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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有妇之夫 朱门绣户 窑子开张了(H)

第137章 再也不去了

      阴风割面。
    魂小整个魂体都在哆嗦,几乎要维持不住形態,虚影明灭不定。
    “阴璃……姑奶奶……咱们回去吧……这地方我、我腿软……”
    她声音发颤,带著哭腔。
    苏月嫿的魂体却凝实如初,她没理会魂小的哀求,径直朝一个方向去。
    那里,隱约可见一片奇异的田垄,散发著微弱却精纯的灵气,与周遭的死寂格格不入。
    田垄边,一个佝僂的、穿著灰扑扑短打的老头,正拿著一把破旧的锄头,哼哧哼哧地刨著地。
    他动作缓慢,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在骂骂咧咧。
    “哪个不长眼的又踩了老子的地界……”
    魂小一见那老头,魂体抖得更厉害了,差点直接溃散。
    “符、符伯……”
    那老头抬起头,浑浊的老眼眯了眯,落在魂小身上。
    “哟,这不是小精吗?今儿个吹的什么阴风,把你这小东西给吹来了?”
    符伯咧开嘴,露出没几颗牙的牙床,笑容瞧著有些瘮人。
    “不在你主子身边待著,跑老头子这穷乡僻壤来做什么?是不是又想偷看老头子种的宝贝?”
    魂小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哪、哪能呢符伯……我就是……路过,对,路过!”
    她一边说著,一边偷偷给不远处的苏月嫿使眼色,示意她快点动手。
    苏月嫿早已趁著符伯跟魂小搭话的功夫,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那片散发著独特气息的田垄。
    往生草,叶片呈现一种诡异的墨绿色,边缘带著淡淡的金辉,根植於黄泉的土壤,汲取著轮迴的微末力量。
    这东西能活死人肉白骨,但规矩森严,绝不能用於阳寿未尽的活人身上。
    苏月嫿身为鬼王,带头破戒,若是被符伯这老顽固抓住,少不了一顿口水官司,甚至可能惊动地府深处其他老傢伙。
    “路过?”符伯显然不信,扛著锄头走近几步,上下打量著魂小,“你这小东西,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又闯什么祸了?还是说……替你家那位主子来探路的?”
    他浑浊的眼珠转向阴璃的方向,虽然看不真切,却似乎有所察觉。
    魂小心头一紧,连忙挡在符伯面前,语速飞快地转移话题。
    “没、没有!符伯您看您这地,又翻新了?长势真好啊!比、比起我那边那些彼岸,精神多了!”
    她硬著头皮尬聊,手心都在冒汗。
    符伯果然被“地”和“长势”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自然!老头子我侍弄这些宝贝,可比你那只会开、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费心多了!”
    他唾沫横飞地开始吹嘘自己的种田心得,从翻土深度讲到阴气湿度。
    魂小一边嗯嗯啊啊地应和,一边用眼角余光死死盯著阴璃。
    只见苏月嫿动作快如鬼魅,在那片墨绿中精准地锁定了目標,素手微动,几株品相极佳的往生草便已落入她手中。
    得手了!
    魂小心头狂喜,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
    苏月嫿朝她递了个无声的讯號。
    魂小立刻会意,趁著符伯讲到兴头上,猛地一拍大腿。
    “哎呀!符伯!我突然想起我那边还有点急事!我得赶紧回去了!下次再来听您教诲!”
    说完,也不等符伯反应,魂小化作一道流光就往来路窜。
    符伯愣了一下,看著魂小消失的方向,又瞅了瞅自己那片宝贝疙瘩,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小精……跑这么快做什么……”他嘟囔著,扛著锄头又走回田边,仔细检查起来。
    而此时,苏月嫿早已带著魂小,循著来时的路径,回到了燕王府的臥房。
    魂体归位,苏月嫿缓缓睁开眼,身上沾染的些微阴气瞬间消散无踪。
    魂小瘫在她髮簪上,一副元气大伤、魂飞魄散的模样。
    “嚇、嚇死我了……再也不去了……”
    苏月嫿没理会她的抱怨,摊开手掌。
    几株墨绿泛金的往生草静静躺在掌心。
    她指尖腾起一缕鬼气,包裹住往生草。
    草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化作最精纯的墨绿色粉末,带著点点金芒。
    苏月嫿走到榻边,俯身看著依旧昏迷的傅孤闻。
    她小心地揭开覆盖在伤口上的纱布,露出那狰狞可怖的烧伤。
    伤口边缘依旧残留著丝丝缕缕的黑气,阻止著肌体的癒合。
    苏月嫿伸出手指,沾染上那墨绿带金的粉末,轻轻涂抹在伤口之上。
    粉末触碰到伤口的瞬间,发出极其轻微的“滋啦”声响。
    那些顽固的黑气如同遇到克星般,迅速消融、退散。
    原本焦黑坏死的皮肉下,开始泛起一丝健康的红润,细微的肉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开始生长。
    那股不断侵蚀、带来灼痛的力量,终於被往生草中蕴含的轮迴生机之力中和、驱散。
    傅孤闻紧蹙的眉头,似乎也舒展了些许。
    苏月嫿鬆了口气。
    最麻烦的阴邪之力已经拔除,剩下的,交给御医调理便好。
    她重新为傅孤闻盖好被子,动作轻柔。
    “好了,接下来就没你什么事了。”
    她对著髮簪上的魂小淡淡道。
    魂小有气无力地哼唧两声,算是回应。
    偷草这活,太耗费精怪的心神了。
    夜色渐深,窗外寂静无声。
    苏月嫿在榻边坐了片刻,確认傅孤闻气息稳定,这才起身,悄无声息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
    凤朝殿內,暖香氤氳,宫灯如昼。
    澹臺皇妃端坐於巨大的菱铜镜前。
    镜面光洁,清晰映照出她穠丽无双的容顏,长发如墨瀑般垂落,由身后一名年轻宫人小心翼翼地梳理著。
    那宫女垂著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唯恐惊扰了这位主子。
    象牙雕的长梳穿过髮丝,动作轻柔得如同拂过水麵。
    然而,越是紧张,指尖越是不听使唤。
    或许是心神不寧,宫女的手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梳齿掛住了一缕髮丝。
    极轻微的断裂声响起,细若游丝。
    一根银白的髮丝,缠绕在象牙梳齿间,在乌黑浓密的发间显得格外醒目。
    小宫女的脸霎时间血色褪尽,变得惨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