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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有妇之夫 朱门绣户 窑子开张了(H)

第40章 侯亮平!你自求多福吧

      那句“你他妈把天……给捅破了!”
    如同天雷贯顶,在侯亮平的脑子里炸开,將他最后一点侥倖和理智轰得粉碎。
    他感觉不到后背撞在墙上的疼痛,也感觉不到瘫软在地上的陈海。
    整个世界都缩小了,只剩下手里这块冰冷发烫的手机,和听筒里季昌明那夹杂著愤怒与恐惧的喘息。
    怎么办?
    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在他空白一片的脑海里反覆灼烧。
    血液逆流,四肢百骸一片冰冷。
    他喉咙干得像要冒烟,嘴唇哆嗦著,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微弱得快要听不见的声音。
    “季……季检……”
    他想求救,想问个出路,可大脑已经彻底当机,根本组织不起任何有效的语言。
    他只能像一个溺水的人,本能地抓向那根隨时可能断裂的救命稻草。
    “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著哭腔,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软弱和绝望。
    这已经不是询问,而是哀求。
    电话那头,季昌明沉默了。
    这沉默比任何咆哮都更让侯亮平感到恐惧。
    他能想像到,这位一向老成持重的老检察长,此刻正面临著怎样一场政治生涯中前所未有的风暴。
    过了足足有十几秒,季昌明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那声音里狂怒的火焰似乎被强行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到骨子里的、因为极度克制而產生的紧绷感。
    “我现在,立刻,给高育良书记打电话。”
    季昌明的声音很低,咬字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钉进侯亮平的耳朵里。
    “侯亮平,你给我听清楚了。”
    “在我和高书记联繫上之前,你们……你们没对沙书记……怎么样吧?”
    季昌明问出这句话时,声音里最后一丝镇定也崩裂了。
    那是一种带著乞求的试探,是他作为一名官场老手,在绝境中寻找的最后一丝、最渺茫的、能够將损失控制在最低限度的可能性。
    或许,只是抓错了人。
    或许,只是程序上有瑕疵。
    或许,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然而,侯亮平的回答,彻底粉碎了他所有的幻想。
    这个问题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侯亮平脑海中关於审讯室里那一幕幕画面的闸门。
    审讯椅上那个被固定住的身影,电棍滋滋作响的蓝色电弧,陈海通红著眼泼过去的那一盆冷水,以及那人从始至终,那双平静得可怕的眼睛。
    他扭过头,看著地上蜷缩成一团、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念叨著“电棍……我用了电棍”
    的陈海,一股无法遏制的寒意从脊椎骨猛地窜上天灵盖。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侯亮平握著手机的手,抖得几乎要拿不住。
    他听见自己用一种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破碎而嘶哑的声音,对著电话那头,坦白了那个足以让整个汉东省天翻地覆的事实。
    “陈海……”
    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
    “他……他对沙书记……用刑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侯亮平的世界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电话那头,季昌明也陷入了死的寂静。
    紧接著,侯亮平的耳朵里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撞击声。
    “啪——!”
    塑料外壳狠狠砸在硬木地板上的声音。
    然后,是忙音。
    嘟……
    嘟……
    嘟……
    季昌明把电话摔了。……
    汉东省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办公室。
    季昌明整个人都僵住了。
    “用刑了……”
    这三个字,像三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插进了他最脆弱的神经。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臟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自己头顶的乌纱帽,不,是整个汉东省检察系统的天,被侯亮平这个混蛋,用一根电棍,硬生生给捅出了一个窟窿!
    一个足以吞噬掉所有人的,深不见底的窟窿!
    对一位新上任的、中央空降的省委书记用刑!
    这不是办案,这是谋反!
    这是在发动一场政治上的自杀式袭击!
    他手脚发软,全身的力气都被瞬间抽空。
    那部跟隨他多年的手机,就那样从他无力握紧的手中滑落,重重地砸在了光洁的实木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哀鸣。
    手机屏幕上,与侯亮平的通话已经中断。
    季昌明死死地盯著地上的手机,就像在看一条吐著信子的毒蛇。
    他弯下腰,动作僵硬得像一具生了锈的木偶。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机身时,他甚至打了个哆嗦。
    他缓缓地,一点一点地,將手机捡了起来。
    屏幕已经摔裂,像一张蜘蛛网,狰狞地布满了整个界面。
    他重新按下了通话键,找到侯亮平的號码,回拨了过去。
    电话几乎是秒接。
    听筒里传来侯亮平急促而惶恐的呼吸声,背景音里,似乎还有陈海崩溃的呜咽。
    但季昌明已经不在乎了。
    他没有愤怒,没有咆哮,甚至连一丝情绪的波澜都没有。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一片冰封的湖面,听不出任何喜怒。
    “侯亮平。”
    他用一种陈述事实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宣判了对方的死刑。
    “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他根本不给侯亮平任何回应的机会,再次掛断了电话。
    然后,他手指颤抖著,在通讯录里向下翻动。
    屏幕上那道道裂纹,映照出他此刻支离破碎的內心。
    他找到了那个名字。
    ——高育良。
    季昌明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闭上眼,按下了拨號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