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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有妇之夫 朱门绣户 窑子开张了(H)

第147章 太医院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贵妃算个屁!

      第147章 太医院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贵妃算个屁!
    胡翊心中颇为不畅。
    今日受阻,这些个太医们个个不办人事,却又说的冠冕堂皇。
    如今,他越来越能体会朱元璋祭起屠刀的感受了。
    领兵打仗,敌人就在眼前。
    朝堂上的权斗则不然。
    这些人表面上对你迎合,实际上对你的想法,暗中阻挠。
    他们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一群人对抗你一个。
    拉出封建礼法、圣人之言、祖宗旧制—总能用各种各样的办法来阻挠你。
    如此一来,还真不好对他们下手。
    这时候,像朱元璋那样,祭起谋反的屠刀。
    一次性几万几万的杀!
    果真就是最方便快捷的办法。
    唯一的坏处,可能就是被写进史书里,在后世名声不好。
    胡翊现在也想这样做。
    当然,他不是皇帝,没有办法给这些人定一个谋反的罪名。
    办法还需要想。
    他便闷快快的回到公主府。
    回来后,往书房里一坐,胡翊对於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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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静端自然是看在眼里的。
    见丈夫今日闷闷不乐,长公主殿下亲自端著饭菜进屋来。
    “什么事值得你生这么大的气呀?”
    朱静端过来,用胡翊教过的方法,为他按揉太阳穴解压。
    胡翊看著那些饭菜,色香味俱全,可就是吃不下。
    见他这幅模样,朱静端也有些担心,开口问道“要不然,说说是何事,我们一起想想主意?”
    胡翊想了想,忽然发觉朱静端是个合適的人选。
    医士之中,郭天保和达充这二人,是两位娘娘们的亲戚。
    自己不好出面,进出娘娘们的后宫也不方便。
    但可以叫朱静端代自己去一趟,与那两位娘娘们好好的谈一谈。
    先礼后兵,招呼要打清。
    省得將来赖自己礼数不周。
    若当真与他相抗,到时候他也就不顾及这些了,大不了跟这些皇妃们硬刚!
    想到此处,胡翊便將今日遇到的阻力,对朱静端说了一些。
    胡翊显得很无奈道:
    “这两位贵妃身居在后宫,我虽然常到坤寧宫去,但却不好进出她们的宫阁。”
    朱静端笑著便道:
    “这好办,我带你进去,就说是与两位姨娘见面问安,你不就进去了吗?”
    胡翊可不想去,自己一个急於办事的駙马,亲自跑到娘娘那里去低声下气的。
    明明是她们做错了事,凭什么自己还得低三下四?
    见胡翊发起牢骚来,朱静端只好说起道:
    “行行行,那我去说。”
    朱静端翻了个白眼道:
    “爹定下的规矩,后宫不得干政,不过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我去一趟。”
    胡翊点了点头。
    朱静端从书房出来时,不忘又叮嘱道:
    “把饭菜吃了,自己的身子自己要知道爱惜,千万別忘了。”
    不久后,长公主的车驾缓缓地进了宫。
    为了不落一个后宫干政的名声,朱静端自然要先去马皇后那里,跟这位后宫之主先知会一声。
    见大女儿回来了,马皇后一脸喜色,开心的道:
    “终於捨得回娘家了?”
    她疑惑不解的问道:
    “怎么翊儿没有跟你一起进宫呢?”
    朱静端伸手接过朱静安,这小公主一岁多了,越发的沉重,都有些抱不起了。
    朱静端开口便道:
    “娘还不知道呢,您这位女婿遇到了麻烦,女儿只得进宫来为他疏通疏通。”
    马皇后当即觉得奇怪,堂堂长公主的駙马,还需要进宫来疏通人情吗?
    细问之下,得知是达定妃与郭寧妃掺和进去了。
    她立即显得有些不高兴道:
    “你爹这人也真是的,將这两个女人宠上了天,净做这些碍眼的勾当!”
    女人和女人之间,怎可能没有仇恨?
    马皇后又是一国之母。
    平日里她自然表现得大度。
    但今日是当著女儿的面,在自己至亲之人面前,就没有必要著了。
    “我改日將她们叫来,非得好好的说一顿不可!”
    朱静端却开口道:
    “知道娘是为了女儿和女婿出气,可一家人还是该和和气气,不然爹又要不高兴了。
    因此,女儿才要进宫来跟两位姨娘谈谈。”
    朱静端撒著娇,亲热地说道:
    “娘,您先別忙著给女儿撑腰,也许女儿和駙马也有办法解决呢。”
    “这倒也是。”
    马皇后点著头道:
    “能不將此事闹大,自然是好的,可她们若是不知收敛,我这个皇后也不是吃素的。”
    母女们聊了几句,朱静端便去到了大善殿。
    郭寧妃极喜爱礼佛,故而居住在此地。
    之所以喜爱礼佛,则是因为她先前育有一女,早天而亡。
    这个女儿,就是去年开国之际,朱元璋敕封的永安公主。
    “静端见过寧妃娘娘。”
    朱静端刚要见礼,手中捻著佛珠的郭寧妃,挺著个大肚子过来,立即捧起了她的手说道:
    “这孩子,难得到我这里来一趟,来了却连声姨娘都不愿意叫,非要跟我疏这亲。”
    朱静端这才改口叫了一声姨娘。
    她看到大善殿正堂上供奉著的佛龕,念诵的经卷还是摊开的。
    朱静端立即心领神会,去到佛前,上香三灶。
    郭寧妃见她也勤於礼佛,就显得更高兴了。
    “姨娘整日在佛前诵经,想来必定是能得佛报的。”
    郭寧妃听她这一夸,更加是笑的枝招展道:
    “我在佛前诵经,只求令自己减些罪孽。
    这不是快要生了吗,也希望佛祖和菩萨能够保佑这个儿子平安降世。”
    郭寧妃即將生產下的孩子,就是未来的鲁王朱檀。
    这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朱檀未来娶了汤和的女儿,二人在封地上作恶多端,把几岁孩童阉了,小机机投进炼丹炉中炼丹,妄想著长生不老。
    史载朱檀死於炼丹暴毙,諡號是鲁荒王,这个諡號就相当於是在骂人了。
    但据野史的传闻来看,朱元璋怕是凌迟了自己这个畜生儿媳汤氏,又將朱檀这个儿子下旨赐死的。
    反正结局都不好。
    郭寧妃也知道,朱静端不喜欢在三宫六院串门子,来了定然有事。
    就开口问道:
    “静端难得到姨娘这里来,必定是有什么事吧?”
    该到了说正事的时候,朱静端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她话也说的很委婉:
    “姨娘也知道,駙马最近到了太医院,他还想要做些事。
    听说天保弟弟也在那里学医,駙马恐怕伤了和气,我就来了。”
    这话点到为止。
    郭寧妃自然是懂得的。
    若是个明事理的妃子,听了朱静端这句话,意识到了自己的外甥可能要和駙马衝突。
    略一衡量,就会知难而退,卖个情面给朱静端和胡翊。
    但郭寧妃可不一样。
    首先,她现在是朱元璋最受宠的妃子。
    而且现在又身怀有孕,马上就要生了,若生的是个儿子,则地位又会进一步变得更加稳固。
    其次。
    提起了胡翊要拿太医院开刀,郭寧妃心里是不舒服的。
    按著辈分论,胡翊得管她的两个哥哥一一郭兴、郭英叫舅舅。
    这二人在军中时,也没少帮衬著胡翊。
    尤其是郭英,多次助力胡翊在军中立足。
    恩情这个东西,向来是有来有往的才好。
    在郭寧妃看来,我的娘家人帮了你大忙,结果现在你一个晚辈就这么不识好岁的报答我?
    非要跟我们作对?
    她又一想,自己的大哥郭德成,因为嗜酒被罚,如今还只是个七品的閒差。
    连养活一家人都不太容易。
    给外甥安插到太医院,过几年升任太医,留在其中领一份俸禄,这本不是什么大事。
    戴原礼还是个外人,都这么会办事。
    你胡翊算起来还是內亲呢!
    怎么这个女婿就不会办事了?连自己大哥家中这唯一的一点好处都要吞?
    一想到此处,她就显得极为来气。
    人心里的不平衡,就是这样滋生出来的。
    郭寧妃有些恼火。
    可是在朱静端的面前,她又不好多说些什么。
    但心里著一股气,她便笑里藏针,开口磨著牙道:
    “都说胡翊这孩子蛮懂事的,太医院的事是外事,关起门来咱们一家人还是內亲呢。
    这孩子也该敬著本宫这个姑姑,天保的事,他总该给我这个当姑姑的表表孝心吧?”
    朱静端看出了她的火气,几句话便轻轻揭过了此事。
    她很清楚,郭寧妃现在有气,变得更加不理智。
    若是顺著这个话题继续展开下去,恐怕还会更加对立。
    既然话说过了,没有奏效,
    朱静端便起身告辞,又到达定妃居住的春和宫去了。
    朱博今年5岁,乃达定妃所生。
    见了朱静端,一口一个大姐,叫的十分亲热。
    与郭寧妃恃宠而骄不同,达定妃就真是心思深得很了。
    朱静端说明来意后,达定妃也表达的很委婉,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她这个模稜两可的態度,朱静端自然是懂得的。
    还是不愿意將亲侄儿从太医院撤走唄。
    探明这两位贵妃的意思后,朱静端回来把结果告诉了胡翊。
    她显得极为担忧,问胡翊道:
    “这事要不要跟爹说说,请爹拿个主意?”
    这毕竟是两位贵妃,而且正当得宠之时。
    朱静端怕她们吹枕边风,致使胡翊吃亏。
    胡翊却是摇头道:
    “叫陛下裁决此事,他定然也不好办。
    再说了,太医院终究是要改革的,这次就让我自己做一次吧。”
    朱静端知道他明日要上朝,就为他將朝服整理好。
    第二日。
    胡翊早早地便骑马进入奉天门,隨这些大臣们一起上朝。
    胡惟庸远远地看见侄子,打了声招呼。
    自从李善长叫他多多学习处理政务,夹著尾巴做人之后。
    胡惟庸明显变得低调了许多,办事也更加勤勉,与之前真是大相逕庭。
    招呼完了叔父,胡翊还未走动,常遇春隔著老远便开始喊叫起来:
    “咐马,等等我啊!”
    常遇春甩开大步,急匆匆地而来。
    他看到胡翊,心中觉得稀奇,莫非这位駙马爷又应了陛下什么差事?
    今日要上殿奏事不成?
    他立即询问起来。
    胡翊开口道出了太医院的事。
    常遇春听说今日要为此事朝议,立即表態说道:
    “这是好事,居然还有人敢反对?”
    常遇春是想不通了,他的那副直肠子立即便动了怒火,瞪著二目开口说道:
    “连给老百姓办实事都阻挠,这帮狗娘养的!
    你放心,今日到了朝堂上,你常叔保准向著你说话。”
    不久后,陶安和蔡信,也都过来向胡翊打招呼。
    康茂才也是从北京回来了,今日难得的上了朝。
    奉天殿上。
    康茂才率先交出兵权,请求告老。
    朱元璋没有像驳斥李善长辞官那样对待他。
    立即是爽快的答应了,並加大了对康茂才的赏赐,叫他安安稳稳颐养天年。
    之后,还不等汪广洋和杨宪奏事。
    那御史周观政,便已经率先出列,开口奏事道:
    “臣启陛下。
    臣听闻,自駙马胡翊执掌太医院以来,多次提及变革体制一事。
    因此劳烦太医,惊扰一眾御医和医士,致使如今一片怨声载道。
    臣请陛下问责。“
    今日真是新鲜了。
    太医院爭论的朝议还未开始,御史先上来奏了一本。
    剑锋也是直指向了胡翊。
    胡翊扫了这周观政一眼。
    此人要严格论起来,倒是一位刚正不阿的清官。
    说他是什么淮西党、浙东党羽都不太对。
    看在他多次冒著掉脑袋的风险,力諫朱元璋的情分上,胡翊倒要听他说些什么。
    朱元璋见此情景,心说这难缠的周观政,今日居然奔著女婿去了。
    又见到胡翊今日难得的上了朝,知道他们今日还要起爭执。
    便慢悠悠地开口问道:
    “周御史,参奏駙马可以,罪名先要说清楚。”
    周观政站出来,躬身拜了一拜,而后开口道:
    “臣请质问駙马,当面答对。”
    朱元璋警了胡翊一眼,心说这小子搅屎棍一根,也不是什么吃亏的主儿。
    他便应道:
    “允。”
    胡翊出列来了,就和周观政对面而立。
    周观政面色严肃,毫不畏惧他的駙马身份,开口先问道:
    “卑职请问附马,擬以太医院名义建立惠民医局,此事是您的主意吗?”
    胡翊点头应道:
    “是我的主意,怎么?
    周御史觉得不妥吗?”
    “不不不,駙马爷建立惠民医局,为民间百姓能够平价看病,周观政要敬您这片仁心说罢,周观政便朝著胡翊恭敬地拜了一拜。
    他往日人时,颐气指使,没有好话。
    但今日见了胡翊,知道他做的是好事,就客气多了。
    周观政又开口问道:
    “駙马爷这事做得好,起了好心,但办的却是坏事。”
    “如何坏了?”
    周观政道:
    “自古以来,官为民之父母,所以才有父母官的称呼。
    太医也是官,若到民间为普通百姓诊治,那么,请问駙马爷官威何在?
    官威一失,民心则不惧,今后又该如何震百姓?”
    周观政此话一出口,朝堂上响起一片讚许之声。
    就连朱元璋也跟著点起头来,
    官威与军法俱是一样的。
    士兵们惧怕军法,才能捨命上战场,力战而不退。
    百姓们惧怕官威,官府做事才能自如,使那些宵小们不敢闹事。
    朱元璋此刻便也问胡翊道:
    “駙马,周御史这话倒也对,你作何解释?”
    朱標看著自己这位大姐夫,今日就连爹也不站在他这边了,还不知道他要如何应对呢胡翊却是开口说起道:
    “陛下,臣有话要说。
    同样以此言,答覆周御史。”
    胡翊清了清嗓子,理清楚思路,开始了辩驳:
    “臣听说书生们读书做了官,他们之中竟有许多人,连五穀都分不清是哪五穀。
    这些不学无术之人,却口口声声称自己一声父母官,治理治下百姓,何其讽刺也?”
    胡翊就以“学习”二字为题,又开口说道:
    “这疾病也是同样的道理,並非是一成不变的,反倒每年都有新的病症出现。
    臣自然知道太医院的官员们该当有官威。
    所以臣叫他们轮流当值,到惠民医局去坐镇一日,接触到更多的病患。
    这样无论是对於他们的医术,还是见识上,都有提高,防止因此而故步自封。”
    胡翊开口便质问道:
    “我想问一问周御史,学子们需要学习学问,那御史平时需要学吗?”
    “当然。”
    周观政答道。
    胡翊又问道:
    “既然御史要学,请问贵为六部尚书、参政、丞相,这样的官员们还需要学吗?”
    胡翊此话一出,立即便有人附和道:
    “臣等自然也要勤勉苦学。”
    胡翊点著头道:
    “著哇!
    既然六部尚书、参政、丞相都要学,他们这些太医就不用学了吗?
    身处太医院,每日更多的时候无事可做,前来问诊的官员们並不多。
    我见他们空閒时都在下棋、聊閒篇,如何就不能去民间一学呢?”
    胡翊立即又道:
    “况且我是叫他们轮值到民间去,每日派两位太医到惠民医局,这一百三十多人,便要两个多月才轮值一次。
    每名太医,一年拢共去个五六天,这也能叫破坏官威?
    到底是我这个駙马破坏官威?还是这些太医们懒散惯了,不愿前去?”
    周观政见胡翊说的也有道理,略一思索后,不再反驳。
    他躬身对胡翊拜道:
    “駙马,多有得罪。
    卑职风闻奏事,但听駙马之言,並不觉得此事过分。”
    说到此处,周观政望著朱元璋,跪拜道:
    “陛下,臣被駙马说服,收回所奏之事,还请陛下见谅。”
    朱元璋见胡翊辩贏了,还令周观政都没有话说,自然也是面露笑容道:
    “你是风闻奏事,駙马出於一片好心,赦你们无罪。”
    但这周观政虽然被说服了,御史之中也有持不同意见的。
    立即辩驳起来。
    太医院使戴原礼也趁机出列,开口道:
    “昨日臣等与駙马商议,最后无果,今日恳请在陛下面前朝议,请诸位同僚们一起议论此事。
    駙马爷提到要太医们到民间治疗,又请医士们大范围到惠民医局去坐诊。”
    戴原礼拿出一咨厚厚的摺子,请朱標递到了朱元璋面前,
    这些摺子加起来足有二三十件,其中许多都是联名奏事。
    戴原礼开口便道:
    “太医院诸位同僚们一致认为,上医岂可治疗末病?
    太医们该用在为朝廷官员们救治上,官员们治理地方,日夜操劳,身体极为重要。
    相比而言,民间百姓事小事微,实在不该將这好钢用在刀背上,同僚们一致认为这是一种浪费。”
    此话一出口,绝大多数官员们都支持。
    包括中书省右丞相杨宪,也都表了態。
    就连叔父胡惟庸,都支持这种看法,
    隨即,戴原礼又说出了医士们该当以学业为主,不可隨意下到民间的理由。
    此举,右丞相杨宪、刑部主事吴云都支持起来,跟著表態。
    胡翊立即开口道:
    “陛下,臣以为医士们虽有学业,也当以实践为辅助,如此才能快速提升医术。
    这些医士们在太医院,便是死记硬背。
    到了民间,就有大量的病人等著他们救治,自然也能快速提升,於他们有益。”
    这是对的。
    朱元璋点著头,显然也这样认为。
    但那杨宪又站出来反对道:
    “駙马爷,医士们学业终究未成,贸然到民间去救治,恐怕会医死人。
    既然学业未成,岂能强行將他们送到民间去?”
    吴云又站出来附和道:
    “这样对於医士们来说,还是过於勉强了。
    駙马爷心是好的,但对於此事的考虑过於激进,臣觉得还有待商之处。”
    吴云一开口,户部侍郎杭琪也出来奏事。
    淮西派不哎声,浙东派一会儿就將这事说的一无是处。
    即便有常遇春和陶安、蔡信出列,为胡翊说了几句好话。
    却依旧落了下风。
    胡翊看朱元璋那意思,似乎是要做决断了,此事他大概是要听取朝臣们的大多数意见,叫自己放弃此事。
    胡翊一想到此处,立即站出列。
    他要开大招了!
    “臣启陛下,此事今日既然议不成,不如容臣回去再琢磨琢磨。”
    胡翊竟然罕见的退了一步。
    但叫他吃这个亏,那是不可能的。
    看起来是退了一步,但这些把持有才之土上升通道的蛀虫们,胡翊又岂能放过他们?
    他却是立即文拋出了另一个话题“臣听说,太医院有近三百名医士,其中许多人都是混日子的,医术水平良菱不齐,
    医士堂的规矩是三年攻读,合格者可以做医士。
    但臣听说,医士堂还有攻读不到三年,就做了医士的情况,这些人却连字都不认识几个。
    又听说,那些学医的医徒们,有人在医士堂混了六七年,连书都背不下来,居然还在那里拿著朝廷的补助,继续混著日子。”
    胡翊说到此处时,朱元璋的脸色明显一僵,开始拉下脸来了。
    朱元璋最愤怒的不是臣子们搞窝里斗,而是有人吃空餉,不干事!
    这在他眼里是决不充许的!
    胡翊一开口,便是杀气毕现!
    他立即又道:
    “臣先不谈惠民医局之事,仅向陛下提议,对太医院所有医士及医徒们的水平,进行考核。
    合格之人留用,优良之人擢升。
    对於那些不合格之人,臣请求全部诛杀,杀一百!
    並对包庇他们之人,处以极刑!”
    胡翊此话刚一出,那太医院院使戴原礼嚇得周身一激灵!
    他心里暗道一声糟糕,实在没想到这位駙马爷会从此处下手。
    他立即抬起头,朝著最前一排的杨宪,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杨宪自然看不到身后戴原礼的反应。
    但他那个不成器的侄儿,如今还在太医院里廝混。
    这地方本来差事也不多,將那个不成器、又没本事的侄儿扔进去。
    后面只要提拔成了太医,就能吃著俸禄和津贴,一生无虞。
    本是做著这个打算,却没想到这位駙马爷突然就退了一步,马上就申请要开考核了。
    胡翊反应极快,看到杨宪等人要出列奏事,发表意见。
    他直接先人一步,一句话把此事堵死!
    “陛下,臣觉得医士和医徒们的合格与否,关係到我大明的未来,其中大概也牵扯了官员贪腐。
    此事断然不能轻视,何况,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心中无鬼者,一定不会反对此事,所以臣向陛下提议,请求清查此事!”
    胡翊一句“心中无鬼者,一定不会反对此事”。
    直接叫杨宪偃旗息鼓,不敢再奏事。
    朱標这时又开了金口:
    “父皇,儿臣觉得駙马所言甚是,若是身子正,又何惧这一查?”
    此话一出口,朝堂上有些人的心里,当真是倒吸一口凉气!
    朱元璋適时地便答应道“也好,准奏。
    此事交予駙马全权负责,若查出徇私舞弊,依其所奏,定不轻饶!”
    皇帝的这道旨意才刚下。
    戴原礼便觉得头脑发晕,一时间差些栽跌在地上这位附马爷的手段远超他想像。
    当初实在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手!
    现在,这一查可就全完了啊—
    朝堂上的事,传的极快。
    一听说太医院要考核,而且胡翊要来真的,不合格者诛杀!
    包庇之人处以极刑!
    才刚一散朝,此事便引起了大臣们的议论。
    刑部主事吴云才下了朝,立即快步跟上了胡翊的步伐,来到近前躬身礼敬道:
    “駙马爷,杨右丞请您稍待,有要事与您相商。”
    胡翊一个駙马皇亲,叫他等杨宪?
    这狗东西,连惠民之事都起来反对,胡翊对他没什么话要说。
    当即开口道:
    “杨右丞若有公事,叫他到文华殿来,本駙马稍后辅佐太子在文华殿办差。”
    吴云听到这话,面色一紧,脸都白了。
    这附马爷摆明了是不想留情面,知道自己等人要向他求情,故而推辞。
    他若真的在文华殿待上一日,太子坐镇在那里,谁敢去找他说情?
    知道这下事情糟了,吴云急的额头上冷汗直冒。
    胡翊不由分说,便直奔后宫而去,到李贞那里去討清閒。
    朱元璋转驾华盖殿,见到胡翊来了这一手,笑著说道:
    “这小子学聪明了。”
    朱標看著姐夫离去的背影,知道他这次要动真格的,太医院要面临一场大清洗了。
    杨宪出来一看,駙马爷竟然不讲情面,摆明了躲人。
    他极为恼怒的同时,也是无可奈何。
    对方是皇亲,他也打压不到。
    这下也是真没法子了。
    这毕竟事关自己亲侄子,能捞还得捞出来,总不能看著侄子去死啊!
    他深知駙马连自己叔父的面子都不卖,自己跟他关係又一般。
    此事,唯有找自己的恩师刘基,请他从中请駙马前来,做个周旋。
    单凭这一点还不够。
    两位娘娘的外甥和侄子,也都被戴原礼安插在太医院。
    只能是叫人速速稟报二位贵妃。
    然后以贵妃的情面施压,叫胡翊退让。
    然后请恩师刘基创造机会,再与駙马爷详谈,或许可以救下自家侄儿。
    杨宪这边马不停蹄,立即將事情报到了后宫。
    得知胡翊要动真格的,而且已经有了陛下的旨意到来,二妃终於开始觉得此事棘手了郭寧妃和达定妃互相商议过后,决定还是从朱静端那里给胡翊递话。
    胡翊去了后宫,又去了文华殿,但他终究不能躲一辈子。
    不还是得回到长公主府吗?
    等到夜里,胡翊回来后,朱静端把今日的遭遇说了出来:
    “定妃娘娘和寧妃娘娘不好与你递话,就派人把话递到我这里来了。”
    胡翊警了她一眼,不用说也知道这二人来求自己是因为什么事。
    “怎么?叫我网开一面的是吧?”
    朱静端点了点头:
    “这二位贵妃的意思,我只负责转述给你,接下来就是你与她们斗法了。”
    胡翊冷哼了一声道:
    “晚了。”
    “此事我会严办,而且按照陛下的旨意,办成铁案!”
    朱静端加了一句道:
    “她们派人来说,若实在不能通融,现在叫天保和达充主动退出太医院医土之列,不给你添麻烦也成。”
    听到这话,胡翊当即都气乐了。
    当初给你脸,叫你自己把人撤走,你不撤。
    还给朱静端这个长公主摆脸子。
    怎么,现在知道往回撤人了?
    真当太医院是公共厕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贵妃算个屁!
    现在叫你再把人带回去,我堂堂駙马说的话不成了放屁了?
    胡翊暗暗咬著牙。
    要不做就不做。
    要做,就把此事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