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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有妇之夫 朱门绣户 窑子开张了(H)

第14章 拾掇张涛

      看著常鸿顺乐呵呵的领走王守成,后厨里顿时议论纷纷。
    总得来说,都是夸张福新本事高强,徒弟王守成也厉害的奉承话。
    这后厨一亩三分地,明面上大家各干各的事,实际上门道多著呢。
    打杂、小工、粘板、一二三道灶,一个萝卜一个坑。
    这年月,粮食精贵,可没那么多上手的机会。
    那厨子不上手,厨艺咋来?
    这要是王守成去了轧钢厂,那二灶不空出来了嘛。
    所有人都看到了进步的机会,能不热情嘛。
    这王守成也算『眾望所归』。
    当然,傻柱和张涛多少有些不乐意。
    傻柱纯粹是捨不得,哥俩在一起能玩能闹,王守成对他从不藏私。
    张涛情绪就复杂了,又是欢喜又是忧。
    今儿的菜,师父没让他做,这会听见一片夸讚声,暗自生闷气呢。
    转眼瞧见王守成备在灶上的虎骨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趁大傢伙都围在师父张福新那拍马屁,悄么凑了过去。
    只是他没注意,他刚凑到菜跟前,一双眼睛就盯在了他身上。
    包厢內,常鸿顺领王守成到了地方,好一阵夸完王守成,就退了出去。
    见眾人都打量自己,王守成也没露怯,主动做了个自我介绍。
    这师从哪里,擅长哪些手艺,口齿清晰,讲的明明白白。
    没有平常人见到他们时那股子諂媚劲,让眾人好感大增。
    “这道菜做的是真不错,有什么讲究吗?”
    周新杰作为主客,率先开口问道:
    “这主材用的是上了年份的虎鞭,以及一道主药材杜仲,具有滋阴补阳.....”
    王守成把功效说的仔细,几人心里都是一顿,生了爱才之心。
    “你小子就是瞅准我们哥几个肾虚唄。”
    老付还是那张臭嘴,王守成也没惯著他。
    这凭手艺吃饭,说话就是硬气。
    更何况,这年月社会阶层还没分那么明確。
    “您这话说的不对,这药膳起个调理的作用,不是说肾亏了才用,而是起个补充调理的作用。”
    王守成一边说,一边观察李主任的脸色。
    只是这人城府极深,看不出来什么名堂。
    “这男人到了一定岁数,各个零件都需要保养,可是药三分毒,都有副作用,这药膳的作用就是这么来的。”
    周围人听的不时点头,都觉得这话有理。
    “所以说,您这话不妥当。”
    “嘚嘚嘚,我这一句话,换你说这么多句。我看你小子就是个傻大胆。”
    老付提起酒杯,给王守成端了一杯酒,继续说道:“不过,是个有真本事的人。来碰一杯...”
    “唉,是您胸怀宽广,不和我一个小子计较。”
    王守成说完话,滋溜一声喝的爽快乾净。
    周新杰点点头,觉得这小伙子不错,不卑不亢。
    不由伸出橄欖枝,说道:
    “听说你想去轧钢厂?別去了,来我们冶金部....”
    孙秘书一拍大腿,附和道:
    “对对,这冶金部老领导多,都有这样那样的暗伤,你这药膳正实用。还是周处眼光独到...”
    这人做秘书,也算不屈才,从不让领导的话撂到地上。
    “对对对,这手艺,来冶金部合適。你小子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
    老付一句话,把王守成架到火上烤,回答不好,就是得罪人。
    要不王守成无论前世还是现在,就不愿意和领导打交道呢,太累。
    冶金部现在听著好,但动盪一起,那也是要命的地方。
    他躲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上杆子凑,不由看向李主任。
    李主任依旧笑眯眯的,就看王守成怎么回答。
    “谢几位领导看重,借献佛,再敬几位领导同志一杯酒。”
    几人也给脸面,碰了一杯,就听王守成继续说道:
    “但是,我不能去。不是小子不识抬举,这一来我年纪还小,当不起那么大责任,这要是让哪位功臣吃出了差错,我担不起。二来家里有四个孩子.....”
    反正是一二三四五,既说了自己难处,又讲明白自己想去轧钢厂的原因。
    话说到这份上,李主任终於开了口。
    “几位老哥,让王守成同志去我那里正合適。”
    “怎么说?”
    “部里没我那方便,要是想吃什么菜,我那也好准备食材,没那么多人盯著...”
    一句话,点到为止。
    三人也是眼神一眯,顿时明白过来。
    这药膳食材就没有便宜的,就说那虎骨虎鞭。
    虽说这年月还没有禁止打猎,可那东西本来就不好弄。
    从古到今达官贵人都是饱暖思淫慾,对这方面大补的食材,那价格就低不了。
    这会提倡俭朴节约,你部里食堂大吃大喝算怎么回事啊?
    “那老李,恭喜你得了一个干將啊,以后得常去你那。”
    老付又提了一杯酒,敬了一下李主任,帮王守成说了句好话。
    “这人才,到哪都吃香,你那待遇可不能给差嘍。不然人跑了,我可得找你算帐...”
    “没问题,欢迎各位同志,隨时指正工作。”
    所以说,这人吶,不能只看他怎么说,还得看他怎么做。
    从王守成一进来,老付就挑毛病。
    但到最后,替王守成要实惠的,也就老付一人。
    您没看李主任,那是一句承诺也没给嘛。
    不过,王守成愿意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动盪一起,就图一安全。
    至於再往后,谁特么还混轧钢厂啊。
    见事情落定,王守成就打算退了,再待在这,就属於没眼色了。
    只是刚要告辞,赵秘书就进来,先问个好,又瞅了一眼王守成,低声到李主任耳边嘀咕。
    李主任小声说了几句,又转头对王守成说:
    “刚好,你和赵秘书对接一下。”
    也没说对接啥,大家都以为是进厂的事呢。
    王守成点头答应,两人出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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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报应就像是六月的雨,是来的真快。
    前脚才给张涛记完帐,后脚就落在他手里。
    “张涛,你往虎骨羹里加的啥?”
    王守成一声爆喝,嚇的张涛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后堂內,常鸿顺黑著脸把所有人赶了出去,就留大师傅张福新还有赵秘书『旁听』。
    这事好说不好听,传出去让两人脸往哪搁?
    两人脸色都不好看,但是没说话。
    赵秘书说的明白,李主任的意思是,这事让王守成看著处理。
    虽然话没有明说,可看那意思,要是处理不好,王守成去轧钢厂的事铁定就黄了。
    “师兄,我就加了几勺盐,真没別的。”
    张涛这回是真的嚇破了胆,脸色苍白,战战兢兢。
    他刚使完坏,就被赵秘书抓个正著,赖都赖不掉。
    当时轧钢厂保卫科几人动作也快,眾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到张涛被押了下去。
    也就是能確定是盐,不然,这会说不定就按敌特处理了。
    可这件事性质却极其恶劣。
    王守成看著趴在地上哀嚎的张涛,心里合计这李主任是啥意思。
    按理来说,直接送派出所就行。
    实在嫌麻烦,送轧钢厂保卫科也行。
    这年月,各个工厂的保卫科权利大著呢。
    武器装备不说了,战防炮都有,更別说有独立审判案件的权利。
    可让我处理,算怎么个回事?
    见王守成脸色阴晴不定,张涛是嚇得肝颤,膝行到师父张福新面前,颤颤巍巍的抱住张福新的大腿,嚎啕大哭。
    “师父,救救我....”
    张福新脸色难看,见王守成不说话,扬起巴掌就扇了过去。
    『啪...啪...啪』的动静,配合著张涛的惨叫,场面血呼啦差的。
    这常年顛勺的,没膀子力气哪能端得了大锅?
    张涛脸上迅速红肿,青一块紫一块,血沫子流了一脸。
    老爷子心里明白,这件事最终还是落在王守成身上,所以下了狠手。
    要是王守成能捨得去轧钢厂的机会,这事好说。
    不就是几勺子盐吗?
    又不是毒药,吃不死人。
    我不去你轧钢厂了,你权利再大,还能拦著厨子往菜里加盐了?
    可要是王守成揪著不放,这事就麻烦。
    加的是啥可就说不清了,吃几年牢饭都是轻的。
    老爷子良苦用心,可没想到这一番毒打,让张涛彻底把他记恨上了。
    这心里扭曲的人,总喜欢把人往坏里想,还以为老爷子为全名声,要下死手呢。
    老爷子打不动了,喘著粗气看向王守成,那眼神里带著浓浓哀求,让王守成心里也不好过。
    毕竟养到这么大,老牛尚且舔犊,更何况是人呢。
    这么多年了,王守成就没见过师父这么软弱过,老態龙钟之相尽显。
    你说这为了这身后事,可真是抹了脸面了。
    可王守成楞是当没看见,就是不言语。
    打蛇不死,后患无穷,他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直接送张涛吃牢饭,不能这么做。
    要是能直接定罪,李主任还用得著他来处理吗?
    这事要是传出去,不说鸿宾楼,就说李主任脸面上能好看了?
    说到底,还是衝著他来的。
    就是要他为这件事背锅,控制在师兄弟闹仇上面。
    再往深里想,是要他一个把柄,一个投名状。
    这李主任,心特么黑著呢。
    “赵秘书,我出去和我师父说几句话,您看....”
    “没事,不用出去。我去看看主任那还需要啥不。”
    赵秘书也是明白人,等他一走,王守成继续说道:
    “师父,您別急著说话,先听我说。”
    王守成走到师父眼前,握住老爷子颤抖的双手,轻声说道:
    “这轧钢厂,我必须得去。所以这话您就別说了。为啥您心里清楚,家里四个孩子呢,没个正式工作,孩子户口转不过来。”
    这1958年一月,国家就会调整户口政策,划定『非农户口』和『农村户口』的二元体系。
    这不仅影响粮食定量,对孩子上学、工作、参军等都有影响。
    现在是1957年秋,是王守成最后的机会。
    过了这个点,你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没用。
    老爷子不知道以后这些事,但知道孩子们户口的重要性。
    这会眼神暗淡,努著嘴,几次张口硬是忍住没说话。
    那四个小的,从一生下来就管他叫爷爷,他哪能下得了这狠心。
    “我再说句不该说的话,您这些年太宠著他了,这您要是信我,就拿出两千万钱来...”
    王守成说这话没避著別人,常鸿顺和张涛听的清楚。
    常鸿顺憋著嘴没啃声,心中庆幸,还是自己眼力劲好,没引狼入室。
    张涛是彻底放下心来,反正钱都不用他出,事能这么了就行。
    老爷子张福新眼神变幻莫测,点点滴滴往事略过心头,看向王守成的目光变的浑浊。
    “守成,你待在我身边多少年了,算是半个儿不为过....”
    老爷子回想往事,唏嘘不已,见王守成脸色缓和似有收回的意思,话头又一转。
    “不过这事怎么处理,我信你,这钱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