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莫卡尼亚的想法，实在不是迫不得已的话，最好不要乱动。
    战斗马上就要爆发了，能够维稳还是维稳。
    但实在是此前这些贵族做的事情太噁心了一些。
    大量的物资被浪费，用於维持他们和普通人的不同。
    哪怕冬天到来，大部分的平民因此而饿死，他们也都视若不见。
    这种情况，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比教会治下的那些贵族还要恶劣了。
    “我可是改革派啊。”莫卡尼亚並未忘记自己一开始的目的——战胜奈姆斯，然后以这种功绩改革教会，从而进一步约束教会贵族的权力，让广大的普通人不至於被迫害的那么惨。
    “这个莫卡尼亚。”园世界之中，奈姆斯藉助小人视角看著这一切，不由得笑出声来。
    不得不说，莫卡尼亚確实是一个合格的小丑，成功让他变得愉悦了起来。
    “莫卡尼亚的问题在於，他陷入了一种双重心灵困境。”奈姆斯分析著情报。
    其中一种心灵困境是莫卡尼亚自己的，他出身普通，虽然善良，但是学识有限。
    又因为特殊的境遇，特殊的身份，以至於他其实没办法担起太大的责任，又害怕辜负他人的期待，於是才形成这种情况。
    本质来说是正常的，甚至不一定会多么的严重，毕竟他本身就是一个年轻人。
    这些年的成长，又全部都在一线的游击战斗上。
    敢打敢拼，却又没有真正的接触权力的斗爭，对一切都是理想化，遇到事情情况开始抓瞎是正常的。
    而另一种心灵困境，则是外力附加的。
    这才是问题的关节所在。
    “戒律之神本质是让他来对付我，而不是让他去改革教会。”
    “因此命运如同牵线木偶一般控制著他。”
    “加上我一直在挑动著他去寻找教会內部的问题。”
    “所以戒律之神乾脆在这一方面对他进行了限制。”
    莫卡尼亚是戒律之神的人偶，人偶是没办法对抗自己主人的。
    而教会是戒律之神的財產。
    贵族则是这个財產的一部份。
    因此，莫卡尼亚身为人偶，是没办法擅自对教会的上层存在强硬动手的。
    『擅自』这个词语说明了一切。
    这也就形成了莫卡尼亚对於上层阶级软弱的一面。
    这一面形成了心灵困境，也被投射到了童话世界的贵族身上。
    没有权力斗爭的经验，本身道德水准算高，又被从本能限制住了对上层阶级强硬的一面。
    於是他只能以这种软弱的姿態来思考著他的本心——改革。
    而在这双重的心灵困境之下，他无法如同奈姆斯这般剖析自己的內心，心灵的困境则是影响著他的认知。
    被影响的的认知开始构建这个世界，於是这个世界这才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莫卡尼亚一个熟悉的情况。
    道德法度类比成教会，贵族则是教会贵族。
    而他自己则是回到了一个熟悉的环境。
    一个类似於他在主世界的环境。
    剥去他创世神的身份，將他放回一个掌握了力量，一腔热血想要改变世界的位置，一切才对味，他自己也会变得適应。
    “许多人哪怕面临改变的机会，潜意识也会让他搞砸这一切，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自己那特殊的环境。”
    “哪怕那个环境再糟糕，他自己也不喜欢，但是习惯却会推动他本能的改造自己身边的环境。”
    “认知决定思想，思想决定行为，行为决定习惯，而习惯决定性格，性格决定命运。”
    “思想、因果、命运……”奈姆斯从莫卡尼亚这一件事之中，越发的认知到了这个世界的內在逻辑。
    奈姆斯这般思考著，藉助小人族，继续挑动牧羊人的命运，然后进一步去推动戏剧性的变化。
    他的虚构空间，虽然儘可能的將整个世界都打破，然后回归到那一切初始的情况，然后再从头开始。
    但是却也没办法真正的完全脱离现实的影响。
    来自於戒律之神的命运引导依旧在线。
    奈姆斯的虚构空间，將莫卡尼亚放置到了这样一个环境之中。
    一定程度在刺激莫卡尼亚，毕竟莫卡尼亚自己也发现了自己有著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而如果没有牧羊人的话，那么莫卡尼亚极有可能会『自毁』，而构建的这个世界，也会在双重心灵困境的情况下，从而陷入自我內耗之中。
    隨后按照奈姆斯的估计，没有外来的力量插入，那么童话世界『自毁』的概率会极大的提升。
    没错，其他人的世界哪怕有著bug，那也能勉强运行到虚构空间结束。
    而莫卡尼亚的这个世界，如果不是莫卡尼亚在构建世界基础的时候，没有耍什么其他的活。
    甚至大部分规则都没有直接想当然的构造，而只是给出一个大致方向，让世界自己完善的话。
    这个世界早就因此而崩坏了。
    究其原因在於，莫卡尼亚无限放大了一种规则的作用。
    其他人构建的世界，虽然有著一些规则是核心，但也只是核心。
    童话世界，却是將道德法度这一规则从核心，进一步提升，变成了道德法度干涉一切规则的地步。
    偏偏道德本身没有內在的准绳，隨著世界文化越发的复杂，生命的发展越发的分裂，道德的內核也会迅速被分裂。
    小人世界的入侵，反而有可能形成外部压力，逼迫童话世界內部的生命暂时放下內在分裂和对立，从而一致对外，延缓世界的崩溃。
    所以在这个时候，命运反而推动了外部的入侵。
    牧羊人的变化，並不只是任何一方的行为。
    而是戒律之神的命运推动，和奈姆斯的一旁干涉努力之下的共同结果。
    在小人天赋象选择牧羊人之后，戒律之神的命运推动便已经缠绕上。
    这其中也蕴含了戒律之神和奈姆斯的博弈。
    牧羊人的出现，给莫卡尼亚带来了新的变化，进一步稳固了莫卡尼亚的心態，解决了他的心灵困境，同时也让原本要自我崩溃世界开始出现变化。
    “不过这恰恰是我所需要的。”
    “投入的越多，之后莫卡尼亚崩盘的时候，你损失也就越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