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老韩啊，你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
    bj国贸归墟营业会议室里，彭磊將一咨文件推到李明面前。
    落地窗外，整个cbd的灯火尽收眼底，
    “李总监，这份《三体》的版权协议，你怎么看？”彭磊的手指在“改编权优先购买条款”上点了点。
    李明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著窗外的霓虹：“漏洞很大。刘慈欣当年签的时候没请专业律师，这条款写著优先却没规定行权期限和价格区间。”
    他抽出钢笔在纸上划了几道，“如果操作得当，我们能用三分之一的市场价拿下。”
    彭磊端起威士忌抿了一口：“具体方案？”
    “分三步。”李明压低声音，“先成立壳公司接触版权方，再通过香港子公司做跨境结算，最后”
    他突然顿住，“不过彭导，这事得瞒著游族那边。”
    彭磊转头望向窗外：“法务部预算给你500万，三个月內我要看到结果。”
    次日午后，在归墟影业的会议室里，周雯正对著投影仪讲解舆情方案。
    她敲了下键盘，屏幕跳出密密麻麻的关係图。
    “这是目前国內主要娱乐媒体的派系。”红色雷射笔圈住几个节点，“《南都》新任娱乐总监是华谊人，《新京报》跟博纳有关係密切...”
    坐在末席的陈止希倒吸一口凉气，彭磊却笑了：“所以如果《健听女孩》上映时有人黑我们？
    “简单。”周雯调出份通讯录，“找《看电影》的阿郎写篇深度解析，让《环球银幕》做中美合拍专题，再安排电影频道做个导演专访..：”
    她突然眨眨眼，“对了，刘艺菲老师最近是不是在太空训练？”
    彭磊挑眉：“什么意思？”
    周雯意味深长地滑动滑鼠，露出张ps过的《好莱坞报导者》封面，“如果恰好有外媒报导中国女演员苦练演技...”
    会议结束后，彭磊单独留下周雯：“你確定《娱乐前线》那个总监的料可靠？”
    “千真万確。”周雯从包里取出个u盘，“前年上海电影节，他帮华谊压过范冰冰的负面。不过.”
    她压低声音，“他最近在澳门欠了笔赌债。”
    彭磊若有所思地转著婚戒：“找个靠谱的私家侦探，要高清照片。”
    华谊兄弟的顶层办公室里，王中军將雪茄摁灭在水晶菸灰缸里：“查清楚了吗？彭磊到底拉了多少人？”
    王中雷递过平板电脑：“目前確认的有博纳陈雯、原光线发行部的赵昊，最麻烦的是..：”
    他划到下一页，“周黎和周雯把整个团队都带走了。”
    “妈的！”王中军猛地拍桌，“早知道去年就该用竞业协议卡死他！”
    他突然想起什么，“冯导知道这事吗？“
    “正生气呢。”王中雷苦笑，“周黎手里有《非诚勿扰》的阴阳合同备份..：”
    与此同时，光线传媒的会议室里，王长田正在看归墟影业的工商註册信息。
    “红杉资本10%，腾讯10%，上海三石数字20%，彭磊个人持股60%..：”他的手指突然停在某行小字上，“等等，这个'三石数字『是什么来头？”
    助理连忙解释：“上海新崛起的特效公司，做过《2012》的外包。听说彭磊把《飞屋》15%的后期给了他们。”
    王长田眯起眼睛：“联繫中影的彭导，就说我请他喝武夷山新到的肉桂。”
    而在万达影视的走廊上，陆政正拉著叶寧急走：“最新消息，彭磊明天要和韩三平去见航天局的人。！”
    叶寧猛地剎住脚步：“航天局？”
    “不止。上影的任中伦也一起最要命的是...”他凑到叶寧耳边，“听说任忠伦给他介绍了航工科和部队的人。”
    叶寧他摸出手机拨了个號码：“餵？彭导？是我。关於您上次说的那个战略合作...好，行；
    过几天聊。”
    上午8：45，三辆黑色奥迪驶入航天城西门。哨兵仔细核验完韩三平的特別通行证后，会议室的红木门被两名警卫从外侧锁闭。
    上午九点整，bj航天城会客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韩三平率先走进来，身后跟著神色肃穆的彭磊和上影集团董事长任中伦。
    “老韩，你可算来了。”航天局的张副局长起身相迎，目光却落在彭磊身上，“这位就是拍《2012》的彭导吧？真是年轻有为；听说你这次要拍航天题材。”
    彭磊上前一步握手：“张局好，久仰。”
    任中伦笑著补充：“张局好，我们上影一直很关注航天题材，这次特意和中影一起请彭导回来准备了这本子。”
    航工科的陈总工程师推了推眼镜：“听说要拍太空片？《星球大战》那种？”
    “不完全是。”彭磊从公文包取出厚厚一咨文件，“这是《地心引力》的剧本和分镜，讲述中国空间站遭遇太空碎片撞击后的救援故事。
    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张副局长快速翻阅剧本，突然停在某页：“这个'天宫號的细节...你们从哪得到的资料？”
    韩三平適时插话：“老张，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片子中影和上影联合出品，航天局掛指导单位，绝对是正面宣传。”
    “问题是技术层面。”陈总工程师指著分镜稿，“这个镜头要表现失重状態，好莱坞都是用nasa的『呕吐彗星飞机拍...“
    彭磊早有准备：“所以我们想请航工科协助三点。”
    他打开投影仪，“第一，借用你们的失重训练水槽；第二，提供空间站外形的cad图纸；第三.”
    他停顿了下，“希望能让我们的演员参观真实的航天员训练。”
    张副局长和陈总工程师交换了个眼神。
    任中伦见状，立即补充：“所有涉及保密的环节，我们接受全程监管。成片也会先送审。”
    “有意思。”张副局长突然笑了，“不过彭导，你知道这种合作通常要多少预算吗？”
    彭磊面不改色，伸出一个手掌：“好莱坞同类影片的航天技术支持费在2000万美元左右；我们准备了这个数。”
    他推过一份预算表，陈总工程师倒吸一口凉气：“人民幣？”
    “美元。不过要藉助航天局的超级计算机渲染。”彭磊平静地说，“其中30%可以直接作为航天局的科研经费。”
    会议桌对面传来茶杯碰撞的声响，张副局长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著眾人沉默了片刻。
    “剧本第78页。”他突然开口，“为什么要把救援飞船设计成'神舟-天宫'组合体？”
    彭磊眼晴一亮：“因为这样既能展现我国航天成就，又符合剧情需要；女主角最后驾驶天宫號撞向碎片，用自我牺牲拯救空间站，这个弧光需要足够的戏剧空间..：”
    “老张啊。”韩三平突然拍拍张副局长肩膀，“明年是载人航天工程四十周年，总局正在筹备献礼片.”
    张副局长转身盯著彭磊：“你们特效团队找的哪家？”
    “上海三石数字和好莱坞三石数字联合。”彭磊调出演示视频，“这是他们用我提供的素材做的测试片段。”
    屏幕中，一个身著中国航天服的身影在太空中翻滚，背景是清晰可见的黄河入海口。
    陈总工程师猛地站起来：“这个地球曲率...你们连遥感数据都搞到了？”
    “美国那边提供的公开资料。”彭磊滑动平板，“当然，正式拍摄时需要更精確的...”
    “老韩，你这是在给我出难题。”航天局陈总工將剧本推回桌中央，手指在“天宫核心舱”的標註上重重敲击，“这个代號还在保密期。”
    彭磊不动声色地翻开分镜本第37页：“陈总工，我们参考的是公开论文《长期驻留空间站构型研究》里的示意图。”
    他指向某个细节，“而且我们把太阳能帆板的角度调整了15度。”
    陈总工程师突然夺过分镜本：“这个对接机构画得不对！我们用的是..：”他突然声。
    会议室內落针可闻，任中伦的茶杯停在半空，韩三平缓缓摘下眼镜擦拭。
    “各位领导。”彭磊突然打开笔记本电脑，“这是美国卫星去年拍到的我国某试验舱段。”
    屏幕上出现经过处理的遥感图像，“好莱坞已经根据这个在做建模了。”
    陈总工猛地站起身：“你这是从哪..：”
    “nasa官网公开数据。”彭磊切换画面，“但我们的电影要展现的，是中国人自己的航天精神他调出一段动画，“这是按神舟六號返回舱资料还原的失重场景。”
    陈总工重新坐下：“剧本里这个'手动交会对接的桥段，倒是符合我们下一步攻关方向..”
    “陈总工！”保密处的李处长突然提醒了一句。
    韩三平立即起身：“李处，中影的《飞天》项目是列入十二五重点文化工程的。”
    他递过一份文件，“这是上月部里的批文。”
    任中伦趁机补充：“我们完全可以虚化处理敏感细节。重点是展现航天人的拼搏精神，就像《横空出世》处理核工业题材.：：”
    航天办公室的保密电话响起；张副局长听著电话那头的指示，突然瞪大眼睛：“是...明白..
    但他们的分镜確实画得比我们宣传册还..：，
    张副局长擦著汗放下话筒，对身旁的陈总工苦笑：“上面说...让他们拍。”
    张副局长突然抬手，“我需要三个条件。第一，所有技术场景必须由我们专家审核；第二，主要演员要接受航天知识培训；第三..”
    他意味深长地看著彭磊，“首映式要在航天城办。”
    韩三平立即接话：“完全没问题！我们还可以组织航天员专场观影..：“
    “还有个小请求。”彭磊突然说，“能否安排我们的美术指导参观真实的舱內环境？哪怕是退役的训练舱也行。”
    陈总工程师笑了：“你小子倒是会抓重点。正好下周有批旧设备要退役...”
    中午的餐桌上，气氛已然不同。
    张副局长举著茅台对彭磊说：“彭导，你知道为什么上面最后答应了吗？”
    彭磊恭敬地端起酒杯：“请张局指点。”
    “因为你剧本里这句台词。”张副局长掏出口袋里的便签纸，念道：“在太空，没有国界，
    但航天员永远带著祖国的重量。『一一这话说得地道！”
    回程的车上，韩三平难得地露出笑容：“小彭啊，你这步棋走得妙。”
    任中伦突然插话：“有了航天局背书，电影局那边就...”
    航天城会议结束后第三天，彭磊带著核心团队在北五环某废弃工厂搭建了临时工作室。
    所有窗户都被黑布遮挡，门口站著两名退伍军人出身的保安。
    “所有人手机封存。”彭磊將电磁屏蔽箱推到会议桌中央，“从今天开始，我们进入保密状態美术指导曹郁调试著投影仪，突然压低声音：“彭导，航天局刚传真来的图纸...和您之前画的分镜有七处关键差异。”
    彭磊接过加密文件夹，快速瀏览后突然笑了：“把第三燃料舱的直径放大0.5米，太阳能帆板增加8块电池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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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头看向建模师，“按这个改，但保留我们原先设计的舱外扶手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