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林默的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的bj號码。他深吸一口气，平静地接起。
    “你好，是林默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干练利落的女声，语速很快，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我是杨思维。”
    “杨女士，您好。”林默的心跳略微加速，但声音保持稳定。
    “你的邮件我看了，有点意思。明天下午三点，国贸三期一楼咖啡厅，方便见面聊吗？”没有寒暄，直接切入主题，果然是杨思维的风格。
    “当然方便，我会准时到。”
    掛了电话，林默知道，第一个机会来了。他立刻开始准备，不仅仅是准备简歷和作品（目前只有《太子妃》的片），更重要的是准备他对自身发展的规划，以及他对未来娱乐行业的判断。
    第二天，林默提前十分钟到达咖啡厅。他穿著简单的白衬衫和休閒裤，乾净清爽，姿態从容。
    杨思维几乎是踩著点到的。她看起来三十出头，妆容精致，眼神锐利，一进来就精准地扫视全场，然后目光落在林默身上，打量了他几秒钟，才走过来坐下。
    “比照片上精神。”这是她的开场白，与其说是夸奖，不如说是评估。
    “谢谢杨女士。”林默微笑，不卑不亢。
    “閒话少说。我看你的资料，电影学院科班，外形条件顶级，这是你的基本盘。”杨思维说话像开枪，“但你邮件里写的东西，不像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能想到的。说说看，你怎么看未来的艺人发展？”
    林默早有准备，他从新媒体时代的粉丝经济、人设与真实的平衡、內容为王的趋势，谈到演员最终还是要靠作品说话，但同时也需要適当的营销和曝光来维持热度。他列举了几个未来会大火但现在还默默无名的例子，分析他们潜在的爆点，听得杨思维目光闪烁。
    “《太子妃》那个剧，我打听了一下，成片平台都不看好，你觉得能爆？”杨思维拋出一个尖锐的问题。
    “我认为能。”林默斩钉截铁，“它的爆不在製作有多精良，而在它的『反套路』和『真诚的沙雕』。现在观眾看腻了套路，需要新鲜刺激。而且，我和导演做了一些新媒体的预热，目前反馈很好。我相信，只要有一个平台愿意播，哪怕是小平台，它也能靠口碑发酵起来。”
    杨思维盯著他看了足足五秒，忽然笑了：“你胆子很大，也很有想法。不像新人，倒像个在圈里混了十几年的老油条。”
    “我只是比较喜欢观察和思考。”林默谦逊道。
    “签公司了吗？”
    “没有。”
    “有兴趣来我这吗？”杨思维身体前倾，目光更具压迫感，“我很快会从现在的公司出来，自己成立工作室。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走。但我话说在前面，我的要求很高，也不会把你当温室里的朵养。”
    这比林默预想的还要顺利！他强压下激动，冷静地回答：“我相信杨女士的眼光和能力。但我希望，我们的合作不仅仅是经纪人和艺人的关係，更希望能是一种伙伴关係。在一些重大决策上，我希望有参与和建议的权利。”
    杨思维挑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欣赏。很少有新人敢这么跟她谈条件。
    “可以。但我需要看到你的价值。《太子妃》是你的第一块试金石。如果它成了，证明你的眼光和运气都够好，我们深度合作。如果没成……”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很公平。”林默伸出手，“合作愉快，杨女士。”
    “叫杨姐吧。”杨思维和他握了握手，雷厉风行，“等我消息，处理好原公司的事情，我会联繫你签合同。这段时间，维持好你的热度，特別是和那个女主的互动，很有用。”
    几乎就在同一天，林默的邮箱收到了正午阳光的回覆。
    回復很简短，但意义重大：“林默先生/女士，您好。您的项目建议已收悉，感谢您的推荐。我司已关注到《琅琊榜》小说，並正在与版权方接触洽谈。再次感谢。”
    成了！林默心中一振。虽然回復官方，但“正在与版权方接触”这句话，说明他的那份分析报告起到了作用，至少让正午阳光加快了对这个项目的评估和行动！他这只蝴蝶的翅膀，已经开始影响更大的格局。
    《太子妃》这边，也出现了转机。
    一家新成立的、急需內容填充的二线视频平台“乐看视频”，在看到了《太子妃》的成片和网络上那些逐渐发酵的搞笑絮后，產生了兴趣。他们评估后认为，这部剧虽然雷，但话题度可能很高，成本又极低，值得赌一把。
    经过几轮艰苦的谈判，乐看视频以极低的价格拿下了《太子妃》的独家网络播出权，並定档在一个月后上线。虽然价格低廉，但总算有了出口！
    侣导激动地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林默报喜，言语间充满了对林默之前坚持做新媒体预热的感激。如果不是那点微弱但持续的热度，乐看视频恐怕根本不会注意到他们这部剧。
    消息一出，之前关注了“太子妃升职记日常”微博的那批初始粉丝纷纷欢呼雀跃。
    “要播了！终於要播了！”“乐看视频是什么？没听过啊……为了太子和太子妃，我去下一个！”“期待齐晟太子！”
    林默和张天爱也转发了定档微博，互动更加频繁。
    张天爱：“@林默，陛下，臣妾终於要升职了！”林默回復爱妃：“@张天爱，平身，朕的江山分你一半。”粉丝们在下而疯狂评论：“啊啊啊官逼同死！”、“这俩真的没谈恋爱吗？”、“cp感太强了！”
    然而，这种频繁的互动，开始吸引的不仅仅是cp粉，还有一些嗅觉敏锐的娱乐八卦媒体。
    一篇標题为《〈太子妃〉男主林默戏外情系张天爱，微博互动甜齁眾人》的通稿悄然出现在几个娱乐论坛和微博小號上。內容捕风捉影，將两人的微博互动解读为“恋情实锤”，还配了一些剧组流出的看似亲密的剧照和絮照。
    虽然目前关注度还不高，但这无疑是林默重生以来，遇到的第一次小小的舆论危机。
    张大川有些紧张地问：“默哥，要不要澄清一下？”
    林默看著那篇通稿，沉吟片刻，摇了摇头：“现在澄清，反而会越描越黑，还会伤了和气。冷处理就好。而且……”
    他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点小緋闻，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未必完全是坏事。”
    他现在需要的是关注度，哪怕是緋闻带来的。只要不过火，控制在“疑似”和“猜测”的阶段，就能持续为《太子妃》加热。
    真正的挑战在於，剧播出后，是凭藉质量一举扭转口碑，还是被“雷剧”和“緋闻”的標籤压垮。
    一切，都等待著一周后《太子妃升职记》的正式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