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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有妇之夫 朱门绣户 窑子开张了(H)

第206章 雪誓仪式

      第206章 雪誓仪式
    冬霜峡谷。
    这片位於北境极寒之地的断崖深谷,终年不见日光,寒风如刀。
    冰层厚重得仿佛將整个大地冻结成了一座死寂的坟场。
    而峡谷最深处,便是这支异端残军的棲身之地一一“寒渊营”。
    所谓营地,其实不过是一连串被凿进冰石中的狭窄洞室,居住条件简陋至极,冰冷、
    湿滑、终年无火。
    粗布搭成的帘幕背后,是一床破毡和一口装满雪水的铁罐。
    这里没有温暖,也不需要温暖。
    他们是为了“復仇”而活。
    而此刻寒渊营中央,一座巨大的祭台佇立在雪雾中。
    如同冰川中突起的骨柱,覆盖著黑冰与风雪纹,中心凹陷处刻满了古老的铭文线条,
    扭曲、缠绕,如脉络般延展四散。
    祭台之上,倒吊著几具人形。
    他们身穿残破的帝国军服,胸口的徽章已被撕毁,嘴中被残布堵塞,睁大的眼中充满惊恐与痛苦。
    鲜血一滴一滴地从他们指尖滑落,沿著祭台的凹槽缓缓匯聚。
    那些线条並非单纯的装饰,而是祭文之路。
    血液沿著铭刻的图腾线流动,渗入地面,如同被唤醒的某种意志在低语。
    而在冰层之下,那些铭文,竟隱隱发出诡异的蓝光,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呼吸。
    四周,雪誓者战士整齐列跪,
    他们身著冰白长袍,身披碎甲,面具冷峻如雕刻。
    而每一双眼中,却都燃烧著灼热的火焰一一狂信与执念。
    一道黑影缓步上前,那是寒渊祭司。
    身著由黑雪鷲羽缝製而成的法袍,羽片在风中轻颤,手持一根冰蓝权杖,权杖顶端嵌著一块裂痕密布的古冰晶,其內似有某种蠕动的光。
    他缓缓张口,古雪语的吟诵从他口中流出,如远古冰河甦醒:
    “吾等子民,被逐、被弃、被焚国而亡帝国铁蹄,夺吾神之墓,焚吾雪祠之灯。
    今日之血,还彼之债;冰与血,將为我族重开归路。”
    吟诵声愈发高亢,风雪仿佛都隨之激盪。
    冰雾开始升腾。
    起初,只是自祭坛缝隙中浮现的几缕白气。
    然而眨眼之间,它便如海潮般蔓延全场,冰冷到极致的雾气滚滚翻腾,仿佛要將整个冬霜峡谷吞噬。
    空气隨之变得粘稠而迟缓,仿佛连呼吸也被冻住。
    地底深处传来“咚.咚————”的低鸣。
    那不是风,不是地震,而是一种更为诡异的、仿佛生物在爬行时皮肉摩擦岩壁的声音。
    “在动。”一名雪誓者低声喃喃,面具下的眼神越发炽热。
    而此时,那些倒吊的帝国贵族与骑土,身体开始剧烈抽搐。
    他们本已脱力乾枯的四肢猛地绷紧,血液突然加速,从裂开的血管中喷薄而出,却逆重力向上涌动,如无形之手牵引般渗入祭坛核心。
    “呢啊啊啊——!
    被堵住嘴的俘虏发出室息的哀豪,七窍渗出黑血,瞳孔涣散。
    他们的身体开始塌缩,血肉如被抽乾的水囊,干、龟裂,最后只剩一层灰褐色的皮囊与空洞的骨架,缓缓摇晃於寒风中,像风乾的祭品。
    祭坛正中心,那枚血眼骤然爆燃“咔一—咔咔咔咔一—!
    蓝色幽焰自图腾柱顶端点燃,火焰无声地燃烧,却释放出仿佛骨头碾碎般刺耳的低响。
    冰面上,古神铭文接连亮起,如繁复神经网般放射,连接起整个雪誓者营地。
    “回应了——”
    “回应了!!”
    一瞬间,寂静被撕裂。
    雪誓者战士们爆发出狂热欢呼,面具下的眼神仿佛要將火焰吞噬。
    他们重重跪下,双掌捶地,口中齐声高呼:
    “古神回应!雪国將醒!血债血偿!雪国不朽!!”
    站在祭坛高处的寒渊祭司猛然高举权杖,羽袍在寒风中狂舞,嗓音嘶哑却激昂:
    “听著!寒渊古神已睁开双眼!鲜血唤醒冰原之怒,復仇的烈焰將从极寒中升起!帝国之日已至黄昏,雪之国度將重归星辰!”
    仿佛回应他的吶喊,祭坛下方的冰岩开始龟裂,深不见底的裂缝中,有某种巨大的“东西”缓缓甦醒,扭动著、蠕行著,发出低沉沉鬱的鼓鸣。
    那不是风,那不是火,那是神的呼吸。
    有信徒將额头贴在冰面上,泪水与狂笑交织,嘴中不住重复:
    “古神已醒—古神已醒—古神已醒!”
    异端之火已然燃起,冰原的静寂,正被撕裂。
    热的祷声尚未散去,祭坛另一侧的阴影中,缓缓浮现出一道人影。
    他静静站著,斗篷如夜色般垂落,冰雪在他周身三尺內悄然融化,不敢靠近。
    那是一名身披黑色长袍、戴著一半面具的“神秘人”
    面具呈半流泪之状,却掩不住眼眸中一丝讥消。
    他望著眼前那群因“献祭”而激动颤抖的雪誓者,缓缓勾起唇角,低声冷笑:“能演得这么投入,真不容易。”
    那声音柔中带冷,像冰上划过的指甲,轻飘飘的,却让人头皮发麻。
    正是“绝望女巫”。
    他微微歪头,看向那几具倒吊的“帝国贵族”。
    他们抽搐、挣扎、七窍流血,最终干破裂,看上去极其“逼真”
    但在他眼中,却只是些不值一提的幻术傀儡。
    “本体早就被丟到祭坛下面餵母巢了,这些替身连骨头都没几根。”
    “不过对这群被冻得脑子发硬的可怜虫来说,有『贵族”流血,他们才会相信神明醒来。”
    他摇摇头,眼神里儘是玩味和冷漠,就像一个看著一群小孩围著木偶跳舞的成年人。
    对他而言,这整场献祭,不过是一个多线並进的实验。
    一方面確实“餵”了祭坛下的母巢。
    一种被他改造后专为寒地环境培育的寄生种源,
    另一方面,这场“神跡”也足够唤起雪誓者们新一轮的宗教狂热。
    令他们更愿意以肉身与信仰为代价,去换取所谓的“神恩”。
    而此时绝望女巫的心情却不大好,不久前从一具“失联母巢”的脑核传回的最后残留讯號一一微弱、紊乱、破碎。
    不需要任何解释。
    第二座母巢,被毁灭了。
    他的指尖轻轻颤动,仿佛拂过一段他耗费数年精力亲手编织的网。
    而那网,现在正被某种不可见的刀刃一刀一刀割开。
    “第一次,我可以说是巧合,可这次——”他低声喃喃,声音中带著一丝难得的警觉。
    “难道帝国——有人已经掌握了『追踪母巢”的方法?”
    他在北境布局多年,决定以母巢和雪誓者作为种子,散播混乱以达到那个目的。
    如今很可能被提前察觉了·
    於是他决定提前启动自己的计划,虽然也没有提前太久。
    虽然深冬开始会更有效果,但是提前个几个月以免意外发生也是值得的。
    主帐之中,油灯摇曳,光焰如心绪般不安跳动。
    希罗静坐营帐中央,面前悬著一面破损的雪国军旗,早已被火焰灼焦、血跡斑驳。
    他的眼神幽深如井,嘴角时不时抽搐一下,像是在与什么看不见的存在低声交谈。
    空气忽然一紧。
    一阵异样的冷风悄然掠过,帐门帘子无声自起。
    “他”来了。
    踏入灯影之中的是一个身披深色斗篷的身影,银白长发如雪流泻,肤色苍白到几乎泛出寒光。
    一枚半覆面具覆盖著他左半张脸,仅露出的右眼是幽冷的银色,另外一半则是近乎完美的女性脸庞,轮廓精致得仿佛精雕细琢。
    眼角微微上挑,带著慵懒又危险的笑意,仿佛能刺穿骨髓,窥破灵魂。
    “还在等梦醒么—真可怜啊。”他轻笑著,声音缓缓流入帐中。
    是低沉阴柔的男声,却缠绵得几乎像女性耳语般,令人不寒而慄。
    希罗本能地抽刀而起,但下一瞬却颤抖著放下。
    他认得这个声音,认得这个身影。
    正是那位指引他献祭之路的“神之使者”。
    绝望女巫缓缓走近他,如同夜色中游走的幻影。
    “古神甦醒得比我想的快。你要的復仇——也可以提前开始了。”
    他说话时轻轻撩开希罗披风的一角,指尖冰凉而带有某种令人战慄的兴奋。
    希罗愜住了。
    最初是一秒的茫然一一他睁大眼睛,仿佛还没听清那句“復仇提前”。
    紧接著,他的脸颊开始抽动,眉头紧皱,双唇微张。
    整个人像是从冻土里炸开的烈火一一炽热而扭曲。
    “.復—提前·——?
    他喃喃低语,声音沙哑颤抖,像是被捏碎的灵魂重新开口。
    突然他猛地跪下,膝盖重重砸在冰冷地面,拳头碎然砸地,眼泪与口水齐飞,神情狞得如同野兽。
    “终於啊!!!终於啊啊啊啊啊——!!
    帝国那帮杂种—·终於要付出代价了!!!
    他一边嘶吼,一边疯狂扯著自己的披风,咬著牙,捶著胸口,仿佛要把刻在心底的仇恨都挖出来,奉献给谁。
    而在他身前,绝望女巫始终静静站著。
    他没有说话,没有表情。
    银色的眼眸透著无法言喻的冷漠与怜悯,如看一只被饲养太久的狗老了要被宰了吃肉。
    他轻轻一抬手,黑色斗篷像夜色般捲动,淡淡地吐出一句话:“召集雪誓者战士“
    你们的古神將復甦。”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便像雾气一样在风中消散,只剩下癲狂的希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