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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有妇之夫 朱门绣户 窑子开张了(H)

第27章

      沈西辞拍了一天的戏, 加上情绪大起大落,睡意根本不按照他的意志行事,躺到床上没多久就打起了瞌睡。
    床头的阅读灯光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调低, 昏暗的暖光像一层薄薄的流沙, 让卧室的一切都变得朦胧模糊。
    盛绍延并不是第一次待在沈西辞的卧室里, 上一次沈西辞半夜突然发烧,他也在旁边守到了天亮。
    但还是不一样。
    靠在床头, 盛绍延身上穿着对襟式的黑色睡衣, 因为旁边的人已经睡着了, 他反而能更加肆无忌惮地去看他。
    冰白劲瘦的手臂压在薄被上,沈西辞脸孔朝向他这一边, 偏细的眉, 像经过了精心的描画, 鼻梁窄而直, 偏薄的嘴唇颜色稍浅, 让人想象如果用手指去磨去蹭,会不会多添几分绯红。
    平缓的呼吸与困倦,让沈西辞像一朵被放置在天鹅绒上的玫瑰,惑人又美丽。
    盛绍延不受控地抬起手,隔着几厘米的距离, 沿着沈西辞鬓角、耳垂、下颌的轮廓描摹,手指在灯光下的阴影最后覆在了沈西辞闭合的唇上。
    他想,为什么对他半点不设防?让他进浴室,露出光裸的后背,朝他张开嘴, 现在又这样躺在他的身边,安然入睡。
    曾经对失忆前的自己涌起的强烈不悦, 此刻变本加厉,掀起山火一般的烦人躁怒,直到看见沈西辞手腕上那一圈晶蓝色,忽然如同天降甘霖,被安抚了下去。
    就像打上了私有的标记。
    隐隐察觉到自己的手被托了起来,沈西辞努力撑起眼皮,嗓音带着睡意:“阿绍,你是不是睡不着?”
    他印象里,盛绍延这人毛病很多,不喜欢跟别人睡一张床就是其中一项。
    沈西辞脑子困倦地想,上山下山,体力消耗肯定非常大吧,又碰上下大雨,被狠狠淋了一遭,这种叠buff的模式,连盛绍延这种体质极好的人都被捶趴下了,不得不勉强跟他挤一张床。
    他最开始那几天其实考虑过,要不要给盛绍延买张单人床睡,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打消了——
    买了只睡一个月,太浪费钱了,穷鬼不配,沙发和单人床差别也没那么大,也就短一点点。
    慢几拍地转动视线,沈西辞终于知道为什么觉得手上痒了,盛绍延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正在欣赏自己新做出来的手链,还一颗晶石挨着一颗晶石在品鉴。
    沈西辞没抽回手,任他托着,跟着看了会儿那圈手链:“做的非常漂亮。”
    “喜欢?”
    “很喜欢。”觉得这样表达还不够,沈西辞半张脸陷在枕头里,又重复了一遍,“很喜欢。”
    沈西辞说话的嗓音因为睡意绵软,盛绍延握着那截手腕没有再动,也没有松开:“还喜欢什么?”
    “不要了……”尾音只剩气音,沈西辞眼皮渐渐合上,没看见昏暗的灯光下,握着他手腕的人眼底像是藏着海底暗礁。
    山路险峻,岩洞危险荒僻,雨势骇人,手掌只能算轻伤,汇集的雨水从山上冲下来,淹到小腿,他几次因为脚下的土石松动,差点摔下山崖,攀着一旁的树藤老根才险险爬上来。
    但这些又有什么关系?
    身旁的人呼吸再次变得平稳,墙上的影子移动,盛绍延俯下身,嘴唇贴着温凉的晶石,在沈西辞的手腕上落下了一个晚安吻。
    他拿到了想要的好处。
    沈西辞睡醒,抬着手,直愣愣地盯着腕上的手链看了一会儿,借着窗外的阳光,这些晶石比昨晚看起来更清透漂亮,没有一颗是圆的,但每一颗形状都不相同,反而更特别。
    看了一阵才想起昨晚这张床还有一个人睡,沈西辞头偏向旁边,已经没人在了,被子左右交叠,很整齐。
    趿着拖鞋出了卧室,见盛绍延腿上放着电脑,多半在看股票,沈西辞懒洋洋地走过去,弯下腰,手掌贴到盛绍延额头上,过了一会儿又试了试自己的:“没有发烧,夸夸你的免疫系统,又打赢了一场硬仗。”
    目光从沈西辞垂下的领口处一掠而过,盛绍延问他:“中午想吃什么?”
    才启动的大脑转得有点慢,沈西辞把自己扔沙发上坐好,三根骨头断了两根似的,好一会儿才答:“我想吃最边上那条街走到最底下那家餐馆,想吃沙冰,想吃糯米饭,想吃炸鸡,还想吃——”
    “走吧。”
    报菜名中断,沈西辞陷入纠结:“想吃的太多了,不知道选什么。”
    “都点,吃不完我可以吃。”
    沈西辞震惊地望着盛绍延,果然贫穷的生活磨练人啊,盛绍延竟然都会吃剩菜了!
    春天的阳光没有什么攻击性,照在身上让人有种暖洋洋的懒,沈西辞穿了身简单的浅色休闲服,他们走的这条路很偏,几乎算得上县城的外围,前后都没别的行人。
    刚拉下口罩,一片树叶就从旁边递了过来。
    沈西辞惊讶:“你怎么知道我要干什么?”
    盛绍延:“不然呢?”
    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沈西辞都快怀疑他脸上是不是写着“我要开始练习吹树叶了”一行大字。
    把拍戏要用上的小调练了几遍,差不多就走到了他要找的地方,餐馆是一个带院子的本地民居改造的,遇上今天是晴天,老板直接把餐桌摆到了院子里,沈西辞挑了一张树荫下的桌子,坐下后,发现除了他们这桌,背后花架的另一边也坐着人。
    而且身份似乎还不怎么简单。
    “我已经拿到了钟岳的具体出门时间,明天早上八点半,我们在宾馆门口碰头,到时候你看我手势知道吗?”
    一个年轻男声说道,“我会去拦着钟岳,麻烦他看看我的剧本,钟岳多半不愿意,这个时候,看我手势,你就立刻冲上来,大声说,‘陆导!陆导,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回去琢磨了几天,不该推了你的剧本,你给我看的那个本子,故事非常好,拍了就算不拿奖,也能拿个暑期档前三名!给我个机会,再让我看一眼剧本吧陆导!’大概就是这个台词,记住了吗?”
    另一道成熟点的声音响起:“台词倒是挺简单,咱们干群演的,什么羞耻台词没说过。不过你能确定,钟岳边上守着的工作人员,能允许咱们搁那儿演这一出?”
    年轻男声不干了:“老魏,怎么能叫羞耻台词呢,你要真情流露!”
    “行,你出钱,你是老板,我真情流露!”老魏又问回那个问题,“这词儿有点长啊,估摸着我刚说完看剧本,人钟岳的车就只剩尾气了。”
    年轻男声沉思:“你说的这个,确实是个问题……”
    沈西辞礼貌地没有往花架后面望,笑着小声跟盛绍延说话:“那个群演老师说的挺对,这台词有点羞耻,还长,不知道这个陆导演会怎么改。”
    见他双眼发亮,积极吃瓜,盛绍延往杯子里倒了水,放到沈西辞面前。
    没过多久,陆导演的声音再次响起:“那这样,我们力求一个石破惊天,先声夺人。你冲到我面前,大喊,‘陆导,你这个负心汉!你不要我们的孩子了吗?’”
    沈西辞刚准备喝水,一个手滑,差点就要赔老板杯子钱。
    群演老师也惊了:“剧本怎么从职场跨到情感剧场了?再有,到底是你孩子还是我孩子?俩男人怎么有孩子?”
    “好问题!你疑惑,旁边的吃瓜群众肯定也很疑惑!这一疑惑,路边飞过去的蚊子都会停下来把这段剧情看完!”
    陆导演拍板,“现在不正流行这种狗血到顶的短剧吗?后面你临场发挥,只要能把钟岳留原地两分钟,让我有机会把剧本的大概内容讲给他听,一切就都妥了!工资绝对一分不少结给你!”
    听到这里,沈西辞觉得这个陆导简直是个奇才,他要是在现场,他也会把这段剧情看完再去上班。这么想着,没忍住回头,想透过花架的空隙,看看这个陆导是谁。
    上一世,他认识的姓陆的导演不多,但也有两位,不知道——
    毛糙打结的络腮胡,用透明胶粘着的瘸腿大黑框眼镜,头发已经长到了快到肩膀的位置,可能主人嫌麻烦,自己拿剪刀随便剪了几下,成品惨不忍睹。
    再加上皱巴巴洗烂了两个洞的格子衬衫,仿佛荒岛求生五个月才踏上陆地的野人。
    野人陆导对上了他的视线,眼睛一亮,跟同桌的人说了两句,快步转过花架,站到沈西辞桌前,眼神热切道:“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就是最符合剧本里那个角色的人!”
    又转向旁边坐着的盛绍延,迅速打量一眼,搓了搓手:“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位!我一看你,马上也知道了,你就是我剧本里另一个角色的完美人选!”
    陆导心里像是有一千只野兔子在乱蹦,心想,今天选这地方吃饭真是选对了,不仅菜便宜,米饭免费,还撞上了这俩神仙!
    这运气,他还找什么钟岳啊!
    盛绍延等他说完,见沈西辞没有反感的意思,开口:“你好,陆导是吗?我是他的经纪人。”
    这么好的外形条件,竟然是经纪人?但能逮着一个也赚翻了,陆导半点没有认错人的尴尬,热情道:“你好你好,那两位意下如何啊,我们坐下来谈谈?如果可以,今天把演员合同签了也行!”
    盛绍延没接他的话:“你说我的艺人很符合你剧本里的一个角色,方便把剧本给我看看吗?”
    陆导拉开椅子坐下,拿起点菜写菜名的笔:“要不,我现在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