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依老夫看,他胡家三代內必败亡!
第227章 依老夫看,他胡家三代內必败亡!
宋濂心中暗道一声:
“这个愣头青,他到底要闹哪样?”
不止宋濂此时恼火起来,就连刘三吾也跟著恼火得很,早已是在心中將胡翊骂了千万遍。
开了科举,这对所有人来说,都应当是一件好事。
那依著宋濂、刘三吾等人的意思,或者说按照以往大家都懂得的潜规则,这个事正確的做法应该是如何的呢?
很简单。
这位胡駙马爷,就应当將自己宗族中的子弟,像堂兄胡大椿、妹妹胡令仪,亦或者大哥胡显这些人镀金一下,拜宋濂、刘三吾这样的当世大儒为师。
將来的子嗣后代,也可以如此做,拜了师傅,便有了名分。
在他们这些大儒的运作之下,一个个才子、才女,那便出来了。
即便你啥都不会,往那里一站,別人听说你是宋濂、刘三吾的学生,那必定是只闻其名,便已经竖起了大拇指。
心中对你无比的敬仰,將你当做天上的日月来供著,非得作为膜拜的对象不可。
顶著这个名头,女子该联姻了联姻,男子参加乡试更是轻而易举的事。
毕竟一句宋濂的学生,足够当地知县对你开小灶了,保不齐这当地的知县、知府还是你的师兄弟呢。
过了乡试,只要將来多少有些个学问,於科举一途一路顺畅,別的不敢说,进士及第,官运亨通。
到时候,朝中又有胡駙马爷、胡惟庸这个丞相罩著。
你想不升迁都难!
这才是正儿八经聪明人的办事方法。
为什么要设这些模稜两可的考题,反倒实务与策论稀少?
真当读书人都是书呆子吗?
当然不是。
只不过这些考量,不足为外人道也罢了。
此时的宋濂,与刘三吾对视了一眼,心道一声碰上愣头青属实没招儿啊。
何况,这位愣头青还是当朝附马爷,太子见了他直接叫姐夫,当著皇帝的面不用大礼参拜,开口只叫岳丈的存在。
摊上这样一位帝后都宠爱,又信任的皇亲。
与之硬刚,这反倒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宋濂一见胡翊质问起来,语气之中带著几分严厉,他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当即便走过来,面色和缓地躬身参拜,点头应承道:
“駙马爷教训的是,属下等人回去一定细心琢磨,定要將这实务与策论的比例再往上提升些。”
胡翊听他们这样说了,心中一时间也不好继续往下发作。
便在这时候,刘三吾也过来,躬身请示道:
“駙马爷,下官们也想听听您的意见,好回去仔细斟酌。”
他则是在宋濂的基础上,想要问明胡翊的底线:
“下官向駙马爷请教,敢问您,这个比例多少为多?又多少为少呢?”
胡翊其实想直接开口,说至少一半都考策论实务才好。
但这样说,面前这些人绝对是不同意的,还会与你据理力爭。
到时候策论、实务的比例提升,就绝对到不了一半。
此时的胡翊,脑海中当即闪现过一个主意,他开口便道:
“若以十成论,则实务与策论,至少当占八成。”
“啊?”
宋濂、刘三吾这时都没说话,故意压著胸中的火呢。
反倒是吴沉听到这话,没有压住反应,直接被震惊的出了声。
他这一声惊叫,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朱也是好奇地看过来,完全被吴沉这一声给吸引了。
弘文阁之中。
宋濂、刘三吾听到这话,显得面色很自然,一点也不惊讶,表现的好似相当支持胡翊的决定。
刘基坐在那里默不作声,甚至在闭目养神。
罗復仁打从今日胡翊他们进来之后,一直存在感都很低。
鲍恂则是授须在思考,目光看著地,一动不动如同一尊雕塑,看不出悲喜表情。
胡翊把这些人的面部表情,一一都捕捉了一遍。
实际上他很清楚,今日这里坐著的人里面,除了吴沉以外个个都是老狐狸,也就吴沉的反应,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好比你去买茶叶蛋,问老板多少钱一个,老板说五百。
正常人的反应是,你这蛋金子做的吗?
太过分了吧?
不正常的人,才会是没有反应的。
一见大家都不说话了,胡翊便主动表达起了自己的態度:
“诸位,本駙马的標准便是如此,你们可以回去多商討商討。”
他很强硬的又道:
“咱们还是先把这比例二字定清楚了,再说其他的吧,免得事越多,弄得越乱。
本附马还有要事要办,就不与尔等在此商討了。”
说罢,胡翊请朱楼离座,二人一同便出了弘文阁,只留下其他人彼此间面面相,不知所云。
“诸位,一次商议不好,便来二次、三次,咱们慢慢磨嘛,总能磨出个合適的法子来。”
鲍恂当起了和事佬,劝起架来,隨后才道:
“我们国子监还有些要事要办,今日就先告辞了,诸位再会。”
他冲大家一拱手,刘基他们也都站起来,还了个礼。
鲍恂一走,刘基便也离去了。
罗復仁本就是弘文阁大学士,別人都能走,可是他走不得啊。
这个实诚的老实罗,摇著头颅,看似老实,可他也会推,此时就开口搪塞道:
“駙马爷救过家中拙荆的命,老罗我今日就不发表意见了,容我也回去想想吧。”
这下子,弘文阁中就剩宋濂、刘三吾以及吴沉三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然后大眼瞪小眼从弘文阁出来,朱楼和胡翊並肩而行。
“你稍微往前走一点,今日穿的是皇子的蟒服,我若与你並肩,回头御史再参我一个越之罪,说都说不清了。”
朱闻言,只好往前走了一步,一边注意著脚下,一边开口说道:
“姐夫在这种小事上就如此谨慎、惜身,怎么到了大事上,就把人都得罪完了呢?”
“呦呵。”
胡翊不怨反笑,看著朱侧脸,笑著道:
“不错不错,有长进。”
他追问道:
“你倒是说说,我这当姐夫的怎么就把人都得罪完了呢?”
朱开口便道:
“这还用说吗,宋夫子、刘夫子都是当世大儒,我虽不喜读书,却也知道他们是做学问、爱学问之人。
姐夫公然喊出科举考试要改,还要將其中的实务、策论加到八成。”
朱就说道:
“这跟提著巴掌抢圆了,抽人家大嘴巴子又有什么区別?
姐夫今日这气势,定然是要招人恨的,只怕会叫这些大儒们觉得受了侮辱。”
胡翊讚许的点点头,忍不住自嘲起来:
“是啊,这下把人都得罪完了,以后念著点姐夫的好,指不定哪一日要饭要到你门上,还指著你这小舅子帮扶一把呢。”
“姐夫別说笑了。”
朱就看著姐夫,翻起白眼道:
“姐夫常说別人是狐狸,结果你不也是吗?
你这么老谋深算的人,才不会要饭呢。”
哦?
胡翊饶有兴趣的问他道:
“你小子,这话又怎么讲?”
“还用讲吗?”
朱直白的道:
“姐夫这个狮子大开口,不就是漫天要价,等著他们来砍价么?
当然了,那帮人肯定是急的跳脚,心中將姐夫恨下了,这是一定的,我说的对不对?”
朱当即又一副姐夫快来夸我呀的神情,面色中带著几分得意。
胡翊心说,这小子倒还不笨。
自己这一番漫天要价,就是为了在將来討价还价阶段,能够提高实务与策论的考试比例。
如此,方能多给一些真正具有治理之才的学子们机会,而不是弄一帮不通实务之人去做县令,最后啥也不懂,胡搞瞎搞。
不过,朱也有不懂之处。
就比如宋濂、刘三吾今日的论调,就令他极为不適。
朱对这二人,目前都没有好看法,反倒是负面评价更多些。
反正心里拿姐夫就没当过外人,朱楼就当著姐夫的面吐槽道:
“姐夫,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他们那一套东西过於繁琐了吧?
明明是架子更多些,治国全凭架子可不行,这是连我个十五六岁之人都知晓的道理,他们这些大儒为何会不懂呢?”
胡翊心说,这不是你不懂,只不过是你年岁小,之前又都在宫中,没有接触过政事。
自然不知晓这里面的利益勾结。
此时的胡翊,便又教导起了朱:
“老二,你需要知道一句话,天下万事,讲求的唯有这利害二字。”
“利害?”
朱点头道:
“爹和大哥倒也时常把这两字掛在嘴边。”
胡翊就解释道:
“宋濂门下有多少学生,你知道吗?
单是你们这些皇子、公主,他就教了几十个,宫外那些慕名来拜他为师之人,恐怕没有几千个,也有几百个。”
胡翊只一说到这里,朱就懂了。
“姐夫点醒我了,他是为了这些弟子,也许还有其他一些利益关係在內。”
“对咯。”
胡翊看著朱,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情,欣慰的道:
“宋濂家族有几百號人,宋家还有分族、分支,他的弟子又有那么多人。这其中,有些人是他看好的弟子,有些则是有利害关係之辈。”
胡翊此刻便明说道:
“若是听了我的话,尽都考实务、策论,他那些钻研孔孟之道、朱子四书的学生们怎么办?
科举考试中的经义,妙就妙在这东西没有正儿八经的个答案,如何解释总能拉扯些道理进去都能行得通,怎么取士这不就看主考官的好恶了吗?
家中出一个官,便可以振兴一族,若一个人身边好几个朋友都在做官,他们便能在当地的官场上平淌,就敢横著走。
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一份关係好办事,这人与人之间的利益一旦要是牵连起来啊,就成了一张关係网胡翊说到此处,见朱楼已经自己思考起来,便停在了这里。
相比说教,他还是更喜欢引导。
弘文阁的事既已论过一遍,而且最近朝堂上都说胡翊不问科举之事,都告到了皇帝那里。
按说,胡翊就该跟朱楼一起去,到丈人那里復命一番才对。
但却在此时,宫中小太监急忙来报:
“駙马爷,长公主殿下突然腹痛,请您赶紧回去看看。”
胡翊心道一声纳闷儿。
朱静端才四个多月身孕,绝对到不了临盆之期,无端端的腹痛什么呢?
他也有点急了,立即便往宫外跑。
“老二,代我去向岳丈復命。”
“姐夫放心去吧,可一定要將大姐护周全了啊!”
朱楼也是叮嘱著,目送著姐夫离去,心中带著几分不安,极为担心大姐的情况。
这边胡翊在往回赶,朱元璋听说后,也是立即派人去到长公主府,显得关切至极。
若不是因为信得过女婿的医术,帝后二人此时已然驾临公主府来了。
好在是胡翊回来后,朱静端疼了一阵子,又已经转好了。
“怎么回事?”
朱静端埋怨的神情,不满的道:
“这混孩子力气还真大,想来是它踢我,一脚端的我出了不少冷汗,疼的还以为病了呢,才赶忙叫人去请你。”
胡翊立即为朱静端诊脉,好在她的身体很强健,没有什么问题。
他再把耳朵贴在媳妇的肚子上,轻轻的听著胎息。
一会儿工夫,果然发现这孩子闹腾的很,那脚劲儿都比其他孩子还大,又开始在肚子里翻腾起来了。
“还真是。”
胡翊无奈道:
“这混货属实太闹腾了些,可又没办法,还只能由著它在你肚子里胡闹。”
朱静端还能咋样,总不能不生了吧?
只得是翻了个白眼,选择接受道:
“闹腾吧,闹腾吧,生下来了再算总帐!”
胡翊就笑著接话道:
“混小子,敢这样踢你娘,等你生出来,老子第一件事就先揍你一顿!”
胡翊一遍说著恐嚇的话,朱静端却白了他一眼道:
“要是叫孩子听见了,以后就不跟你这当爹的亲了。”
“哼,他不跟我亲,我也是他老子,他也是我生出来的。”
夫妻两人正在拌嘴呢,宫里的使者也来了。
“公主殿下,駙马爷,陛下派老奴前来问候长公主殿下的病情。”
朱静端就笑著道:
“洪公公不必担心,是这孩子脚劲儿大,在肚子里翻腾的厉害,端疼我了。”
胡翊紧跟著点头道:
“没事的,有我在呢。”
“小皇孙还未出世,便已有了这样大的脚劲儿,未来定然不凡吶。”
洪公公也会说话,当即夸了几句,便要回宫去交旨了。
“殿下、駙马爷,陛下叫駙马这几日多多陪伴公主殿下,今日尤其不可离开。
既是母子平安,老奴这就回去交旨了。”
华盖殿。
朱元璋得知女儿与外孙平安,腹痛只是个小插曲后,悬著的那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由惊转喜,又听说这孩子脚劲儿大,朱元璋开心地夸起来道:
“这孩子还在娘胎里呢,就这么大力气,將来怕是天生神力,咱老朱家要出一个好外孙了!”
朱標和朱也都是笑吟吟的。
別看是外孙,他们將来可都是当舅舅的人,尤其再加上和姐姐、姐夫的这层关係,可是著实亲著呢。
此时的朱元璋,放下忧心,这才接著理会起了政事。
他便问朱道:
“科举议题的事,你姐夫怎么说的?”
“姐夫觉得实务与策论考核太少,反倒考校文学的东西太多,担心这些都是架子。
將来考核选上来的进士们,若都是这般的拳绣腿,姐夫担心他们理政能力不足,恐怕他们不能胜任治理之职。”
听了这话,朱元璋不由感慨起来:
“你姐夫目光看得远吶!”
朱標也是同样附和道:
“姐夫的担心是对的,不瞒爹说,儿子也常与弟弟们討论,和二弟多少也提过几次。
我们都觉得宋师所教习的东西,象徵意义更多些。”
朱元璋扭头问道:
“觉得不实用是吗?”
“对。”
弟兄两个异口同声起来,答应道。
朱元璋暗暗琢磨著,又问朱道:
“你姐夫提出增加实务与策论考核比例,定然要引发不满吧?”
“確实有人劝过姐夫,宋夫子与刘夫子都极为坚持他们那一套,直到姐夫发了一通脾气,將他们辩的哑口无言,他们才不反驳了。”
朱元璋、朱標就听著朱的讲述,那叫一个唾沫横飞,讲的比说书先生口中的故事都要精彩。
给朱元璋、朱標都听的一阵热血沸腾。
“哈哈哈,宋濂这老东西,就得你姐夫这样的搅屎棍子来教育教育才行,这也就是碰上你姐夫了。”
说著话,朱元璋警了一眼太子道:
“倘若碰上的是你们两兄弟,太子不好辩,你嘴又太笨,定然是要吃亏的。”
“爹这话说的对极了,今日还真就是姐夫在这里。”
朱楼又道:
“姐夫还告诉我说,宋夫子他们之所以坚持那一套我听了都觉得有问题的架子,以华而不实的议题考核取士。
这並非他们蠢笨、顽固,或是迁腐,反倒是因为这些人坏。”
“哦?”
朱元璋觉得他这话有意思,朱標这时候便追问道:
“姐夫怎样看待此事?”
朱便答道:
“姐夫说,天下间的事,无非是利害这二字就可以解释清楚。
他们坚持那一套我一听就觉得不对的东西,要那些人读死书,死读书,无非就是因为这些大儒手下的学生、弟子们,都要参与科举,有利益勾连。
一旦变换规则,怎么保证这些弟子们能够考中?
姐夫的意思大概是这样的,当然了,这其中还夹杂著我的一些领会。”
朱元璋不禁感慨起来,老二真是长大了啊!
他更是讚嘆道:
“老二如今越发的开了窍,他这个做姐夫的也是功不可没。
嘿,这小子不止自己眼光独到,还能教出明白徒弟出来,这就不简单啊。”
朱標应声道:
“姐夫將科举这些事儿看的如此明白透彻,交给他来督办,定然是错不了的。”
但朱元璋夸归夸,却也是说起道:
“文臣们喜欢用阴招,你姐夫今日干的事是没错,就怕再招惹出一群不该招惹的人啊。”
朱標点著头,朱则是疑惑问道:
“爹,大哥,姐夫又会招来哪些仇家啊?”
是夜。
宋府。
宋濂与刘三吾,两位大儒均是坐在书房里,品茶之际,也都聊起了今日之事。
刘三吾忍不住吐槽道:
“这小子还真就是个愣头青,一点也不为宗族未来考虑,还真就是在不断树敌啊。”
宋濂抚著须,目放精光,语气之中令人听不出来半点情绪道:
“咱们这位駙马爷,许是年轻气盛,也许他真的只是想忠君爱国吧。”
刘三吾不免冷笑起来:
“幼稚!”
“真要照他这么整,不出几年,朝中能得罪的人都被他得罪遍了,到时就是有这大明医圣的名头都没用。
要依著老夫来看,胡家不出三代,必然败亡。
仇人遍地,积怨深矣,待长公主將来不在,定然无人护持胡家满门,届时子孙焉能安枕乎?”
刘三吾所说,在宋濂看来,不无道理。
本该是皆大欢喜的事,却弄成这样,皆因为胡翊出来搅局。
宋濂已然年老,锋芒內敛,却不会再轻易露出。
他见刘三吾多有怨言,便开口劝道:
“坦翁啊,此事不必多言,你我心中知晓即可。
既然他锋芒正盛,那我等便暂避锋芒,回来暗示学子们闹上一闹,此事兴许就迎来转机了。”
刘三吾眼中透著几分精明,顿时眉开眼笑道:
“就等景濂兄这句话了,陛下正是求贤若渴之际,若叫学子们一闹,定然要顾及学子之心,为做天下表率,他又怎能不对駙马做惩处?
到那时,咱们这位胡駙马爷怕就要成为陛下牺牲的那颗棋子,多少要获些罪了,到时候看他还怎样蹦跃!”
宋濂依旧是那样的不动声色,仿佛此事与他无关一样,充满了老年人该有的淡定道:
“传言李相与胡相,近来亦有不合,自从章溢死后,杨宪被诛,形势危急。
如今,我浙东一党逐渐没落,选不出个可爭取利益的领头羊出来,也许此次二相之爭,反倒是个机会,你觉得呢?”
刘三吾点了点头,这也许真是个机会,淮西集团自己內斗,於蛰伏起来的浙东派来说自然是大大的有利。
但他一想到胡翊这根搅屎棍,心中又觉气愤不已,科举大事,坏就坏在此人的身上!
这刘三吾本就是后世南北榜案时,弄虚作假的主犯之一。
胡翊回去后,找来此人的诗集又翻看了些,才想起来这点,就更加对此人盯得紧些了。
夜里,派去的暗桩终於回来了,来到麟趾斋,轻声稟报导:
“駙马爷,那白灵姑娘的身份已然查出,確是个改名换姓的女子。”
“哦?”
胡翊立即追问道:
“她的真实身份呢?到底是谁家女子?”
“駙马爷,白灵真名叫郭灵,乃是当今皇亲大將郭英之长女,寧贵妃娘娘的亲侄女,身份尊贵,与您一样俱是皇亲国戚。”
听到郭灵的真实身份,胡翊这才明白,当日最后一次为她诊治时,临走时她自称了一声“小妹要按著亲戚这么论,还確实如此,只是胡翊纳闷儿了,既是郭家人,又有亲,为何她要改名换姓的偽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