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喜乐殿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输入小说名 可以少字但不要错字

勾引有妇之夫 朱门绣户 窑子开张了(H)

第82章 啥叫久旱逢甘霖,这就是……

      啥叫久旱逢甘霖, 这就是久旱逢甘霖!
    整整三年啊!
    竹子河的莲藕都被挖断根了!
    竹子河河滩上的河蚌、螺蛳,都被吃断种了!
    祖祖辈辈都生长在大河边的人,谁能想到有一天, 那一望无际的野生莲藕,能被挖断根, 挖的都长不出来莲藕了呢?又有谁能想到, 那泛滥成灾, 一脚下去能踩到四五个的河蚌,有一天能被人吃断种呢?
    所有能吃的东西,都被人吃光了, 就连芦苇根,都被人挖出来吃了。
    整个竹子河的河滩,都被挖的坑坑洼洼, 有些地方深,有些地方浅, 一直到很十几年后,这些河滩都成了危险之地, 因为没人知道,此刻还只到你脖子的河滩,下一秒会不会就有个大深坑, 能讲你淹没了去, 就连放牛娃来这里放牛, 都不敢骑着牛在这里下水。
    随着雨水的落下, 明明已经是初冬,看着洒落的雨滴,无数靠着蒲河口位置活下来的灾民,都哭了, 跪在泥土里,淋着雨又哭又笑。
    他们许多人的亲人,都在这场长达三年的自~然`~灾~害饿死了。
    很多灾民,根本坚持不到省南来,路上人就没了,有的是饿死了,有的是渴死了,还有的观音土吃多了,拉不出来撑死了。
    很多灾民都已经到有水的省南了,可省南的灾情也不容乐观,一年一年被征调走的粮食,让省南本土的老百姓都活不下去,饿死了很多人,更别说给灾民一口饭吃了。
    许明月一直关注着和平大队吴家村的奶奶,不知道是不是她过来后的蝴蝶效应,这个时空的和平大队和建设大队都在河滩套种了红薯和大豆,哪怕他们的粮食也被征调走了很多,可靠着河滩上收获的大豆、花生,还是让两个大队的人艰难的存活了下来。
    但也只是活着。
    他们虽不是外来的灾民,却并不比外来的灾民好上多少,更糟糕的是,他们这样的小村子,还要时不时的遭受来自灾民和大山里的人出来打杀和抢掠。
    许明月是亲眼目睹了这个时代的人生存之艰难,生存环境之险恶,他们除了要对抗天灾,还要对抗人祸。
    到旱灾第三年的时候,哪怕许家村有民兵小队守着,村里壮劳力们都被拉出来日夜巡逻,也没逃过山里出来的山匪。
    也好在许家村人凶悍的要命,和山匪们打的头破血流都不退让一丝一毫,才使得许家村没有遭受什么损失。
    许明月累积了三年的碘酒和棉球,也终于派上了用场。
    至于碘酒的来源,她嫂子生孩子前,她去邻市医院用票换的。
    早在一年前,临河大队几十万上百万斤的水稻、红薯被征调上去后,许明月就升任了水埠公社党支部委员会委员,并兼任了蒲河口农场的妇女主任一职,从原本的二十八级干部,升到二十五级干部。
    级别的跳跃伴随的就是工资和供应票的上涨,她的工资和票证在整个临河大队,仅次于蒲河口农场的许主任。
    都知道她工资高,票多,但具体工资多少、有什么票据也没人知道。
    票据是有时间限制的,到期不用就废了,所以她如果提前买了碘酒和棉球在家备着,那可再正常不过了。
    而且那碘酒瓶子黑乎乎的,上面的标签撕了,里面的水也黑乎乎的,涂在伤口上,大家也分不清那是什么药水,反正就是药水。
    这时代的很多药水,都是这样黑乎乎的,也没人怀疑那是什么药水。
    有药水给涂伤口就不错了,谁管那是什么药水啊?
    至于纱布,许明月说没有,也有,说有,也没有。
    她医药箱里的纱布,是一次带小阿锦出去玩,小阿瑾摔跤擦破皮,去最近的社区医院包扎剩下的一块纱布,和此时的纯纱布不同,它是四方形,只有中间那一块是纱布,四周都是可以粘在皮肤上的胶布,且只剩下一张了,她当时想多买几张,社区医院不给多买。
    也就是刷新三年,她这里也就存了三十几张而已,这三年里她和小阿锦磕磕碰碰的,也用掉了一些,只剩下不到三十张。
    她要给他们贴这样的纱布,人家还不乐意,说贴在脸上像汉奸。
    许明月去了和平大队好几次,就怕奶奶家发生什么意外,每次去都留一袋子黄豆放在她家厨房的窗台上,再远远的用小石子砸一下奶奶家的窗户。
    刚开始奶奶一家都以为是哪个小伙子看上奶奶了,才一次一次的给她家送珍贵的粮食,结果三年了,都还没找到是哪个暗恋奶奶的小伙子。
    周围寻找了一圈,全是和她家一样,饿的叮当响,活都活不下去的人,哪里还有余粮给她?
    哪怕河滩种出了亩产千斤的红薯,也被征调走了大半,只维持着饿不死罢了。
    这三年旱灾,蒲河口农场靠着那六千多亩地的红薯,光是征调走的红薯的产量,就有几千万斤,这几千万斤的红薯活下来多少人的人命,养活了多少被驱赶、被拉过来的灾民,也只有这些灾民们知道,他们纯纯靠许主任在蒲河口以外的河滩上套种的红薯大豆活了下来,哪怕一个个饿的都不像人了,至少他们活下来了。
    许许多多的人都情不自禁的站到了雨里,淋着雨泪流不止。
    许主任望着老天终于落下的雨,也是松了口气,总算是下雨了,老天爷总算给他们一个活路了。
    这要再不下雨,他也没法子了,竹子河也没水了,干的河床全都露了出来。
    就像是为了补偿这三年都不下雨一般,这场雨足足下了三天才停歇。
    激动过后的老农们,望着一直下个不停地雨,哭着用方言说:“罢了!罢了!这也罢了!总算是下雨了!下雨了就好啊!”
    然后就开始用袖子抹着眼泪哭。
    蒲河口的堤坝早已经筑好,一道又高又长的堤坝,牢牢的将原本六千多亩的河滩圈在里面,将可能形成的河水,阻挡在河堤之外。
    靠近邻市的百多米长,宛如竹子一样又直又长的河道上面的高地上,一座宛如古时坞堡一样的水泥建筑拔地而起,牢牢的守住蒲河口通往邻市的要道。
    原本只有百多米长,已经被河泥积淤的河道,也被灾民们挖出三米多深,近两百米宽,挖出的河泥全都堆积在河道两岸,将原本的高地堆的更高更陡峭。
    此时,许许多多的灾民,都躲在这座原本作为劳改监狱而建造的劳改房子里。
    房子极大,长宽大约有三四百多米,像四合院一样,四面都是房间,宛如‘回’字形,内外两层,里层‘口’字形房间全是一层,外面大‘口’字形,都是高高的二层,外墙足有六米多高,劳改监狱的四个角都各自建有一座六七米高的瞭望塔,这是为了防止犯人逃走,方便从四面的瞭望塔寻找逃走的犯人。
    其实原本的铺河口劳改农场的监狱并没有计划这么大,可来的灾民太多了,上面领导知道这里能活命,也是没粮食没法子,只能把灾民往这里送。
    灾民太多,春夏秋季还好,冬季哪怕是暖冬,也是十分寒冷的,灾民们没地方住,只能把监狱往大了建,以容纳更多灾民。
    水埠公社别的没有,就一座巨型矿山和水泥厂,许主任这两年提供了那么多的粮食,上面对他这农场的建设支持也是不遗余力的,除了河堤筑堤用的砖和水泥,蒲河口农场所需的水泥是一点折扣不打的全部供应了。
    此时里面的‘犯人’极少,全都是这两年在旱/灾逃亡过来打架斗殴、偷窃抢劫、偷挖红薯大豆的灾民们,和一些本土因为抢水、抢食物、抢劫、山里出来的土匪等犯人。
    整个蒲河口最累最脏最苦的活,全是监狱里层的犯人在做。
    住在蒲河口劳改农场监狱外层的人,也不是啥犯人,而是逃荒到此被招募到蒲河口农场挑堤坝、挖河沟的灾民,此时外围的两层监狱房内,密密麻麻住的全是灾民!
    没有床、没有足够的衣物被子御寒,许主任干脆将外围的房间,全都通铺了火炕,导致外围的每个房间,都至少睡了二三十个人。
    灾民太多,监狱哪怕已经在往大了建,依然不够住。
    之前两年是暖冬,今年还只是初冬,就已经格外的寒冷。
    住不下的灾民们,就用河滩上的芦苇席,甚至有的都没有芦苇席,隔了芦苇晒干了,往地上一铺,晚上就睡在牢房的地上。
    不下雨,也就没有潮气,这还是水泥砖瓦建造的房子,用灾民们自己的话说,监狱比他们原本老家的房子都好。
    当初这座监狱的设计上,就有许明月和孟技术员的参与。
    蒲河口的事情那么多,许主任怎么可能放任孟技术员闲着?这可是个知识分子,不得拉到蒲河口来干活?
    说到监狱,孟技术员可见的多了,他不仅见过,还住过呢。
    不过他话不多,非必要时候,他是一句话都不会多说的,许主任也习惯了他这沉默寡言的模样,他也不需要他会说话,能干活就行。
    他虽然不说话,却画的一手好画。
    许明月前世在网上看过许多魏晋时期坞堡的建筑图纸和建筑视频,甚至连建造模型都看了很多,其中包括生活垃圾、生活污水的处理问题等等很细节的问题,视频中都有讲解。
    她恰好在坞堡记录的时候,看到很多现代监狱的造型和古时的坞堡很像,完全就是个水泥砖头砌成的现代坞堡。
    许明月讲的很多东西许主任根本听不懂,她说‘坞堡’,许主任对于‘坞堡’是什么东西,他一点概念都没有,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