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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有妇之夫 朱门绣户 窑子开张了(H)

第107章 恨与敬

      第107章 恨与敬
    铁棺区“死”了。
    不是毁灭后的死寂,而是像一只被树脂滴中、瞬间封存一切的昆虫,凝固在了某个无法定义的瞬间。
    许砚在钻臂的身体中恢复感知时,首先察觉的是失重。
    不是漂浮,而是他试图驱动这具沉重的金属躯体时,动作的指令与执行之间,产生了长达三秒的、令人心悸的真空延迟。
    仿佛他的意识是一颗投入深井的石子,要过很久才能听到那声微弱的回响。
    他“看”向四周:
    破碎的照明水晶不再坠落,定格在半空,如同镶嵌在无形的琥珀里。
    爆裂的灵能电弧保持着张牙舞爪的最后一刻,像一幅用闪电绘成的、狰狞的壁画。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与血腥的气味,但这气味也凝固了,不再飘散,浓烈得令人窒息,仿佛被封在了蜡里。
    没有声音。
    绝对的静默压迫着听觉传感器。
    他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循环声,听不见义体内部的运转嗡鸣。
    但有一种更底层的东西,穿透了这死寂,直接“敲打”在他的意识上。
    一种缓慢、沉重、如同某个庞然巨物在地下翻身时的脉搏。
    咚……
    咚……
    那不是声音,是空间的心跳。
    渊。
    他立刻明白了。
    封印没有杀死它。
    他抬起钻臂的金属手掌,尝试活动手指。
    这个简单的动作,传来细微的、如同老旧钟表齿轮强行扭动又卡住的“咔哒”声。
    他身旁,一张扭曲的金属桌保持着崩碎到一半的姿态。
    他走过扭曲的会议桌。
    判官的尸体,倒卧在破碎的金色雷光与凝固的暗影之中。
    许砚站在那儿,冰冷的电子眼锁定在那具不再起伏的躯体上。
    传感器将每一个细节精准地传递回来:
    胸口那恐怖的、边缘泛着焦黑的金色裂痕,依旧残留着令人心悸的灵压;
    那张总是覆盖着冰冷威严的脸,此刻苍白如纸,双目紧闭。
    恨意,像蛰伏已久的毒蛇,第一时间抬起了头。
    是他。
    这个男人,江聿。
    父亲的弟子,最信任的接班人,却在最关键的时刻,从背后给予了最致命的一击。
    若非他的背叛,父亲许浩宇何至于被“渊”反噬,落得那般凄惨下场?
    何至于他许砚从出生起,就注定要成为这该死的“容器”?
    还有那该死的“养老院清理行动”,分明就是判官亲手布下、要将他这个不稳定因素彻底抹除的杀局!
    仇人,就在眼前,死了。
    一股混杂着大仇得报的快意,和命运弄人的冰冷嘲讽,涌上许砚的心头。
    他几乎要操控这具金属身躯,发出一种介于冷笑与呜咽之间的、非人的声响。
    你设计了这一切,想把我当成棋子,当成需要清理的垃圾。
    可现在,躺在那里的人是你。
    渊是我放出来的没错,但逼我走到这一步的,难道不是你,不是你们这肮脏的“中心”吗?
    江聿,你最终,也算是死在了我的手里。
    然而……
    他的“目光”掠过判官那至死仍微微前伸、仿佛还想构筑防线的手,掠过他周身那些即便破碎、却依旧试图闪耀的雷纹。
    就是这个男人,在最后关头,没有选择逃亡,没有推卸责任。
    他以身为碑,试图将灾难封堵于此。
    他践行了他口中那套关于“秩序”与“墙”的信念,直至燃尽最后一滴血。
    一种截然不同的、沉重的情绪,如同深水炸弹,在许砚意识深处爆开。
    那是敬意。
    对一个真正践行自身信念直至死亡的战士,无法抹杀的敬意。
    荒谬。
    他竟然会对这个造成他一切痛苦的根源,产生一丝敬意?
    就在刚才,目睹渊即将附身本体的那一刻,他甚至……甚至产生过一个更加荒谬的冲动:
    如果我能回到自己的身体,如果能夺回控制权,是不是……就能帮他一臂之力?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让他感到一阵自我厌恶的战栗。
    恨与敬,复仇的快意与牺牲的悲壮,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在他心中疯狂撕扯、搅拌。
    他死死攥紧了钻臂的金属拳头,指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最终,所有的情绪,都沉淀为一片冰冷的死寂。
    他缓缓松开拳头,不再看那具尸体。
    判官江聿已经用他的死,为这场恩怨画上了句号。
    而现在,还活着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铁棺区最底层,有一个模糊的黑影,正缓缓“呼吸”。
    每一次呼吸,都会让整个空间的亮度黯淡一分。
    ——渊在进食。
    许砚明白:
    封印不是结束,而是延迟灾难的缓冲器。
    他抬头望去,天板上那条裂缝之外,外层世界的时间如同粘稠的液体般缓慢流动。
    “这里的时间流速比外界慢…同生镜的24小时极限,或许能被延长。”他冷静地分析着,这可能是唯一的有利条件。
    紧接着,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回到了胸腔内那冰冷的金属盒上——Ω档案。
    就是它了。
    父亲留下的记录,“渊”的起源,自己命运的答案……一切的谜底,可能都封存在这里面。
    他操控着钻臂的右手,小心翼翼地将Ω档案从内置存储仓中取出。
    那金属盒触手冰凉,表面刻满了无法理解的阻灵符文,在凝固的空气中也散发着不容侵犯的气息。
    就是它了。
    许砚的意识几乎在战栗。
    追寻了这么久,挣扎了这么久,甚至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真相就在眼前,就在他手中。
    钻臂那由精钢锻造的义体手指,在此刻,竟传递来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于“颤抖”的阻尼感。
    是这具身体本能的激动,还是他自身灵魂的激荡,已然分不清。
    他尝试用意志连接档案盒的接口,反馈回来的是一堵毫无缝隙的权限墙。
    他不死心,调用钻臂的最高解密协议,强大的灵能流冲击着盒体,却如泥牛入海,只激起符文一圈微弱的涟漪,再无反应。
    一股焦躁涌上心头。
    他眼中厉色一闪,左臂那巨大的钻头义肢猛地启动,发出低沉的轰鸣。
    他将钻头最尖锐处,抵在档案盒看似最薄弱的连接处。
    “给我……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