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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有妇之夫 朱门绣户 窑子开张了(H)

第二十五章 噩梦之始

      那一天,诺森德的风雪没有停止。
    但在祖达克的托克阿克,在尚未完工的的神龕前,风变了。
    古伦站在正在雕刻的神像前,望著那面纹有神徽的兽皮旗帜。
    黑曜石龙之眼此刻正闪著微光,那一圈围绕著竖瞳的黑曜石渐渐变为了由火焰组成的圆环。
    不是著火了,也不是元素干扰,而是一种来自更高维度的变化——无热、无焰,但肉眼可见,灵魂可感。
    “祂,又变强了。”古伦低声说。
    他不是第一个察觉到的。
    整个托克阿克部族的信徒比他意识到的还要快。
    在神火点燃的那一刻,都像是被什么人按住了后颈,一股无法抵抗的意志灌入他们脑海。
    有的跪下,有的踉蹌,有的满脸疑惑。
    而隨后,是神龕的变化。
    整座尚未完工的结构,仿佛从地基中被什么东西唤醒。
    並没有建筑上的变化,但所有符號、图腾、旗帜,都开始缓缓浮现出同一种图案——焰环。
    神火的象徵,自发地显现於凡人之作之中。
    而另一边,遥远的风暴峭壁,临时黑曜石巢中。
    那群始祖龙也在同一时刻陷入短暂的停顿。
    影翼睁开双眼,缓缓抬头。
    一圈金焰纹在他爪心之下展开,像是有一条看不见的锁链,把他与某个更高维的存在牢牢连接。
    他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主,在回应他们的存在。
    而就在信仰网络之中,所有信徒都知道了他们的主,名讳发生了变化。
    由【暗影之龙】转变为【辉烬之龙】,又或尊称为【初焰之鳞】。
    当奥布点燃神火的那一刻,整个祖达克的信仰之线都震颤了一下。
    没有光临,也没有雷鸣,只有一种模糊的感觉,如水下之火,在夜风中悄然蔓延。
    此时此刻,斯卡拉正站在一处高坡之上,俯瞰脚下临时营地。
    他的神徽自行泛起一圈淡淡的金红色火痕,指间微热,像是谁握住了他的手——並未给予指令,只是告诉他:“我还在。”
    “祂点燃了……某种东西?”西耶低声说。
    她站在营地另一头,那枚破裂的伦诺克骨符在神火光芒下失去了色泽,因为胸口处的那枚龙瞳神徽在隱隱脉动。
    没有雷霆,没有奇蹟,但所有人都看到了。
    那种感觉,就像一盏灯,在风雪里不言不语地亮了起来。
    斯卡拉没回头,只是抬手握了握神徽,隨后低声开口:
    “別惊动其他人,今晚原地扎营。”
    托卡点头,低声布置下去。戈尔隆已经走远,开始巡营。
    他们已经走了十九天。
    队伍里多了很多人。
    从托克阿克出发时只有三人——斯卡拉、托卡、戈尔隆。
    如今,隨行者已接近三十。
    大多来自沿路经过的部族,他带走了那些身强力壮的追隨者和信徒,並答应回程时带上他们的家眷。
    还有几个是路上主动跟上的“无部族者”。
    他们因为各自的原因失去了部族和信仰,决定试试看新的道路。
    这些人中,有人佩戴奥布的神徽,有人携带旧洛阿骨符,也有人什么都不戴。
    他们都跟著斯卡拉走,仿佛只有这样才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他们背著弓,扛著破盾,眼神戒备中带著一丝希望。
    斯卡拉不记得自己说过多少次“我们不逼人信仰,只说让你听听”。
    也记不得那些部族的名字和图腾——它们太破碎了,很多甚至已经没了象徵,只靠旧日故事和口头记忆残存。
    但他记得这些人的表情。
    愤怒和绝望时最常见的,也有茫然和无助。
    他没说教。他只向他们讲事实——
    你们的洛阿走了。
    而我们的主回应。
    你们可以不皈依,但你们得活下去。
    “我们不是来传教的,”戈尔隆总结道,“我们是来给那些活不下去的人找个去处的。”
    他们已经越过古达克南线的一处断谷,距离下一座大部族聚居地“伊塔尔克”只剩三日路程。
    那是斯卡拉幼年时父亲带他去到过的最远地方,也是附近最大的城镇。
    听说早些年那里还祭著猛獁洛阿,但现在,图腾早已塌,甚至都没人敢走夜路。
    他没告诉別人伊塔尔克和他小时候的回忆,只是站在雪地尽头,看著风中翻飞的破旧旗帜,沉默不语。
    托卡走上前:“今天要传教吗?”
    “不。”斯卡拉摇头,“今晚不传教。”
    “我们得先搞清楚主的变化。”
    他回头望了一眼这一队衣著各异、信仰混杂的同路人。
    “然后才能教导他们。”
    ——分割线——
    斯卡拉猛地睁开眼,胸膛剧烈起伏,冰冷的空气灌入肺中,带著雪和某种陈腐铁锈的味道。
    帐篷里一片漆黑,只有他胸前的神徽,在沉寂中散发著微弱的暖意,如同深埋在地底的余烬,温暖著他。
    刚才的梦境碎片还在脑海里搅动,清晰得不像梦。
    他梦见了父亲。
    不是在托克阿克温暖的炉火边,也不是在庄严的图腾柱下。
    而是父亲教导他狩猎技巧的那些岁月。
    父亲穿著他惯常的旧皮甲,背对著他,正弯腰查看雪地上的痕跡——那是巨大的、扭曲的猛獁蹄印,深深陷入冻结的泥泞中。
    “伊塔尔克……”父亲低沉的声音在梦里迴荡,带著一种斯卡拉记忆中从未有过的凝重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警惕,仿佛在確认某个危险的標记。“这里的债,还没清。”
    梦里的斯卡拉想走近,想看清父亲的脸,想问他什么是“伊塔尔克的债”。
    但父亲的身影却在阴影中迅速模糊、消散,被那暗蓝的微光所吞噬。
    紧接著,梦境陡然切换——他仿佛瞬间置身於一个巨大、冰冷的颅骨內部,四周是嶙峋的苍白骨壁,脚下踩著粘稠、散发著腥甜气味的暗色液体。
    没有声音,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被无数双眼睛窥视的感觉,冰冷滑腻,顺著脊椎往上爬。
    就是这种被窥视感,让他瞬间惊醒。
    他坐起身,用力抹了把脸,试图驱散那残留的、令人极度不適的阴冷。
    神徽的暖意似乎强了一分,像一只无形的手按在他狂跳的心臟上,带来些许抚慰。
    “父亲…伊塔尔克…”斯卡拉低声咀嚼著这两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