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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有妇之夫 朱门绣户 窑子开张了(H)

第313章 摆供桌

      半大小子除了偷东西,还喜欢打架,也不知道谁最先开的头,一群人约架,十有八九都约在俱乐部。
    刚开始的时候,高满堂还管过几次。
    说是管,其实也就是劝几句,奈何半大小子牛逼,不仅不听高满堂的,还骂他是老逼登。
    高满堂也不再管这些事了,驴球马蛋愿意干啥,就干啥。
    现在的精神小伙,都喜欢拜帝王斗苍天,那时候,没啥娱乐活动,一群小年轻的聚到一起,整不好就打起来。
    还有一个原因,在小年轻的眼里,打架厉害人很牛逼,是真英雄,能在这一片树威立棍。
    归根结底,是矿区倒闭了,绝大多数人外出打工,家里的孩子留给老人看管,管教也是个问题。
    这里说的外出打工,不仅仅是矿区的员工,还有其他行业的从事者。
    举个例子,东莞服务行业没落之后,餐饮业、交通业,甚至是赌博的行当都萧条了一大半。
    基於种种原因,矿区的半大小子不少,有的还在上学,有的乾脆就是社会小青年。
    没钱了,来俱乐部偷点窗框子上的铁卖,有恩怨了,也来俱乐部靠武力一决雌雄。
    高满堂见多了,也麻木了,只要不影响自己生活就行。
    话说那天晚上,数九寒天,高满堂早早关了门,和齐老太太听著收音机,准备休息。
    快要睡著的时候,高满堂猛然听见门口有挠门声。
    那声音,断断续续,一会来一下子。
    俱乐部经常闹鬼,高满堂听到了这诡异的声音,也当作没听见。
    齐老太太也听到了怪声,小声说要不出去看看。
    高满堂说闹鬼了,有啥看的。
    话音未落,门口又传来了轻微的咳嗽声和长喘气的声音。
    齐老太太说不对劲啊,这动静像人。
    高满堂更直接,说是啥也不能开门。
    也怪那时候治安不好,原来在矿上工作的时候,按月发高工资,人们钱大手大脚,三头二百根本不在乎。
    现在矿区倒闭了,外面也赚不到钱,不少人鋌而走险。
    最简单的是抢劫,要么拿刀拦路,要么拿个锤子跟在人后面,等人进入黑咕隆咚的楼道,直接在背后给一锤子,有的后脑勺都被敲碎了。
    除了抢劫行人,还有入室抢劫的,开始的时候敲门,一开门,歹徒衝进去,出事多了,人们有了警惕心,隨便开门的人少了。
    歹徒又开始玩起了活,弄个隨身听,在人家门口播放婴儿的哭声,利用人的善良去犯罪,还有的直接断电闸,等有人出来看,再找机会犯罪。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矿区倒闭了,家属楼不少人都搬走了,一单元六层十二户,可能就三五家有人住,留下的大多都是老人。
    高满堂听了不少这样的事,门口的挠门声,他分不出来是人是鬼,对於他来说,是鬼还好一些,毕竟歹徒可比鬼更可怕。
    总之,不管外面是啥,高满堂都不打算开门,还调大了收音机的声音,以掩盖外面的怪声。
    早晨,高满堂照例准备把冻货送到外面。
    一推房间门,竟然打不开。
    高满堂的第一反应是哪个王八操的晚上来偷东西,把门给堵上了,心里还在暗喜,觉得幸亏昨晚没开门,要不然,不一定碰到啥人。
    房间只有这一个门,窗户那边又钉了防寒的塑料布。
    拆塑料布很麻烦,高满堂还是想从门出去,他叫起来齐老太太,二人一起使劲,也没把门推开。
    最后没办法,高满堂打开了窗户,划开了塑料布,跳窗户出去了。
    绕到门口一看,高满堂妈呀一声。
    门口蜷缩著一个人,地上一滩黑血,和身体都冻在了一起。
    高满堂碰了碰,人已经硬了。
    遇到命案了,这得报警。
    不一会,警察来了。
    警察检查尸体,是一个十几岁的小男生,腹部有利器伤。
    利器伤,说白了就是被人给捅了一刀。
    警察勘察现场痕跡,初步推断是在三楼打架,这个人挨了一刀,然后又爬到了一楼高满堂的房间门口,估计是想寻求帮助。
    死者叫郝天赐,十六岁,父母在外面打工,收到消息后,火急火燎赶回家。
    这时候,郝天赐的尸体已经被运走了,连一起打架的人都抓到了。
    郝天赐是横死的,父母得好好操办丧事。
    在当地,没有一个说法,横死之人,灵魂会困在死了的地方,需要在死亡地方扔一只红公鸡,驮著死者的灵魂出来。
    郝天赐的父母拿著鸡来了俱乐部,在高满堂的门口扔了一下,他们还觉得很不好意思,又给高满堂买了一盘香蕉。
    扔鸡仪式完事后,郝天赐的父母嗷嗷大哭走了,大公鸡在俱乐部走廊游荡,时不时打鸣,还带有回音。
    高满堂觉得这声音有点瘮人,他寻思了一下,把鸡给宰了,燉了一大锅,端到了齐老太太面前。
    二人看著香喷喷的鸡肉,谁也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
    僵持了一会,高满堂说吃吧,不吃干啥。
    齐老太太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说那天要是开门的话,郝天赐可能死不了。
    高满堂也放下了筷子,骂了一句老天,说世道不好。
    齐老太太一哭,眼泪就止不住了,高满堂心里也五味杂陈,他劝慰说吃吧,幸亏没开门,你回忆一下,有多少精神病半夜来敲门的,开了门,打咱们一顿,咱也没地方说理去,整不好你还得给我哭坟。
    高满堂说的是实话,在任何情况下,得先保证自己的安全,过好自己的日子,再去想帮助別人的事。
    二人沉默地吃了大公鸡,自从吃了鸡之后,怪事开始发生了。
    话说次日一早,高满堂打开房门,眼前有什么东西晃悠一下。
    定睛细看,高满堂嗷的一声尖叫。
    门口竟然吊著两具血淋淋的尸体,被剥了皮,四条腿,看样子是猫狗一类的动物。
    高满堂心臟忽悠一下,喘了好久,才回过神。
    齐老太太也嚇坏了,咋回事呢。
    老齐头寻思一下,说被扒了皮,肯定是人干的。
    可谁能来嚇唬自己呢?
    不能是郝天赐的父母,人家还送了水果呢。
    高满堂这么多年,也没和谁结过仇,这个时候发生的事,十有八九和郝天赐的死有关。
    不是郝天赐的父母,那便是和郝天赐打架的人。
    於是高满堂开始打听郝天赐打架的事。
    据说郝天赐找二虎子要钱,二虎子给了两次,郝天赐要得更多了,二虎子没钱,就把事情告诉了大虎子。
    大虎子去找了郝天赐,郝天赐不服,二人约在俱乐部比划一下。
    打架的时候,郝天赐拿出了刀,嚇唬大虎子,让大虎子把钱拿出来,大虎子和郝天赐抢夺刀,拿到刀后,大虎子趁郝天赐不注意,直接跑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伤了郝天赐。
    这种说法是从警察那边传出来的,一看就是大虎子的口供,把自己的责任撇的乾乾净净。
    高满堂对这种说法也是將信將疑,死者郝天赐成了劫匪,杀人的大虎子却成了受害者,他知道大虎子和二虎子是叔伯兄弟,二人的爷爷原来是矿上的领导。
    用东北话来说,没少捞钱,家里很殷实,肯定运作了这件事。
    在矿区,大虎子和二虎子一直横行霸道,高满堂看到过好多次二人来俱乐部欺负別人。
    高满堂觉得郝天赐的死,自己也有责任,是自己见死不救,心里有些內疚,想著郝天赐死了,可不能背负骂名。
    於是,高满堂又去学校,找人打听郝天赐,结果和他想的一样,郝天赐学习好,还老实,同学关係也很好,根本没欺负过同学。
    这种的人,怎会去找刺头二虎子要钱?
    明显就是大虎子为了脱罪,胡说八道。
    出於见死不救的內疚,高满堂心一横,去了派出所,寻思说点自己看到的情况。
    到了地方,高满堂才知道,大虎子已经被放回家了。
    高满堂说大虎子经常在俱乐部打架。
    对方说和本案无关。
    高满堂又说见过大虎子欺负人,要人家钱。
    对方说你再这样胡说八道,算寻衅滋事。
    高满堂没办法,只能生了一肚子闷气回俱乐部。
    刚进俱乐部门口,高满堂就被几个小青年拉到了房后避人的角落,噼里啪啦一顿打,小青年还警告高满堂,管住自己的舌头,不要乱说话。
    高满堂牙都被打掉了两颗,全身都疼,比身体更疼的是心,这他妈没地方说理去了。
    本来就年纪大,又挨了一顿打,加上心里生闷气,高满堂一下子病倒了。
    齐老太太也劝高满堂,说人家都在门口掛死猫了,明显就是嚇唬咱们,让咱们闭嘴,你可別折腾了。
    高满堂心有不甘,可寻常小老百姓,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一是年纪大了,二是挨了一顿打,三是心里有闷气,高满堂一下子病倒了,在炕上躺了一个冬天,春天过了一半的时候,高满堂才能站起来活动。
    在这期间,高满堂的门口经常出现一些奇怪的东西,扒了皮的猫、吊死的狗,还有不知道哪来的兔子皮贴在了门上。
    总之都是血淋淋的东西。
    开始的几次,齐老太太也嚇坏了,开门看一看,得缓小半天,心臟才不突突。
    后来呢,齐老太太也习惯了,每天开门的时候,都叫上高满堂一起看门口,等到高大壮放寒假回家,开门就成了高大壮的活。
    高满堂也报过警,警察来了,说会调查,让等消息。
    结果也就没了结果。
    更过分的是,腊月二十七八,快过年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对著俱乐部放二踢脚,把高满堂家的窗户崩碎了好几块。
    高大壮出去买玻璃换上了,结果过年的当天,玻璃又被崩碎了。
    这明显就是有人故意的,可出门看的时候,外面又没人,抓不到是谁放的鞭炮。
    受了这么多委屈,高满堂气坏了,高大壮一直劝高满堂,斗不过他们,吃点亏就出点亏吧,高满堂气不过,等到了春天,高大壮去上学了,自己的身体也恢復了,他又找了有关部门,还威胁说要是不管,就继续往上告。
    这次对方態度很好,说抓紧办案,高满堂心里有了些许宽慰。
    万万没想到,等高门回家的时候,又被几个年轻人给拦住了,年轻人绑住高满堂的双手,吊在树上,把他裤子给脱了,还点了一个火把,要烧高满堂的牛子。
    高满堂又生气又屈辱,说以后就过自己的日子,安享晚年。
    年轻人又羞辱了一会高满堂,最后觉得实在没意思,才散了。
    高满堂返回俱乐部,越想越生气,他心一横,求人不行,那就求鬼。
    於是,高满堂买来了猪头,羊排和大公鸡,大铁锅煮好了直接摆在了二楼的桌子上,他跪在地上烧纸,连连磕头,说在这住一辈子了,也是老邻居了,不管是啥,只要能给自己报仇,让自己干啥都行。
    高满堂寻思俱乐部总闹鬼,烧纸能发生点什么事呢,没想到十分平静,连股怪风也没有。
    烧完了纸,该求的也求了,高满堂心里还在打鼓,也觉得自己可笑,这是在自欺欺人。
    当晚,高满堂借酒消愁,齐老太太也说了,高大壮还小,等到高大壮毕业成人了,咱整点耗子药包顿饺子,死了得了。
    二人一言一语,是越聊越伤感,最后还是相顾流泪。
    不知不觉中,高满堂迷离了,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高满堂在走夜路,去哪,他也不知道,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月光为伴。
    突然间,有人叫高满堂的名字,他应了一声,回头一看,是一个身材矮小的白鬍子老头。
    老头的身高也就一米左右,驼背很严重,而且,身后有一根奇怪的细尾巴。
    高满堂嚇了一跳,这东西,一看就不是人啊,他转过头,玩了命地跑。
    可不管怎么跑,白鬍子老头一直以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跟著,老头的衣服很长,根本看不到老头是怎么走路。
    或者说,老头的脚,一直贴著地面飘著。
    梦中,矮老头追得高满堂嗷嗷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高满堂进入了一个死胡同,退无可退。
    高满堂寻思跑也跑不了,这老头一直跟著,也没有要害自己的意思,乾脆回头问问想要啥。
    回头的瞬间,高满堂直接跪下了,磕头如捣蒜,说爷爷你要啥。
    老头神情自若,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说你的事,我答应你了,你得给我准备东西,金山一座,白银万两,破人十个。
    高满堂哪还敢討价还价,他心思反正是在梦中,別说要金银了,就是要嫦娥的裤衩子,原味丝袜,他也会答应。
    刚一答应,老头呼啦一下化作一道白烟消散了,同时,一声炸雷將高满堂嚇醒,他嗷的一声坐起,窗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齐老太太也被高满堂的尖叫嚇醒了,嘟囔著咋地了?
    高满堂摸了一把脸,全都是汗,他大口喘气,感觉刚从鬼门关回来。
    齐老太太又问,是不是做噩梦了。
    高满堂拿著搪瓷茶缸,想喝口水,可手止不住颤抖,连喝水都费劲。
    齐老太太又在追问,高满堂觉得梦挺嚇人,怕齐老太太害怕,隨便应付几句,也躺下了。
    躺下的高满堂盯著房顶,久久不能入睡,这个梦他记得十分清晰,心里有恐惧,更多的是后怕,也后悔自己摆了供桌。
    高满堂寻思著,万一真出了什么邪门的事,整不好要牵连到自己身上,自己和老伴都这岁数了,也禁不起什么事。
    说直白点,无论是吃皇粮的,还是大虎子、二虎子家里,高满堂都惹不起,胳膊拧不过大腿,高满堂也就算根中指,他怕被打击报復。
    天亮之后,高满堂有意无意地看著街道,寻思看看街面上的消息。
    担惊受怕了三四天,街面上和平日一样,没什么事情发生。
    高满堂长舒一口气,觉得自己想多了,同时他也觉得自己很可笑,千方百计想要復仇,真有鬼神帮自己復仇的时候,自己反而害怕了。
    做了怪梦之后,高满堂反而释然了,外面爱他妈啥样,就他妈啥样吧,自己不管了,也管不了了,和老伴过好自己的日子,安享晚年。
    高满堂自己想明白了,还挺乐呵,寻思买点菜,喝顿酒,原来的事翻篇了。
    那天,高满堂和齐老太太乐呵呵去了菜市场,买了韭菜、鸡蛋,还割了二斤猪肉,返回俱乐部的时候,高满堂猛然闻到有一股臭味。
    高满堂吸了吸鼻子,看著齐老太太问,你闻到臭味了吗?
    齐老太太连连点头,说啥东西坏了呢。
    二人开始找臭味的来源,屋內的碗架子、窗外晾晒的乾货,高满堂都闻了个遍,確认不是这些东西的味道。
    这味道也很奇怪,在整个屋子里瀰漫,根本闻不出来是哪里散发出来的。
    齐老太太说能不能是死猫死耗子,或者俱乐部的玻璃碎了,有鸟飞进来了,死了烂了。
    高满堂就开始挨个楼层寻找,二楼三楼都找了,除了半大小子拉的屎,没別的东西。
    再说了,排泄物都乾燥了,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味道。
    齐老太太也跟著高满堂寻找,在三楼的时候,齐老太太指著一个掛上铁链子的房子问,这个房间为啥锁著的,里面有啥东西吗?
    高满堂看了一眼房间,他说没事,那个房间锁了好多年了,钥匙丟了,一直没打开过,里面也没东西。
    其实,高满堂没说实话,他怕齐老太太害怕,这个房间,就是王桂英老爷们住的宿舍。
    那一年,领导让高满堂回家呆著,安排了王桂英的老爷们看守俱乐部,没几天,王桂英的老爷们就死在房间里,这个房间就被锁上了,一直没开过。
    出了这个事之后,高满堂还从三楼搬到二楼,再也没注意过这个锁著的房间。
    王桂英还在的时候,每到清明节、中元节,会在那个房间门口烧几张纸。
    除此之外,那个房间在俱乐部几乎是隱形的存在。
    看著上锁的房间,高满堂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前段时间大公鸡驮著灵魂的事,当时风声紧,这些活动可都没有啊,是不是王桂英老爷们的灵魂还在里面呢。
    想到这些,高满堂有些心虚了,要是王桂英老爷们在这,那不是天天能看到他和王桂英卿卿我我,肯定得折腾闹鬼。
    不行,得想办法破一下子。
    高满堂干了几年白活,这些规矩他门清,寻思买个公鸡,等天黑了,在门口扔一下,管他有没有用,至少能有个心理安慰。
    於是高满堂找藉口去了菜市场,买了活公鸡,还买了点黄纸。
    回到俱乐部,高满堂想把门给打开,钥匙早就找不到了,想著用铁棍子把锁链绞断。
    尝试了几次后,锁链都没变形,高满堂已经是一身汗了。
    齐老太太问高满堂,说你整这玩意干啥?
    高满堂知道藏不住了,说以前有个人在这住,睡觉睡死了,现在想起来了,扔个鸡,烧两张纸。
    一听这话,齐老太太也帮忙用铁棒绞锁链,两个人合力,还是绞不断。
    高满堂累得气喘吁吁,说整不断就算了,那群半大小子总来,要是容易打开,他们早进去拆架子床卖铁了,打不开,就不打了,先烧点纸钱。
    纸钱刚烧上,楼下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还挺急。
    脚步声从楼梯的方向传来,应该是有人直接上楼了。
    没等高满堂琢磨是谁呢,五六个半大小子已经到了三楼,个个手里拿著手电,直接照高满堂。
    高满堂用手挡著手电光亮,怒生道:“大晚上的,你们不回家,来这干啥?”
    一群人看著高满堂在烧纸,也是嚇了一跳,其中一人问:“老头,这两天看没看到大虎子和二虎子。”
    “没看见啊。”
    “没来这吗?”
    “我上哪看他俩去。”
    话音未落,楼梯又走上来四个中年人,两男两女,高满堂不认识。
    一个中年男人看高满堂烧纸,表情十分难看,直接问:“高满堂,你在这烧纸干啥?”
    高满堂懵了一下,说:“你谁啊,你还管我在这烧纸?”
    那人没说话,直接来到门边,闻了闻味道,脸上的表情变得恐惧。
    高满堂还没看明白,就被中年男人把脖领子给抓住了,中年男人怒声问:“说,大虎子和二虎子呢?”
    “我不知道啊。”
    高满堂用力挣扎,那人力气很大,根本挣不开,高满堂大吼:“你给我撒开,干啥啊?”
    中年男人一把將高满堂推开,高满堂后退两步,直接坐在了地上。
    同时,中年男人还招呼其他人,想办法把门给弄开。
    一群人用力绞锁链,铁棍子都快成马蹄形了,锁链还是纹丝不动。
    高满堂疑惑道:“你们到底干啥啊?整这玩意干啥?”
    没人搭理,小年轻的还是轮番用脚踹门,可门还是没变化。
    高满堂觉得不对劲,几十年前的木头门了,肯定脆了,这么踹,咋踹不坏呢。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高满堂心中升起。
    门锁打不开,木门踹不坏,有人打电话报了警,警察来了,问什么情况。
    一群人七嘴八舌说了一个奇怪的事。
    话说几天前,大虎子和二虎子都没回家。
    在此之前,兄弟二人也四处游荡,晚上不一定在哪个小兄弟家睡,不回家是常有的事。
    不过这次四天都没见到人,家里开始寻找。
    先找经常一起玩的那几个,那几个人都说没看到,好几天没看到人了。
    家里人觉得奇怪,就去了网吧、撞球厅寻找。
    结果都说没看到。
    这时,家里人已经开始慌了,再次找到经常一起玩的那几个人。
    那几个人说没看到,然后就聊起来大虎子和二虎子,其中一个人说这两天梦到他俩了,说他俩被困在俱乐部,让人去救他们。
    另一个也立马附和,说也做了差不多的梦。
    仔细一交谈,大虎子的爹,二虎子的妈,还有三个一起玩的朋友,都做了类似的梦。
    这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这他妈是邪门。
    於是一群人直接来了俱乐部,到了俱乐部,就看见高满堂在烧纸,旁边还有个大公鸡。
    一群人说完之后,警察又问高满堂。
    高满堂如此这般说了一遍。
    警察又问看没看到过大虎子和二虎子。
    高满堂实话实说,说没看到。
    警察问房子里的臭味咋回事?
    高满堂也不知道咋回事,就说下午突然有了。
    警察觉得可疑,让高满堂把门打开。
    高满堂说锁了几十年,钥匙早就没了,打不开。
    警察也尝试了开门,同样打不开,警察就给消防打电话。
    不多时,消防来了,用大钳子夹断了锁链。
    开门的瞬间,浓烈的臭味冲了出来,毫不夸张地说,出来的时候,外面的人都不会呼吸了,臭味能给人掀个跟头。
    等手电光都照向房间,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屋顶的吊扇下掛著两具没穿衣服的尸体,尸体一上一下,相差得有一米左右。
    尸体通体透光,好像是放久了的腊肉,而吊著尸体的只是兔子套一般的细铁丝。
    高满堂还没看明白,就被警察按住了。
    这时候,几个中年人衝进房间,紧接著是嗷嗷的哭喊声。
    没几秒钟,两个中年男人就衝出来,要打高满堂。
    一共就来两个警察,一个押著高满堂,一个按著齐老太太,想保护现场都没人,根本拦不住发怒的两个中年人。
    幸好消防还在,可现场依旧是混乱,两个中年人都要杀人。
    现场马上要再发命案了,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声音宏厚有力,说都別动。
    抬头一看,是一个老人。
    这个老人高满堂认识,是矿上的领导,叫王德发,原来开职工大会的时候见过。
    王德发一嗓子镇住了所有人。
    两个中年人异口同声说,爹,你俩孙子都死了。
    王德发牙齿紧绷,满脸横肉地往屋子里看了一眼,一字一顿道:“这俩孩子是自杀,和其他人无关。”
    中年男人不解,怒声道:“爹,咋能是自杀啊,你孙子都死了。”
    王德发依旧是刚才的表情道:“没错,是自杀,他俩和我说了好几次,我寻思是开玩笑,没当回事,没想到真做了傻事。”
    警察也懵了,直接问:“你是孩子亲爷爷吗?”
    “我是,回去问问你所长,问问他,我是谁。”
    高满堂赶忙解释道:“我不知道咋回事啊,门都是锁著的,咱一起看著门打开的。”
    王德发没搭理高满堂,直接道:“两个孩子是自杀,你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完事了,把尸体带回去下葬,谁要是再来找高满堂的麻烦,別说我收拾你。”
    高满堂都懵了,寻思这是咋回事呢,亲爷爷怎么会说著这样的话。难不成,这是不想通过警察,想找人弄死自己?
    想到这些,高满堂拼了命地解释,说自己不知道咋回事。
    高满堂也是害怕了,脑子更混乱,说话语无伦次,他说了好多,也没人听他说什么。
    王德发也不说什么,就静静地站在那,看警察勘察现场、拍照,又看著家里人把大虎子和二虎子的尸体搬走。
    自杀案,有亲爷爷作证,警察也没法干涉,问了高满堂几句,警察也离开了。
    王德发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没和高满堂说话,临走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对著那个上锁的房间三鞠躬。
    一晚上出了这么多事,还挨了打,高满堂脑子也不好使了,返回房间,坐在炕上半天,高满堂才想起来要跑,出去躲几天。
    齐老太太说能跑哪去,早晚还得回来。
    高满堂说不行,得跑,王德发原来是领导,没少捞钱,家里有的是钱,要是找人报復咱俩,咱俩就没命了。
    齐老太太还是冷静,说刚出事,咱俩就跑了,没啥事也得弄出来嫌疑,还不如在这,就不信他们敢杀人。
    高满堂一琢磨,也是这个理,现在跑了,更说不清。
    同时,高满堂也想不明白,王德发为啥说大虎子和二虎子是自杀,亲爷爷这么说,图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