有！”
    顾屿舟袖间的手蜷紧又松懈。
    郁桉说完摆正了身子，突然拿手捂住了嘴，脸色不太好。
    顾屿舟脸色变了，“怎么了？”
    郁桉皱起眉，“想吐。”
    顾屿舟立马找了袋子，放在他嘴边。
    郁桉将今天吃掉的东西都吐了干净，额头冒着冷汗，整个人都虚了下来。
    他打开窗户，“嘴巴酸酸的，我想漱口。”
    顾屿舟打开一瓶水，看他咕噜咕噜吐掉，拿出帕子擦干净他嘴边的水渍，才下车将袋子扔进垃圾桶。
    郁桉视线跟着他，等他上车了，怕他担心就说，“吐了就舒服多了。”
    顾屿舟闻言脸色依旧不太好，先是摸了摸他的额头，带他去了医院，陪着他打完点滴，才抱他回家。
    打完点滴，郁桉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但他还是不想动，任由顾屿舟抱着他去床上。
    平平似乎也意识到郁桉生病了，不吵不闹，乖乖坐在郁桉床边。
    换了睡衣，简单拿毛巾擦了擦，顾屿舟将郁桉塞进被子里。
    “睡吧，我守着你。”他道。
    郁桉闻言安心地闭上了眼。
    -
    隔天。
    郁桉醒来脑袋已经不晕了。
    睡到半夜他醒了一会儿，恍惚感受到顾屿舟在帮他擦汗。
    他弯了弯眼，起身去客厅里。
    顾屿舟围着围裙，站在厨房里煮粥。
    听到动静，他朝客厅这边看过来，随后关火洗手擦干，走到郁桉身前。
    先是摸了摸他的额头，顾屿舟问，“今天给你请假？”
    郁桉摇头，“头不晕了。”
    顾屿舟低头亲了亲他，“嗯，先量体温看看。”
    郁桉乖乖跟着他的指示动作，量完，温度计确实显示他已经退烧了。
    顾屿舟给他端了一碗粥放在桌上，“吃完我送你去学校。”
    郁桉点头，“好。”
    喝完粥，郁桉跟着顾屿舟上了车，在看到车后座的小猪玩偶、花还有蛋糕后，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对不起，我应该提前和你说的。”
    顾屿舟驱动车，“不是你的错，不用道歉。”
    郁桉转身拿过小猪玩偶，鼻子在猪脑袋上蹭了蹭。
    现在想想，昨天顾屿舟的父亲单独找他，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关系并不太好。
    车在校门口停下，郁桉没立马下车，而是抱了顾屿舟好会儿。
    他脸蛋埋在顾屿舟脖颈里，声音闷闷地，“顾屿舟，我好喜欢你。”
    顾屿舟垂眸看他，亲了亲他的额头。
    郁桉弯起眼，笃定道：“我知道，你也好喜欢我！”
    顾屿舟唇间溢出轻笑，语气温柔，“嗯，好喜欢桉桉。”
    唇齿交缠，两人接了一个深吻。
    快到上课的时间了，郁桉才下车赶往教室。
    -
    下午。
    酒吧包厢里。
    这个点没什么人，酒吧很安静。
    林楚应觉得奇怪，“你平时不是不来这种地方吗？怎么今天突然说想来我这里？”
    顾屿舟沉默喝着酒，一言不发。
    林楚应看他这个模样，“你不会和郁桉闹矛盾了吧？”
    他皱起眉，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不可能啊，郁桉看着脾气挺好的，该不会是你做错了什么惹人家不开心了？”
    顾屿舟垂眸，看着杯里透明的酒液，“郁桉很好，是我自身的原因。”
    “你有钱有颜，除了年纪大了点，还能有什么原——”
    林楚应想到了顾屿舟的身体，话语一顿，没再继续说下去。
    顾屿舟喝完这杯酒，又倒了一杯。
    林楚应沉默了会儿，小心问了句，“郁桉知道你的情况吗？”
    “不知道。”
    林楚应：“那你之前不说了，选择权在他吗？”
    顾屿舟眼神晦暗，“我赌不起。”
    “什么？”
    顾屿舟站起身，离开酒吧。林楚应看着他的背影，愣了半响才明白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喜欢，所以选择权在他。
    也因为喜欢，所以不敢赌。
    林楚应叹了口气，这也不能一直瞒着啊，郁桉知道是迟早的事。
    -
    郁桉上完课回到家，他先是坐在沙发上抱着平平玩了好会儿，随后才意识到客厅的灯早就被打开了。
    顾屿舟从浴室出来，坐在了他旁边。
    郁桉：“你今天这么早啊。”
    顾屿舟“嗯”了一声。
    郁桉放下平平，去拿了吹风机给他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