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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有妇之夫 朱门绣户 窑子开张了(H)

第136章 吃人都轮不到你

      朝阳初升。
    千斤闸升起时,令人发酸的咯吱声,惊醒了城门附近坊市的居民。
    有胆大的百姓,爬上院墙,將脑袋探过坊市的高墙,偷偷朝外看。
    一看之下,顿时愣住了。
    只见数百名歙县守军,排成整齐的队列,正顺著城洞出城。
    为首之人他认得,是西城营的都尉,与他还沾亲带故。
    贼人败了?
    那百姓先是一喜,可又觉得不对劲,若是败了,那昨夜在全城搜罗的贼人又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他有些迷糊了。
    这年头的百姓是愚昧的,他们认知极其有限,接受信息的渠道也非常少。
    鐺鐺鐺!
    恰在这时,一阵响亮急促的敲锣声传来。
    这是里正的金锣。
    坊市里的百姓,立刻就听出来了,虽心下恐惧,可还是习惯性的走出家门。
    一坊之中,坊正最大,类似於后世的社区居委会主任,负责坊內的治安、卫生、税收等事务。
    坊正之下,便是里正。
    里正则负责更基层的管理,如户籍登记、邻里纠纷调解等,有时还需配合?不良人缉拿盗贼和逃犯。
    平日里,坊市之中百姓接触最多的,就是坊正与里正。
    邻里纠纷、打架斗殴、缴税徭役都是找里正和坊正。
    至於刺史、別驾、六曹参军这类官老爷,平素別说接触了,看都看不著一眼。
    往日有甚么事情,里正就会敲响金锣,召集坊市里的百姓。
    所以,听到敲锣声,百姓们几乎是习惯性的走出家门。
    坊市很大,如长安城,共计一百零八坊,每一坊居住的百姓高达万人之眾。歙县虽不比得长安那般雄伟,可作为一州郡城,也不算小,城內共计十八坊,每坊百姓约莫三千余。
    三千余人的坊市,绝对不算小了。
    须知丹徒镇內的居民,拢共也不过才一千余而已。
    彼时手工业与商业並不发达,绝大多数百姓从事的都是农业生產,所以大多都分布在城镇周边的村落之中,城內居民並没有那么多。
    这一现象,直到宋时才得以改变。
    宋时因大量土地被兼併,无数百姓失去土地,不过好在有发达的手工业、商业以及服务业托底,让失去土地的百姓得以涌入城镇,靠做工生活,从而导致城镇內人口数量激增。
    以至於到了宋徽宗时期,汴京的人口突破一百八十万,成为当时世界上当之无愧的第一巨城!
    而城內常住人口达到五十万的郡城,更是有七八个。
    三千余人的坊市,自然无法將所有人都一同召集起来,只能一个街道一个街道的通知。
    里正手持铜锣,身后跟著两名士兵,环顾一圈后,扯著嗓子说道:“各家各户都出来了吧,没来的,稍后邻里互相知会一声。如今咱们歙县,归汉军接管,汉军乃是仁义之师,不会干出烧杀劫掠这等恶事,因此大家不必惊慌。近期城內实行军管,粮食等一应物资统一分配,无要紧事不得出坊,酉时归家,坊门关闭!”
    刘靖终归还是举了汉字大旗。
    没法子,你说你是刘靖,谁他娘的知道你是谁。
    不过你说自己是汉军,大伙儿瞬间就明白了。
    两汉四百余年,对后世的影响极其深远,金刀之讖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都回去吧。”
    里正摆摆手,又赶往下一处街道。
    长期的基层管理,让坊市的百姓对里正和坊正极其信任,因而百姓们惊慌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类似这样的情况,在城內十八个坊市之中不断上演。
    此时此刻,刘靖真心感谢坊市制度,將城內百姓划分为一片片区域,利用坊市的高墙圈起一个个社区。
    如此一来,只需控制坊正,便能用极少的兵力,掌控整座郡城。
    坊门一关,安排十来名士兵把守,再派几支小队沿主干道巡逻,充当机动部队,任坊內百姓怎么折腾蹦躂都没用。
    坊市制度创立之初,本意就是为了方便管理。
    虽说如今坊市制度,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小摊小贩走出坊市,出现在大街小巷之中,但居所还是在坊市之中。
    毕竟,隋唐的坊市制度实行了三百余年,百姓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改的。
    坊市制度彻底崩溃,被遗弃,得是北宋时期的事情了。
    城內迅速安定,刘靖便可以腾出手来,专心整编降兵。
    兵少,是刘靖最大的弱点。
    俘虏的降兵,共计一千二百余人,这些士兵可不是徵兆的民夫,而是即战力,穿上鎧甲,拿上刀枪便能上阵杀敌。
    所以,刘靖又怎会放过。
    將其中的伍长、什长、队正、百夫长、旅帅,大大小小的军官全部剔除后,剩余的底层士兵神色忐忑地被押解到牙城校场。
    今日天气有些阴沉,凉风不断,似在酝酿一场春雨。
    校场上的降兵们耷拉著脑袋,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
    汪前混在人群中,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身旁的同袍见了,低声问道:“你就不怕?”
    汪前撇嘴道:“怕个鸟,又不会杀俺。要死也是旅帅、校尉死,跟咱们没关係。”
    他倒是看的透彻。
    自己一介大头兵,砍头也不可能砍到自己头上来。
    同袍语气中透著惊惧:“保不齐吃人哩,俺听说北边就喜欢吃人。”
    自打孙儒等人死后,南方这些年属於是恢復了一些道德。
    杨行密、钟传、钱鏐这三人多少还是產生了一些默契,互相之间点到为止。
    吃人之事也有,可已经没有十几年前那般猖獗了。
    但是北方,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说南方节度使与麾下军队勉强还算人类的话,那北方从上到下都是类人。
    北边打了胜仗后,烹杀几十个俘虏分而食之,已经快成为习俗了。
    每到粮草耗尽时,便开始吃菜人。
    汪前嗤笑道:“拉倒吧,吃人都轮不到你,就算吃人,那也是紧著女儿小孩来,细皮嫩肉的滋味肯定好。你再瞧瞧你,一身味儿熏得老子都受不了,怎么下得了嘴?”
    “倒也是。”
    同袍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旋即又问:“那把咱们弄过来,是要做甚?”
    不待汪前回答,后方冒出一道声音:“估计是打算收编咱们。”
    此话一出,立即引得周围守军们的赞同。
    有人琢磨道:“也不知给不给军餉。”
    对於在谁手下当差,他们並不在乎,压根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这年头,节度使打来打去,今天你占我一州,明日我夺你一城。
    今天是吴国的兵,可能明天就得为越国效命,这世道乱的很。
    他们在乎的,是给不给军餉。
    “还军餉,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俺看这帮人长久不了,等刺史率大军赶回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夹著尾巴逃走。”
    “那可说不准,他们人少归人少,可能打也是真能打……”
    就在这时,一声大吼响起。
    “噤声!”
    所有降兵一个激灵,纷纷闭上嘴。
    下一刻,一道高大英武的身影龙行虎步地走来,大步踏上高台。
    看著这道身影,降兵们的脸色纷纷一变,原本还有恃无恐的汪前,眼中闪过一丝惊惧。
    作为刘靖陌刀下的倖存者,他对刘靖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此刻只是远远看一眼,双腿就忍不住发颤。
    似他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实在刘靖昨夜杀的太狠,太残暴,一柄陌刀无一合之敌,一刀劈出,人甲皆碎。
    一时间,偌大的校场鸦雀无声。
    站在高台之上,刘靖环顾一圈,缓缓开口道:“我不管你们之前是哪里人,是谁麾下的兵,从今日开始,便是我刘靖的兵。军餉一个子儿都不会少了你们,军粮也管够,可若敢两面三刀,那就休要怪我大开杀戒。”
    他的声音不大,可在寂静无声的校场上却传的很远。
    语气中的冷冽与霸气,让降兵们心头髮颤。
    忠诚並不仅仅源自信任和崇拜,还来自於恐惧。
    信任和崇拜需要时间,而想要在极短的时间內,获得一群陌生人的忠诚,恐惧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当然,恐惧诞生的忠诚,並不牢固。
    所以,打一大棒,再给个甜枣,恩威並济,才是长久之道。
    刘靖朗声道:“即刻起,所有人编入林字营。”
    一千二百余人编入林字营,也就意味著,原本林字营中一大批士兵將会升官。
    季仲从旅帅,升为都尉。
    原本陈彦等几名百夫长,也升任校尉,此外还有一批战功出色的伍长、什长升任百夫长与旅帅。
    要说整个军中最忙的,当属吴鹤年与施怀德两人。
    作为典书记,他们不但要清点战损,还需统计军功,以及缴获的军械和钱粮,同时还得辅助刘靖管理郡城……
    哪怕有三名佐属从旁协助,可依旧忙的脚不沾地。
    从昨夜到现在,莫说睡觉了,吃口饭都得忙里抽閒。
    刘靖一直在校场忙活到下午时分,才將一千二百余战俘彻底打散,编入林字营。
    不过由於战俘人数远高於林字营的士兵,即便打乱之后,一队之中降兵依旧占大多数,而且免不了有相熟的降兵共处一什,因此刘靖故技重施,让战俘们自行推举出几十名伍长、什长,並採取连坐制,哪个士兵叛乱,连同伍长与什长在內的降兵,全部诛杀。
    大棒打完,该给些甜头了。
    眼见天色不早了,刘靖便让季仲安排他们去吃饭。
    吃饱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