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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有妇之夫 朱门绣户 窑子开张了(H)

第367章 李泰就蕃

      武德殿內,一片愁云惨澹。
    曾经门庭若市的宫殿,如今门可罗雀,只有负责看守的禁军士兵肃立门外,隔绝了內外。
    府內,僕从们惶惶不可终日,不知自己的命运將走向何方。
    那些昔日高谈阔论的清客文人,早已作鸟兽散,唯恐被牵连。
    李泰独自坐在书房里,面前摆著那道决定他命运的圣旨。
    他没有哭,也没有闹,脸上是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
    只有紧紧攥著、指节发白的手,暴露了他內心滔天的巨浪。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苦心孤诣的经营,他小心翼翼的试探,他放下所有尊严的表演…
    在绝对的实力和父皇最终的决断面前,全都化为了泡影。
    他不是败给了太子,而是败给了李世民心中那杆最终倾向了江山社稷稳定、倾向了太子地位稳固的秤。
    “均州…呵呵,均州…”他低声重复著这个地名,声音里充满了自嘲和绝望。
    那是一个足够舒適,却也足够遥远,足以让他被遗忘的牢笼。
    有內侍小心翼翼地进来,低声稟报府属官员和宾客的处置情况,以及需要筛选隨行人员的名单。
    李泰只是漠然地听著,仿佛在听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苏先生…离京了吗?”他忽然问了一句。
    “回殿下,苏学士…苏勖,已於昨日被押送出城。”
    李泰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让內侍退下。
    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寂和冰冷包裹了他。
    他知道,从他离开长安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將彻底走向另一条轨跡。
    ……
    东宫
    李承乾正在听取关於青州盐场和海运筹备的最新进展,心情显然极佳。
    当杜荷將陛下正式下旨,遣魏王李泰之藩均州的消息稟报上来时,他只是微微頷首,脸上露出一丝预料之中的淡然笑容。
    “四弟去了均州,山长水远,倒是可以静下心来,好好读他的圣贤书了。”
    他语气轻鬆,带著胜利者的从容,“告诉下面的人,魏王就藩,乃朝廷典制,一应仪注、赏赐,皆按最高规格办理,不可怠慢,务必显出天家气度与父皇的恩典。”
    “是,殿下。”杜荷应道,稍作迟疑,又问,“那…我们之前准备的,关於推荐殿下届时前往青州『巡视新政、督导盐务』的奏章,是否现在呈上?”
    李承乾摇了摇头:“不急。四弟刚刚就藩,父皇心中难免还有些许不快。此时不宜再提本王离京之事。
    让这股风吹一会儿,待朝局彻底平稳,山东新政更需要强力推动之时,再顺势而为不迟。”
    他走到巨幅地图前,目光再次落在青州的位置上,眼神炽热。
    扳倒李泰,只是清除了障碍。
    他真正的目標,是那片广阔天地,是那深蓝大海之外的无限可能。
    “眼下,先替本王送一份『厚礼』去魏王府。”李承乾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就说是本王这个做兄长的,预祝他一路顺风,在均州……安居乐业。”
    所谓的“厚礼”,无非是些金银绸缎、古玩字画,价值不菲,却充满了象徵意味——这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抚慰”,也是提醒他安分守己的警示。
    数日后,长安城外,渭水河畔。
    没有盛大的送行队伍,只有寥寥几名奉命护送的金吾卫和魏王府精简后获准隨行的少量侍从、婢女。
    车队看起来规模不小,装载著皇帝赏赐的物件和魏王府的私產,但气氛却异常压抑淒凉。
    李泰穿著一身亲王常服,站在车辕旁,最后回望了一眼巍峨的长安城郭。
    朝阳初升,给这座巨大的城市镀上了一层金边,那是他从小生长、曾经无限接近权力巔峰的地方,如今却要永远地离开了。
    他心中没有告別,只有刻骨的冰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他恨李承乾的步步紧逼,更恨父皇最终的抉择。
    “殿下,时辰不早,该启程了。”护送官员上前,恭敬却疏离地提醒道。
    李泰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登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也仿佛隔绝了他过去的一切野心与荣光。
    车轮碾过官道的尘土,缓缓向南驶去。
    长安城在他的视线里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地平线下。
    而与此同时,太极宫两仪殿內,李世民独自站在窗前,望著魏王车队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內侍远远站著,不敢打扰。
    这位刚刚以铁腕手段处置了儿子、巩固了储君地位的帝王,此刻的背影,竟显得有些萧索。
    他除去了一个可能动摇国本的內患,维护了朝廷的稳定,但作为一个父亲,心中那份复杂的失落与伤痛,或许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
    “青雀……望你好自为之。”一声几不可闻的嘆息,消散在空旷的大殿中。
    李世民呆立在窗前,仿佛化作了殿柱的一部分。
    內侍轻手轻脚地换过一道已然温凉的茶,不敢惊扰。
    良久,李世民才缓缓转过身,脸上已恢復了平日的威严与沉静,只是眼底深处,残留著一丝难以抹去的倦意。
    “传旨,”他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魏王既已就藩,其原属武德殿一应器物、属官,著有司妥善安置、遣散。
    长安城內,凡有再妄议魏王事者,以离间天家、搅扰朝纲论处。”
    “是,陛下。”內侍躬身领命,快步退下传达旨意。这道命令,既是彻底清扫魏王留下的痕跡,也是为这场风波画上最后的休止符,不允许任何人再藉此生事。
    李世民踱回御案前,目光落在堆积如山的奏章上。
    最上面一份,正是马周从河北发来的最新奏报,详细陈述了今春推行常平仓法与劝课农桑的具体成效,数据详实,条理清晰。
    他拿起硃笔,开始批阅。
    帝王之心,可以因亲情而柔软一瞬,却必须为江山社稷而坚硬如铁。
    李泰的离开,带走了一个隱患,也留下了一道深刻的警示。
    他必须確保太子的地位稳固,也必须確保朝廷的运转不受任何干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