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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有妇之夫 朱门绣户 窑子开张了(H)

第345章 “别哭了,别哭了,回……

      “别哭了, 别哭了,回来就好了!”江三柱的妻子一直在安慰江心莲。
    江三柱年龄比江心莲大三岁,江心莲嫁人的时候, 江三柱已经娶妻了,只是她和江心莲只见过几次, 并不熟悉。
    江三柱此时甚至没有告诉妻子江心莲的真实身份, 但他这些年在床头间提到自己那个家破人亡了的堂伯, 总是会唉声叹气,说他小时候家里艰难,堂伯让他去他家帮忙, 一家人这才艰难的活了下来,他在堂伯家当长工,得以长大, 说到他那嫁到市里的堂妹妹。
    她只是通过她模糊的话语,笨拙的安慰着她。
    江心莲却是哭的头晕脑胀, 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她以为自己过去十几年, 泪早就流干了,没想到回到家,她才知道, 她的泪流不尽, 她居然回到家了, 她真的回家了, 是她心心念念,梦里面无数次梦到的家。
    屋里的哭声持续了很久,屋内人哭的伤心,屋外人听的动容。
    江心莲没有衣服穿, 许明月将她外面批的衬衫让江三柱妻子先拿进去让她穿上,又回家拿了自己车里新的内衣和裤子,让江心莲暂且有个裹身的衣服。
    她大约是哭的狠了,又兼发烧,很快就在大队部过去她自己的房间里睡了过去。
    她房间未被打扫过,里面除了一张床,剩余的东西不是被打砸了个干净,就是被村里人搬空了,也是家家户户都有床,她的床又大,不砸碎了都不好搬,这才留存了下来。
    床上满是灰尘,好在隔着一道河沟,不过五十米的地方,就是稻场,稻场上满是稻草垛,江三柱抽了稻草抱回来,铺在木架床上,再铺上了芦苇席。
    他们这边,别的东西不多,就是芦苇席、竹席多,大队部里一到夏天天热,村里人就喜欢抱着芦苇席,或者干脆就直接躺在大队部堂屋的青石板上,午睡乘凉。
    江心莲睡着后,张医生怕江心莲身体虚弱,不适合就这样吃退烧药,叫江三柱媳妇用温水给江心莲擦拭手心、腋窝、脖子等处,帮她退烧。
    她这烧来的又猛又烈,几番折腾不仅没有退烧,反而烧的更厉害了,张医生也怕她烧成肺炎,赶紧给她喂了退烧药。
    等折腾完了江心莲的事情,天已经完全亮了,众人开始商议着,等她醒后,怎么安排她。
    江三柱有些艰难地说:“大……大队部就是她的家,让她住在大队部不行吗?”
    “你知道大队部是什么地方吗?就让她住在大队部?在大队部办公的可不止我们江家村的人,还有施家村、胡家村、万家村……”许明月在这,他都没提许家村了,实际上江家村和许家村才是最直接的竞争关系,一旦江家村倒霉,下一个当上大队书记的还不知道是谁。
    他没好气地说:“你就确定这些村子都跟我们一条心,不会举报咱们?你晓不晓得一旦有人举报,你我都是什么后果?”
    距离刘主任过来闹事才过了两个多月,众人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又起幺蛾子了。
    “那……那……”江三柱一时语塞,居然出起馊主意道:“不如让心莲躲在阁楼上,别出来不就行了吗?”
    一句话说的在座的人都翻起了白眼。
    为了防洪水,临河大队的粮仓就在大队部的阁楼上,一旦粮仓出事,整个临河大队一年的口粮都要没了!
    江建军首先定了性:“放在大队部肯定不行的,被人看到就完了。”
    “现在也没人知道她身份了吧?”江三柱有些不忍。
    江建军没好气地说:“假如呢?假如要是有人举报,整个村子都得遭殃,你不替我想想,也想想你儿子闺女。”
    江心莲作为地主的女儿,嫁的还是商户,身份实在敏感,真要被人举报了,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江建军。
    他们原本寻找江心莲,是为了探听过去江地主家茶叶的销路,虽说现在国家改制,茶叶统一归国营茶厂,过去同样是茶商的商业合作对象可能全都倒了,但毕竟是做了一辈子,甚至几辈子的茶叶,或许对临河大队开办茶厂是有帮助的,况且江心莲也是自己村子嫁出去的姑娘,过去没有办法帮一把也就算了,现在有能力了,他们也想着能帮一把就帮一把,江地主家都死光了,可能就这么一滴血脉存活于世了,江地主虽是地主,却也是正经做生意的,不是那等强取豪夺的人家,多施惠于乡里,真要看着江心莲有难不去相帮,他们心里也过意不去。
    江三柱无奈地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山上的石屋现在有人住了,让她去哪里?让她去死不成?”
    江建军在大队部的堂屋里来回踱步,最终说:“茶山上不是有个石屋吗?叫人上去修补一番,先让她去住!”
    江三柱闻言大吃一惊:“那么大的山,让她一个人去住,怕是不出三五日,人就被狼叼走了!”
    茶叶山上的石屋不小,过去江地主家每到春天就招收采茶的妇女、儿童、老人上山采茶,采的茶叶也是当场称重,当场付钱,江地主家还要包这些采茶人一顿伙食,采茶的人多,山上的石屋小了光是收茶叶都不够,更别说还要做那么多采茶人的饭食了,平常还要有人在山上看护茶叶,防止有人去山上偷摘茶叶,是以山上的石屋不光厨房大、堂屋也大,里面还有专门主任的卧室。
    只是多年不曾维护,山上的石屋已然倒塌了一半,就如江建军所说,真要住人的话,还要重新将石屋修缮了之后才能住人。
    江建军没好气地说:“谁说让她一个人去了,这次那个刘主任来临河捣乱,谁晓得他下次又什么时候来这一回?这次运气好,没让他找到把柄,下次就说不定了。”他向许明月商量说:“我的意思,是把那七个人,连着……”他看着后院卧室里,已经在江三柱的妻子的安慰下,昏昏沉沉睡过去的江心莲:“……她一起送到茶山上的石屋里。”他说:“她也是从小跟着她爹在山上采茶炒茶的,对山上熟悉的很,在那上面,没人欺负,也没什么人,她反而自在些,不比在村子里躲躲藏藏的强?”
    村里还有这么多外来的知青呢,光是同村的,都分为大房、二房、三房、四房,四房之间明争暗斗,从来不合,他连本村人都信不过,更别提施、胡、万三个村子、许家村和外来的知青们了。
    江建军道:“正好现在种茶树,茶山上的茶树丛里荒草丛生,让他们在山上没事给茶树把杂草除了,她从小跟着她爹采茶、炒茶,没道理种茶的事情她不会,就让她带着那些人先把山上的茶树都清理出来吧,那过去也是她们家的茶树,她从小就在山上泡着,让她在那里应该也行。”
    这个提议得到了一致的同意,实在是上次刘主任他们来临河大队闹那么一场,让整个临河大队都陷入了沉寂当中,倒现在众人都还心有余悸,连带着今年的清明,大家都安安分分的,没有一个人敢冒大不韪,私下去祭祀祖先的,山上的山神庙,河边的河神庙、龙王庙的香火都快没了,大家路过山神庙、龙王庙,都不敢进去看一眼,只敢在外面悄悄念几句告罪的话,都不敢念的大声了,怕被人听见。
    江心莲这一病,就病了七八天才好,她醒了后,也不做别的,就在大队部四处看,然后坐在大队部后院的竹椅上,就看着头顶的四方天,不说话,也不做别的。
    村里只要是见过江心莲的人,都认不出她来了。
    过去乌黑的头发,如今只剩下稀疏的几十上百根,前面的头全部秃了,几根花白的头发遮不住头皮,她人也佝偻着坐在竹椅上,小小的一团,三十几岁的年纪,看着倒像是六七十岁的小老太太。
    直到江建军和江三柱过来,和她说了之后对她的安排,她才有了反应,固执地说:“我不走!我死也要死在家里头!”
    江建军和江三柱是劝了又劝,可经历过人生大变的她,却意外的变得十分固执,不论他们怎么说让她去山上躲着,她就是不走,并且开始拍着大腿哭:“爹哎!我滴个爹娘哎!你们怎么不把我一起带走啊!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无依做什么啊!”
    这件事像是她的执念,无论别人怎么劝她,她宁愿屌丝在房梁上,也不愿意离开。
    被吓了一跳的江建军忙把她从房梁上解救下来,恶狠狠地说:“你说不想再被抓走你就哭!前段时间红小兵们才刚来闹过,村里草木皆兵在这,现在除了我们几个,也无人晓得你回来了,你要再闹,再被红小兵们抓走,我们就再不管你了!你这么想死你就死,死了我就把你往荒山的乱葬岗一扔!”
    江心莲只是装疯,并不是真疯,她敢在临河大队里闹,不过仗着回到了家乡,回到了村子里,大家都会让着她三分,这才闹罢了,要让她继续待在市里,她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生怕惹了人注意。
    此时听到江建军这么一说,她也吓得忙闭上了嘴巴,也不说要死要活的话了,她若真想死,过去十几年她有无数次寻死的机会,可她都坚持活下来了,装疯卖傻也要活下来。
    江建军说:“山上的石屋这几天我们也派人去修缮过了,也不是你一个人住,还有几个人和你一起,到时候米面粮食会定期给你们送上去,以前上面就有菜园子,过去上面没人住给荒了,重新开出来也容易,你们在上面种个几分菜地,日常上工就是把过去你家的茶山上长的荒草除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