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316吴淞防线总攻，击落日军高手战机，未雨绸缪
    从8月初开始的淞沪战事，到了8月底，进入新的阶段。
    这一个月时间，国民军在上海及周边，派驻了大量兵力进行防守。
    同时，日军也完成了兵力集结。
    在僵持了将近一个月的登陆攻防战后，更大规模的战争爆发。
    先是国民军的主动出击，夺回了部分失地，随后日军也展开了新一轮登陆战。
    8月31日拂晓。
    两边同时发动了进攻。
    泰山独立团航空一营的4架战机也出发前往吴淞加入战斗。
    6点钟，飞机从笕桥机场起飞。
    半个小时后抵达上海。
    此时，天刚微亮，前方却弥漫硝烟。
    战斗已经打响。
    方文即可进入机械感知状态，以机械鹰眼的超视距观察前方情况。
    有30架日军战机正在吴淞上空，而国民空军的飞机还没过来。
    这些飞机和江上的军舰对国民军进行了持续的轰炸和炮击。
    同时，新一轮的登陆作战开始，这次的日军派出更多登陆船只，在登陆后，立刻展开进攻而不是修建工事防守。
    显然，今天日军是准备发动突击作战，一举撕裂国民军的防线。
    方文看到了。
    在如此猛烈炮火轰炸，以及地面部队的冲击下，有一处防御阵地已经失守，上千士兵放弃了防守，向后方溃败。
    日军集中火力兵力攻击一处的行为，取得了效果，如果不及时进行阻止的话，他们将会从那里撕开一个口子长驱直入。
    这样会让附近防御阵地变得被动，既然防守正面敌人，又要担心侧翼和后方可能出现的进攻。
    方文看到更远处，有军队正在调动中，但那需要时间。
    就在这时，从南京方向飞来20架战机，是两个航空大队的混编。
    总算来了，方文给手下发出密电指令，跟随大部队向吴淞上空的敌军发动攻击。
    两边飞机数量相差无多，但日军的战机性能稍微强点。
    可这次，泰山航空一营的战机来了。
    这些性能更好的战斗机，在之前的战斗中给了日军航空兵很深的印象，因此特意调派了7架战机单独应对。
    7架战机飞来，方文觉察出一丝异常，敌人这次恐怕派出的对手实力不一般。
    出于谨慎，他并没有使用之前用过的那些哨的特技战术，对于经验丰富的对手来说，那些特技战术很可能被找出破绽，从而面临危险。
    随即，4架泰山飞机保持编队状态，迎上7架九六式舰载战斗机。
    距离在3000米左右时，敌方突然迂回绕飞。
    这是狗斗战术，方文第一次看到日军航空兵没有直来直往对射，而是用狗斗战术绕后寻找安全射击机会。
    果然是高手，他们能绕，泰山战机自然也能绕。
    在密电指令下，4架泰山战机同样迂回绕飞。
    两边的战机，在空中划出一个弧线，弧线最终却交汇在一起。
    在即将接触的刹那，双方发动了进攻。
    顿时有3架敌机被20毫米机炮弹击落，但这次，泰山战机也挂彩了。
    受伤的战机是杜家槐驾驶的伊尔16。
    机腹部一排机枪弹孔。
    那个位置是发动机所在，但相对于日军战机的薄皮战机防护，方文在改造伊尔16的时候，对发动机等重要部位，加装了钢板进行防护，这些子弹射穿了铝合金蒙皮厚，却被钢板挡住了。
    方文心中一紧，将注意力放到了射击杜家槐的那架敌机上。
    那架敌机的驾驶员，很老练，精准的把握了射击时点，应该是日海军航空兵中的精锐。
    而一击无果后，对方竟然还想继续追击。
    绝不能让对方得逞，方文一边命令杜家槐变向规避，一边试图过去协助。
    这时，敌我双方因为击落了3架敌机，已经是4对4的局面，每人都有一个对手纠缠着。
    方文的对手技术虽然没有那位强，却依然试图缠住伯劳号，给队友制造机会。
    对此，方文冷笑，猛地加速，飞机斜插而过，就在对方以为是要绕后攻击准备变向规避时，伯劳号侧翼的机枪射出了致命的子弹。
    300米间隔的近距离射击，子弹在敌机侧面射出长长一排弹孔。
    九六式可没有杜家槐战机的那种防护，为了追求高速和灵活，薄薄的铝合金封皮就是它唯一的防御，子弹身穿了封皮后，对里面的设备和人造成了破坏。
    这个位置，射进去的子弹正中敌方驾驶员的腹部，重创中的驾驶员立刻在剧痛中昏厥，失去控制的敌机，直冲冲飞向江边，随后失速俯冲而下。
    方文没时间给它补枪，直接变向飞往杜家槐的战机方向进行支援。
    而这时，杜家槐也在做着规避动作。
    这是在日常训练中经常练习的翻滚式紧急变向规避，伊尔16在他控制下180度翻滚，同时进行机身变向，摆脱了敌机的追逐。
    但很快，老练的敌机又用娴熟的飞行技术追了上来。
    这种技术表现，明显高过杜家槐这些只苦练一年的精锐飞行员。
    他就像一个经验老到的猎人，杜家槐却是闯入山林的年轻侠客，虽然侠客技艺高超，猎人却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工具和环境更简单高效的对付敌人。
    杜家槐他们以后肯定会比他更强，但现在，却缺少他的那些战斗经验。
    幸好，方文在，伯劳号横空飞来，挡住了敌机的去路。
    顿时，这架敌机立刻放弃了追逐杜家槐，全力以赴应对方文的伯劳号。
    这一刻，方文才发现，敌机的侧面竟然写着几个大字。
    【五年前耻辱，必然奉还。】
    五年前？
    方文明白了，对方是五年前一二八事变时的海军航空兵。
    那时候，他们还是驾驶三式双翼舰载战斗机，而当时的自己，连一架属于自己的战机都没有。
    可也正是那时候，自己炸沉了出云号，成了日海军航空兵的耻辱柱。
    难怪对方技术这么好，是老对手了。
    方文想起当时被三式战斗机追逐的景象，斗志昂扬。
    五年前的老对手，再次相遇，这次一定要分出个高下。
    机械感知下的方文，精神高度集中，人机合一，突然偏向横飞，直接将机身与敌机平行。
    两架战机在平行的那刻，双方都可以看到对方的脸。
    那名日军飞行员，留着胡须，看起来年纪已经不小了。
    方文对着他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同时扣动右侧机枪发射杆。
    而就在机枪射出子弹的那刻，敌机却突然下沉，躲过了这波射击。
    这次的失误，让方文对自己的自大感到惭愧，明明可以直接干掉对手的操作，却偏要做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而造成失误，他记住这个教训，以后绝不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随即控制伯劳号追杀对手。
    在机械感知状态下，这片空域，都在他的感知中。
    对手失去进攻机会，果断选择逃跑，正在往海边方向返航。
    他选择逃了后，就毫不犹豫，甚至连伙伴都放弃了。
    可这种逃跑，是没法逃过速度超过20%的伯劳号的。
    特别是加速度爆发方面，伯劳号以更快的效率达到了极限速度，拉近了两者之间的距离。
    对方似乎觉察出死亡的威胁，立刻偏向做出规避。
    就在同时，伯劳号也做出同样偏向动作，紧紧咬住不放。
    在两分钟后，两机之间距离达到了有效射击距离，完成瞄准后的方文，发射了20毫米机炮。
    敌机的后部，被20毫米机炮弹撕裂，失去了尾部的战机，瞬间失去平衡，向地面坠去。
    没打算让其活下来的方文，控制伯劳号俯冲追上，又是连续机炮射击，直接将其在空中射爆。
    解决了这个高手后，方文立刻拉升返回，查看手下飞行员的情况。
    此时的战斗已经结束，之前纠缠的3架敌机已经逃离。
    现在战斗小队中，杜家槐的战机受损，继续战斗会有危险，其他战机还可以继续战斗。
    因此，方文给杜家槐发去单独撤退的指令，同时命令邵得庆和翟孝君继续跟上战斗。
    虽然有些不情愿，杜家槐还是接受了命令，驾驶战机向笕桥机场方向返航。
    方文则收拢两架战机，继续观察战场，寻找新的作战机会。
    此时的空中，敌我双方的战机已经四散开，在不同区域进行追逐空战。
    虽然没有空中的轰炸和袭扰，但日军的地面进攻还在持续。
    江面的军舰炮火向两侧的国民军阵地轰击，阻止两边支援，登陆的日军则派出一队机械化部队向那处缺口阵地进发。
    这个机械化部队，由五辆八九式坦克开路，后面跟着大批士兵，还有一队炮兵。
    （日八九式坦克）
    让他们占领了那个缺口阵地，以坦克作为掩护，就很难夺回来了。
    方文查看了下飞机的弹药，还能进行一波对地攻击。
    并且，虽然是高爆机炮弹，对于皮薄的八九式坦克，未必不能击穿。
    随即，他给邵得庆和翟孝君下达了配合攻击的指令，三架飞机在无人盯防的情况下，突然俯冲而下，从那只机械化部队的后方发起了俯冲扫射。
    日军进攻部队怎么也没想到，会有敌人从背后发动进攻。
    三架战机高速俯冲而来，将大量的机炮弹倾泻而出。
    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部队，遭受了惨痛攻击。
    而在最前方的方文，将目标对准队伍前面的八九式坦克。
    这种薄皮坦克，又是攻击其装甲最薄弱的后方，方文很有信心。
    在机械感知状态下，他瞄准射击，机炮喷出火光，瞬间集中最后一辆坦克的尾部。
    尾部爆开的火焰让这辆坦克立刻熄火，直接击毁了它的发动机。
    射击却没有停止，倾泻而出的机炮弹从坦克头顶扫过，又射向前面那辆坦克尾部再度命中。
    随后，完成俯冲扫射的三架飞机升空而去。
    这次的空地袭扰，破坏了两辆坦克，造成了进攻队伍的混乱，但能不能阻止他们占领那处阵地，却不是方文能预料的事情。
    现在，经过两次作战，飞机油料已经过半，他下达指令，作战小组随即返航。
    飞机飞回笕桥机场。
    方文下飞机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杜家槐那架战机的情况。
    登上战机，启动机械感知，方文查看了战机内部情况。
    发动机钢板上有多处凹陷，甚至还有颗子弹镶嵌在上面。
    发动机没有问题，但前面的输油管路却被子弹插破，有漏油情况。
    还好及时返航，不然这架战机恐怕会应为油料不够而坠毁。
    检查完战机情况后，方文与机械师交待一番，让他们好好维修这架战机。
    而后，与手下三名飞行员开了个战后小会，讨论下战斗中的情况，方文便解散作战小组，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
    三名飞行员却没有就此松懈，他们很热切的讨论着今天的战斗，对于每一个技术高超的对手，都会让他们很兴奋，西班牙内战中的德军飞行员如此，这次也是一样。
    对于这种有益进步的讨论，方文当然不会阻止，但他也没参与其中，有些事情理论已经动了，需要的是他们自己的感悟。
    没有参与讨论会的他，对今天的战局情况很关心，想知道日军到底有没有突破那个缺口。
    但这种情报，只有南京那边和前线才会有。
    也不是，还有自己在上海安排的秘密情报站。
    随即，他回到住所，给上海情报站发去电报。
    上海法租界。
    目前，各情报机构都集中在法租界，远离着前线战争。
    大家都在等着战事结束，对于他们来说，不管是谁赢了，租界的秩序都会和以往一样，他们还能继续同样的情报交易。
    其中也有复兴社和方文的秘密情报站。
    前者，正在由明转暗，应对一旦战局不利后继续在上海潜伏。
    后者，却一直都是各方不了解的秘密情报组织。
    甚至泰山情报站的秘密基地，还没有一个情报机构知道法租界的什么位置。
    如今的泰山情报站基地，已经换了个地方，从江边公济医院旁大楼换到了法租界西面的一个酒吧楼上。
    连带下面的酒吧，都是情报站的人在经营。
    因为没有得到行动命令，情报站如今处于蛰伏状态，等待启用中。
    直到站长陈锁芯收到了方文的电报。
    【调查前线战事情况。】
    接到这个任务后，秘密情报站立刻行动。
    经过他们从派往前线军官，逃兵，还有其他情报渠道得到的情况，汇总后得出结果发回。
    两个小时后，方文收到了上海情报站的汇报。
    【日军飞机30余架，及海军舰炮一同轰炸炮击吴淞，并进行登陆作战。国民军驻守吴淞的第六十一师的一个团，伤亡过半，不支后退。刘行的第六师调到杨行、吴淞，驱逐登陆之敌。88师，87师退回修整。】
    【目前，失守阵地已经被日军占领，由于对方装备精良，多次进攻都无法夺回。】
    方文不由叹息，一个月的僵持，期间获得的种种优势，却在一下子就被日军破坏了。
    战争打到现在，早已不是以前军事委员会规划那般，只派10个师在上海进行驻防，从他了解的情况看，估计整个南京，杭州，上海一带得有几十万部队，日军也有将近20万人。
    可这种级别战争下，国民政府只能被动防御，日军却不断进攻。
    这么打下去，怎么可能赢。
    毕竟，防御需要在多处布置兵力，日军进攻却可以集中于一处。
    方文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努力是改变不了整个战局的。
    他必须未雨绸缪，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比如尽量帮助民众撤退，以及阻止南京大屠杀的发生。
    这些事情难度甚至比空战还要大，但方文却想努力一把。
    为了这事，他已经准备了2年。
    那一百多架水上飞机，可以帮助大量南京人及时逃离。
    还有炮舰机，也该亮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