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女神表现得很“诚实”，用这个词也许並不恰当，只能说，有问必答。
    孟毅从祂那里了解了不少关於双子的信息。
    当然，还有死亡主宰和美神。
    这两位神灵和大吞噬者以及全知之眼不同。
    死亡主宰和双子属於半合作关係，祂们之间的合作只局限在进入现实世界这一件事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美神则是因为自身“弱小”，只执掌了单一权柄，既有託庇的需求，也有进入现实世界的需求。
    “双子是很特殊的神灵，祂们的【权柄】要求平衡，无法像其他神灵那样，肆无忌惮的夺取新的【权柄】。
    对祂们而言，新增不平衡的【权柄】，反而是极大的削弱。”
    听著自然女神的温柔解释，孟毅若有所思地点头。
    大吞噬者是傻子另说…
    全知之眼等神灵，就是因为双子的特殊才会“忍辱负重”和对方合作。
    毕竟双子真的不会隨意下手，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安全声明”。
    至於那些胡乱“合作”的神灵…
    可以参考一下杀戮之神，可怜的杀戮之神，被血元祭主吃干抹净了。
    哪怕对神灵而言，【权柄】的影响也大於一切。
    嘖…真可怜…
    孟毅很快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自然女神也是生命女神，而【死亡】和【生命】，同样是对立的【权柄】。
    看来自然女神为了阻止双子的更进一步，煞费苦心。
    不久后，笼罩在他周身的阴影退散。
    孟毅放眼望去，入目只有真实界的黑暗虚无，身侧是婀娜多姿的“植物人”。
    “哥哥，你什么都看不出来吧？”
    自然女神得意地抬起下巴示意：
    “我所居住的世界，被阴影所环绕，【黑暗】权柄有很强的隱匿特性，再加上真实界对【黑暗】的偏爱…”
    藤蔓轻轻捲住了孟毅的手臂，带著他向前飞去，穿透浓郁的阴影，宛如水波荡漾一般的波动过后，他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是属於植物的国度。
    苍天古树隨处可见，它们的根茎共同交织在一起，盘根错节，组成了这个国度的厚重根基。
    朵、蘑菇极尽艷丽，整个世界布满了散发微光的苔蘚，以及飘荡在半空中的，闪烁著各色光芒的类似蒲公英一样的种子。
    还有和安歌形容过的“自然精灵”很像的小精灵，它们棲息於树叶或朵之中…
    浓郁的生命能量充斥其中，生长和绽放隨处可见。
    平心而论，很漂亮，很奇幻。
    孟毅脸上掛著浅浅的微笑，心中却不以为意，合理怀疑…自然女神是故意让他看到这些的。
    那些自然行者的森林是什么样子，他又不是没见过。
    眼睛呢？嘴巴呢？牙齿和手臂呢？
    对了…
    从自然行者的表现就可以看得出来，自然女神受【权柄】的影响很深。
    孟毅心下恍然，看来自然女神掌握的神国，远远不如自己。
    起码在【权柄】、【神性】方面不如自己。
    “如果这里能有野兽、昆虫、腐烂的微生物等事物存在的话就好了。”
    自然女神在他身侧轻嘆道。
    孟毅微微侧头，“这就是你认为自己在实力方面，能够达到和双子类似程度的原因？
    如果这些【权柄】匯聚在一起，会让你掌握新的权柄…【自然】？”
    “哥哥你好棒！”
    自然女神发出了一声欢呼。
    孟毅不自觉扯了扯嘴角，每次面对自然女神这种表现，都让他感觉不自在。
    他有时候都怀疑一点，对神灵而言，性別这东西怕是都无所谓了。
    欢欲尊主或许还有点说法，像全知之眼那样子，又怎么说？
    大吞噬者似乎也没有性別…
    植物…
    咱们要不以兄弟相称？
    他微微侧头，嘴角隱晦地下垂，或许自然女神在成为神灵之前是有性別的。
    真实界的奇特存在，谁能说得清？
    不过，【双子】还真是特殊。
    自然女神粗略一算要收集【植物】、【昆虫】、【野兽】、【腐烂】等四五个权柄才能与之正面抗衡。
    唔…双子神说起来，也收集了【痛苦】、【欢欲】和两份【双子】才对。
    这也是四个…
    孟毅清了清喉咙，打量著满目美景，追问道：
    “那如此说来，目前神灵中有没有能够和双子抗衡的存在？”
    “没有…”
    自然女神轻轻摇头，“哥哥，我们成神…用人类的计算方式，仅仅才三十年。
    这么短的时间，排除掉最初的茫然和摸索…我们能做的事情其实有限。”
    轰隆隆…
    植物根茎自行移动，海左右劈成两半，露出了前进的道路。
    他们正前往“植物国度”的正中心。
    孟毅远远地就看到那里有一块巨大的空洞。
    自然女神伸出翠绿的藤蔓遥遥指向空洞，轻声道：
    “哥哥，你掌握著【海洋】的权柄，可以在那里幻化出大海，以此为根基让海洋於此诞生。
    否则，新生的海洋会隨机出现在真实界的某处，到时候难免要耗费精力去寻找。”
    有备而来啊…
    这算什么？某种监视？
    孟毅眉头轻挑。
    紧接著，自然女神兴奋地笑出了声：“这样一来，哥哥你就被我团团围住。
    这个国度的每一株植物，都可以视为我的身体。”
    在祂说这句话的同时，无数朵，枝干都同时浮现出了祂的面容。
    这是无意间的惊悚…
    呵…
    神经病！
    孟毅不动声色，真想问一问对方到底多大啊…
    几百岁？还是上千岁？
    他略一抬手，一片大海陡然出现。
    当然，被他幻化出来的海洋面积並不小，放在现实世界也是能够淹没全部人类堡垒城市的那种。
    只不过，和自然形成的大海確实没办法比。
    眼看都没有填满那处空洞。
    他收回视线，微微侧头，状若隨意地询问道：“说说你成神的事唄…”
    他对这个很感兴趣。
    现实世界到底是怎么“死”的？
    从过往的情形来推断，现实世界是“弱势方”，可偏偏【权柄】绝大多数都遗留在了真实界。
    到底谁是“进攻方”？
    不料，自然女神的回答让他有些失望。
    “我也说不清。”
    “什么？”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成神的。”
    孟毅有些无语，侧头轻呵道：
    “你的意思是，你什么都没干，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天降无主神性，伴隨著无主超凡之力，让你掌握了权柄？”
    糊弄傻子呢？不想回答也找个走心的理由吧？
    自然女神格外坦然地回道：“对！”
    似乎察觉到孟毅不怎么相信，祂认真出言解释：
    “不止是我，绝大多数神灵都是如此诞生。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没有提前察觉到任何异常发生。
    或许是因为我们那个时候很弱小吧，最强的也不过相当於二阶超凡者。
    世界发生变故的真相，怎么会向弱者展示？”
    孟毅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
    啊？
    这么儿戏吗？
    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