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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有妇之夫 朱门绣户 窑子开张了(H)

第120章 张献忠战死?

      第120章 张献忠战死?
    朝天门,西军已经衝上了城头。
    陈士奇身上已经掛了伤。
    “银台。”亲兵卫队將他紧紧护了起来。
    “银台,朝天门守不住了,撤吧。”
    一向儒雅的陈士奇此刻变得决绝,他知道,自己该死了。
    “不,本官誓於————”
    一个西军將领一刀砍翻一个明军,他两眼冒光的看向被紧紧护卫的陈士奇。
    “那个应该就是通政使陈士奇。”
    “大王说了,谁要是活捉陈士奇,赏银千两,官升三级。”
    “冲啊。”
    陈士奇的队长当即带人挡了过去。
    “你们护著银台撤。”
    剩余的亲兵不由分说,拉起陈士奇就走。
    太平门,副总兵张奏凯已经杀红了眼。
    “快,拦住他们!”
    正当张奏凯一刀捅进敌人的腹部时,有一个士兵硬衝著跑到他的身边。
    “將军,太安门失守了。”
    “丁显爵这个废物!”张奏凯忍不住大骂。
    “连个城门都守不住,他还能干什么!”
    那士兵:“丁显爵丁將军,连同他的两个儿子,都战死了。”
    “他————”话到嘴边张奏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又骂了一句,“他娘的。”
    “撤,快撤。”
    “撤到罗汉寺,护卫瑞王殿下。快!”
    罗汉寺,正在盘著佛珠打坐的瑞王朱常浩,忽然感觉到心神不寧。
    此时的他已经换作一身儒衫,可內修的佛性、外在的儒性,依旧未能压制他心中的躁动。
    手中的佛珠越转越快,转著转著,竟然断了。
    佛珠劈里啪啦的洒落一地。
    朱常浩所持佛珠,乃是以上品材质构造,更是请得道高僧开过光。
    莫说是转动脱落,就是用手生拉硬拽也挣不脱佛珠。
    如今竟然断落了。
    朱常浩双手合十,诵了一声佛號,“阿弥陀佛。”
    砰,门被人从外面猛的推开。
    指挥同知顾景已来不及讲究礼数,直衝冲的跑了进来。
    “殿下,献贼已经杀进城中。快隨卑职离开,晚了就来不及了。”
    “瑞王殿下在里面吗?”外面又有人大喊,听声音是通政使陈士奇。
    “在。”
    得到肯定回答后,陈士奇飞步跑进大殿。
    “殿下,您怎么还在这。”
    紧接著,关南兵备副使陈繅也浑身是血的冲了进来。
    “殿下。”
    陈士奇:“陈兵宪,殿下是你从汉中一路护送来重庆的,这次,还是由你继续护送殿下离开。”
    接著,陈士奇紧抓住陈繅的手,“记住,从通远门走,一路向西,不要回头,直接去成都。”
    “不。”陈缮没有答应。
    “巷战也需要有人指挥,需要有人给士兵以精气神。”
    “城中之人论官职,除了银台就是我了。银台您受了伤,没办法指挥作战,我若是再走了,城里的士气就散了。”
    “我是陕西按察使司副使,陕西失守,我本就应死在汉中。如今我侥倖来到重庆,就让我死在重庆吧。”
    “银台你位列九卿,身份非同寻常,绝不能折在流寇手中。还是您护送瑞王殿下离开更为合適。”
    这时,副总兵张奏凯冲了进来,嘴里满是埋怨。
    “我说几位老爷,怎么还没动。”
    “献贼已经攻进城中,我们兵力有限,打巷战也撑不了多久,快走啊!”
    陈士奇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口,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態,根本就跑不远。
    若不是要护送瑞王出逃,陈繅早就在汉中殉国了。
    如今他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劝也没用。
    这种时候,不能犹豫,“张將军,你带人护送殿下离开。”
    他看向瑞王,想起了刚见到朱常浩时的情景。
    瑞王眼泪汪汪地对他说:“孤王手足,福王、桂王,皆已惨死於流贼之手,仅存孤王一息,尚须仰仗诸台保护。”
    如今,重庆城被围的水泄不通,他不清楚,瑞王能不能逃出生天。
    但他已经尽了全力,只怕是还会辜负瑞王的信任。
    他没有面对瑞王的勇气。
    张奏凯是武將,没有文官那么磨嘰,得到军令,当即执行,”带著你的人,护著瑞王殿下隨我走。”
    “是。”
    朝天门,这座重庆城最大的城门,已经全部为西军所控制。
    城门两侧,西军武士分列两侧,摆出仪仗,正在恭恭敬敬迎候他们的大王张献忠。
    张献忠自船上靠岸登陆,抬头望著那已沦为断壁残垣的城头,心中止不住的得意。
    重庆克城,四川大门已开,接下来就是成都。
    只要再克成都,整个天府之国,都將臣服在自己的脚下。
    “大王威武!”
    “大王威武!”
    张献忠忽然听到有人喊起口號来,高兴。
    “好,好,好。”
    “进了城,好酒好肉隨便吃,金银珠宝隨便拿,大姑娘、小媳妇隨便搂。”
    忽然,张献忠的队伍后面,隱隱约约有黑影闪过。
    走在后面的几个士兵不约而同的揉了揉眼。
    “怎么回事?”一个队长问道。
    “队长,好像是有黑影闪过,但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那队长:“大白天的哪来的黑影,我看是你小子眼————”
    说著,说著,那队长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也看到了几团黑影。
    准確来说,不是黑影,而是黑人。
    那队长没见过这么黑的人,惊呼“:
    这他娘的什么玩意儿!”
    只见那几个黑人一咧嘴,露出不怎么白的大白牙。
    “不好!”那队长反应过来,“是敌人!”
    “快,杀了————”
    话还未说完,他就被一枪扎了透心凉。
    很快,周边有大队明军衝杀而来。
    “是明军!是明军!”
    西军大部人马,已经进入重庆城,留在城外的是小部分人马,以及张献忠的亲兵营。
    听到有明军来袭,队伍顿时慌乱起来。
    “快,保护大王!”
    “保护大王!”
    普通士兵以及被裹挟的青壮顿时慌作一团。
    而张献忠的亲兵营则將他团团护卫。
    “快,保护大王。”
    西军中的一个老者带著人冲向张献忠身边护卫。
    这老者身材矮小,体型瘦弱,鬍鬚发白,看样子,怎么也得六十开外。
    流寇向来有裹挟百姓的习惯,但裹挟的大部分都是青壮和妇女,像这样的老头,很少。
    但也不敢说一个都没有。
    备不住这老头是哪个將领的父亲,或是他本来就是当官的。
    而且,西军的人数实在是太多,每走一地,必裹挟百姓入军营,人与与人之间不认识,很正常。
    看那老者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再加上情况又乱,就没有人太过注意。
    等那老者靠近,觉得距离差不多了,唰的从背后抽出火统,对准张献忠就是一枪。
    与老者同行的其他人,有的拿火统,有的拿弓弩,全都对准了张献忠。
    隨著火銃声响起,张献忠死没死不知道,但那老者立刻喊了起来。
    “大王死了!大王死了!”
    跟著那老者的士兵隨之大喊,“大王死了!”
    “大王死了!”
    “大王死了!”
    声音一传十,十传百,整个西军,顿时乱作一团。
    明军中有人大喊道:“寧南侯左大帅有令,尔等贼寇若放下武器,可免一死!”
    “寧南侯左大帅有令————”
    明军的声音此起彼伏。
    西军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家大王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来的是不是左良玉,只能乱了起来。
    城中,副总兵张奏凯护送著瑞王一路拼杀。
    隨行的官兵已经减员过半。
    张奏凯在前面开路,指挥顾景贴身保护瑞王。
    凭藉著对城中地形熟悉,张奏凯领队拼死抵达通远门附近,却被冯双礼带人围住。
    “张將军,你我又见面了。”
    冯双礼领兵攻打张奏凯镇守的太安门时,吃了大亏,早就想把场子找回来。
    “投降吧,你们跑不出去的。”
    张奏凯握刀的手加了几分力道,“顾指挥。”
    “在。”
    “护好殿下。”
    “是。”
    张奏凯將刀横在胸前,“弟兄们,准备战死。”
    “是。”明军士兵没有犹豫,回答过后,便站在张奏凯身后。
    冯双礼还是很敬佩张奏凯以及他麾下的明军士兵的。
    对待敌人,最尊敬的方式,就是斩尽杀绝。
    “杀光他们。”
    “呀!”西军士兵应声而上。
    顾景护著瑞王后退几步,试图远离战场,但哪能如愿。
    眼见冲不出去,顾景还是试著宽慰瑞王。
    “殿下放心,只要卑职还活著,这些贼寇就近不了您的身。”
    瑞王岂能听不出顾景语气中的悲凉,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从地上捡起了一把刀。
    城外,通远门,大批明军自远处衝杀。
    这些明军,不仅有步兵,还有骑兵。
    一中年將领亲自领骑兵凿阵,硬生生在西军中撕开一条口子。
    冯双礼深感诧异,这是哪来的明军,而且还有如此多的骑兵。
    顾不上多想,冯双礼拿起兵器带人迎战过去。
    张奏凯看清来人样貌,身上压著的千斤重担,终於卸去了。
    他大喊著:“朱將军。瑞王殿下在此。”
    “陈盛佳!”那中年將领闻言衝著一年轻將领喊道。
    “带人去保护瑞王殿下。”
    “是。”一队骑兵应声疾驰至张奏凯身边。
    “瑞王殿下在哪?”
    瑞王那一身亲王蟒袍太过耀眼,出去就是活靶子,为了方便早就换为了儒衫。
    “瑞王殿下在此。”指挥顾景忙的招呼示意。
    跟在明军身后的,是大队步兵。
    冯双礼见明军援军中,有很多不同於明军服饰之人,亦是不同於土司兵。
    进入四川前,张可望为了保证知己知彼,下令让各营將领熟悉四川情况。
    得益於此,冯双礼当即就清楚了那些人的身份一西番的番兵。
    知道了这些人是番兵,那前来救援重庆的明军的来源也呼之欲出—一松潘。
    眼见明军越战越勇,更要命的是,明军还大喊著:“张献忠已死,放下武器者,可免一死。”
    並且,见明军势大,从旁处赶来支援的西军士兵,也说著,“大王死了。”
    西军老营的弟兄,冯双礼是不担心的,但那些半路加入西军的士兵,冯双礼不敢不担心。
    张献忠治军,靠的不是威,而是狼。
    老营的兵,都是宝贝,张献忠是好吃好喝好招待,是惯著的。
    可其他士兵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稍有差池,挨打都是轻的。
    他们对於张献忠,不是服气,而是害怕。
    听到张献忠的死讯,他们希望这是真的,但又害怕这是真的。
    不管真假,他们已经乱了。
    冯双礼知道军心已乱,不能再纠缠下去了,当机立断,“撤。”
    那中年將领对著刚刚那年轻將领吩咐道:“追,但別追太狠了,把声势造出来。”
    “明白。”
    吩咐完,那中年將领翻身下马,走到瑞王面前行礼。
    “末將护卫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张奏凯赶来向瑞王介绍,“殿下,这位是松潘副总兵朱化龙將军。”
    “原来是朱將军。”瑞王亲自扶起朱化龙。
    “有劳朱將军前来相救。若不是將军拼死前来,本王怕是难逃贼寇魔爪。”
    朱化龙:“殿下,城中还有危险,安全起见,还请殿下先出城暂避。”
    瑞王没有拒绝,“如此也好。”
    朱化龙当即吩咐,“许游击,护送殿下离开。”
    张奏凯:“顾指挥,护送殿下离开。”
    城中的明军被西军包围,城外的西军又受明军袭杀。
    重庆城,再度陷入混战。
    看瑞王离开,张奏凯紧绷的神经终於得以鬆懈。
    “朱將军,您怎么会来?”
    “我不来,重庆不就丟了?”
    “那松潘不守了?”
    朱化龙:“一时半会出不了什么事,我就把兵力都抽调来了。”
    “不止松潘,防备陕西闯贼的部分兵力,以及成都周边的战兵,也都来了。”
    张奏凯很是惊讶,“孤注一掷啊。”
    “身家性命全押上了,可这一战若是不成,四川的最后一丝元气也没了。”
    “龙中丞和刘总镇没有这么大的魄力,刘按台更没有如此大胆。”
    “况且,就算是將成都周边的战兵全调来,也不见得能有这么大的阵势?”
    朱化龙解释道:“不仅成都,曾英、杨展他们將其他地区的官兵也抽空了。”
    “还有,京营兵也来。”
    张奏凯若有所思,“京营兵?”
    “这么大手笔,是皇上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