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碎蜂【不老不死】
    记忆的画卷收拢、不再展开，
    碎蜂又回到那片乌蒙的空间。
    左顾右盼一番，那紫发双马尾、幼年的斋藤形象，已经不知所踪。
    只剩下巨大的樱树。
    “原来是这样。”
    碎蜂心中有所明悟。
    走马灯一般，遍观斋藤不老不死的一生。
    碎蜂意识到，她那黑色眼罩之下，枯萎的眼球，便是象徵著【不老】的力量。
    “也就是说，她將【不老】的力量託付给了我，让我归还给朽木家那株半朽的樱树。”
    “这样一来，就能结束她在地狱，近千年无法离开，只能待在原地的困境？”
    “但她也强调过，让我適应后再行归还。”
    “並且提及了我拥有虚的力量，【不老】的力量对我有好处。”
    “这是斋藤小姐给我的报酬。”
    此处並非碎蜂自己的心象世界，而是与【不老】力量有关的独特意识空间。
    眼前盛开的樱树，就是证据。
    “那么，你想要传达给我什么呢？”
    碎蜂走近樱树，將手抚上粗糙的树干。
    “在我身陷危机的瞬间、压制了我的翻盘手段。”
    “使得我的【锁结】【魄睡】两个要害被破，濒临死亡。”
    “既然是你在搞鬼，总得给我个解释吧？
    ，
    奇妙的波动自树干传来，碎蜂闭上了双眼，沉浸其中。
    樱瓣不断飘落。
    像是过了一瞬，又像是过了一生。
    碎蜂睁开了双眼。
    “【不老不死】，原来是这个意思。”
    在三界未开之时，原初的魂魄追隨灵王的时代。
    那时候，对应原初的、具有灵力的魂魄。
    出现了原初的、能够吞噬灵力的虚。
    原初的虚，特徵是【不死】。
    非灵王出手不能杀死，哪怕杀死，也会有更多的虚出现。
    而原初的魂魄，后来演化成为最初的死神。
    他们的特徵是【不老】。
    歷经万载，而身心恆常不变，
    【不老不死】，既是一种状態，也是一种象徵。
    象徵著灵子生命，仿若最初那般、圆满无缺的状態。
    后来，灵王杀死原初大虚，分三界，形成遮盖镇压地狱。
    无论是死神还是虚，都隨著时间变得劣化。
    他们可能一代比一代强大，但再也回不到【不老不死】的境界。
    就像山本元柳斋重国，强大到实力横压尸魂界、算得上独断万古。
    他作为死神的灵魂，也无可避免地在老去。
    脱髮谢顶发色苍苍，皮肤生褶失去弹性，都在证明这一点。
    卯之八千流没有山本强大，但灵魂比山本更接近【不老】的境界。
    千年过去，岁月只在她的眼角轻轻雕琢一二。
    虚也是一样的。
    基力安、亚丘卡斯、瓦史托德，再到破面的新境界。
    虚从弱小的、身上带著空洞，无脑吞噬的苍白怪物。
    成长到强大的、有知性、有派生灵魂能力的大虚。
    但它们的灵魂早已劣化。
    【不死】退化变成了【钢皮】【超速再生】，以及强大的肉体素质。
    不过，有一支虚是例外。
    在某个存在的带领下，他们找到了白色沙漠之下，原初大虚的王冠。
    他们建立了文明，追隨起原初，將自身的存在无限接近【不死】。
    而碎蜂，恰好承载了这支拥有文明的虚中，最接近【不死】存在的力量。
    只不过，她將其用成了【超速再生】。
    斋藤不老不死，託付给碎蜂的、代表最初纯粹死神的【不老】力量，被这股无限接近【不死】
    的【超速再生】刺激，从而提前被激活活化。
    一一补完了碎蜂，死神灵魂的劣化部分。
    “换句话说，现在我也可以自称为一—”
    “碎蜂【不老不死】。”
    雨露柘榴最先发现碎蜂的不对劲。
    在即將离开之际，她有些不確定地“”了一声。
    要害被破、灵力尽失。
    碎蜂在重创之下，理应迅速失去生机。
    但不知为何，她身上反倒是隱隱露出一种、不破不立的气息。
    痣城剑八被雨露柘榴的声音吸引，回头问道：
    “怎么了？”
    顺著雨露柘榴的目光，他向碎蜂望去：
    “是感嘆她已经死了吗？”
    “灵力全失、內臟肺腑破裂大出血，能撑这么久已经是奇蹟了一一话没说完，痣城剑八瞳孔一震。
    “？！”
    重伤的碎蜂，竟然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只见她好像根本没受伤一般，微微笑道：
    “就要走了吗？”
    “你都还没看到我出招呢——”
    “同为【剑八】，你难道不会觉得不尽兴吗？
    痣城剑八眼角抽搐，捨弃惊讶的心情，就要催动灵子、生成万千刀刃，將碎蜂四分五裂。
    但碎蜂简单抬起右手，抚摸在胸前，先痣城剑八一步，对自己发动雷击。
    却邪、破妄！
    她胸口冒出的、由痣城剑八灵子融合空气、凭空製造的金属刀刃。
    瞬间被雷霆轰为粉！
    她体內、强行与自已融合的痣城灵子，不管被归类於“邪”还是“妄”。
    都被至刚至阳的辟邪雷霆，彻底轰杀！！
    “噗！！一慢了一步的痣城剑八遭受剧烈的反噬，瞬间口吐鲜血、跪倒在地。
    “什、什么？”
    他的声音出现些许慌张。
    斩魄刀觉醒以来，他从来没有如此受伤失利过！
    再加上、痣城剑八的身体已经近百年没有得到锻链。
    因此，突然受创的他，只能跪地吐血，苦苦维持与解，不能做出任何补救措施。
    “双也！！一雨露柘榴焦急的声音传来！
    怎么了？
    痣城剑八强撑身体，抬起头来。
    他只勉强捕捉到一道身影。
    然后，痣城剑八感觉自己飞了起来。
    在空中，他终於看清：
    碎蜂拖曳著青蓝两色的风雷灵压，瞬间掠过他的身体。
    “轰！！一然后，慢了一步的爆鸣声才传来。
    等等、身体？
    痣城剑八定晴望去，才发现地上的、他的身体，已然没有了头颅。
    “被梟首了吗？”
    抱著这样的想法，飞在空中的痣城剑八头颅，双眼失去了神采。
    雨露柘榴檀口微张，见证了这一幕。
    虽然眼前的痣城只是一道分身，死了不影响痣城剑八的生命。
    但见痣城將被梟首，她还是忍不住提醒出声。
    “呵，真是的，竟然喊出了那个名字。”
    美妇人有些心惊胆颤，轻轻抚著胸口。
    隨机她发现，自己的身形在变淡。
    雨露柘榴先是一愣，然后一喜。
    她冲碎蜂大喊道：
    “谢谢你，碎蜂妹子！”
    “剑开头的，解除与解了——
    话没说完，她便“”的一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