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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有妇之夫 朱门绣户 窑子开张了(H)

第81章 生死一线

      返程时,月光已经淡了,但天还没亮。
    风卷著沙粒,抽打在脸上,生疼。
    陈訥突然勒住韁绳,马匹前蹄扬起,溅起一片碎石。
    他盯著地面,
    “有狼粪。”陈訥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马灯的光照下,新鲜的黑粪团还冒著丝丝热气,腥臭味混在晨风里,刺鼻得让人皱眉。
    不远处,岩缝间闪过绿莹莹的光,像鬼火,忽明忽暗。
    顾清如把药篓绑死在马鞍上,听见陈訥“咔嗒”一声开了枪保险。
    “走河床东侧。”陈訥啐了口唾沫,他急不可待地抽打马臀,
    “那边有牧人的陷阱,狼不敢追。”
    马蹄声骤然急促。
    两人三马沿著乾涸的河床狂奔,马蹄踏过碎石,溅起一片片火星。
    顾清如伏低身子,药篓里的阿魏草隨顛簸沙沙作响。
    可刚转过一道山坳,顾清如突然勒住马,
    前方不远处,几双幽绿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低沉的呜咽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狼群,真的来了。
    狼群缓缓逼近,领头的公狼体型硕大,左耳缺了一块,狰狞的伤疤在晨光下泛著冷光。
    它齜著森白的獠牙,喉咙里滚动著威胁的低吼。
    陈訥的手死死攥住韁绳,指节发白,冷汗顺著鬢角滑落。
    马匹不安的打著响鼻,蹄铁在碎石上磨出火星。
    三匹马,
    两个人,
    七匹狼。
    陈訥將其中一匹马的韁绳塞给顾清如,自己缓缓举起了枪,声音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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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和你们拼了!“
    顾清如一把按住他的枪管:
    “先別浪费子弹!“
    她將两匹马的韁绳死死系在一起,迅速从药篓里掏出一个捆著乾枯防狼草的火把,用火石点燃。
    草叶燃烧的瞬间,刺鼻的辛辣味瀰漫开来,狼群顿时骚动,不敢再围上来。
    两人趁机抽打马臀,骑马狂奔。
    但是狼群仍然跟在不远处的身后,紧紧咬著不放。
    草叶有限,火光渐渐微弱,狼群也越来越近。
    当草完全烧尽的时候,陈訥眼里闪过一丝绝望。
    他咬咬牙,突然低吼一声,
    “我来保护你!回去告诉李峰,我不是懦夫!“
    “你带著草药先走!”
    陈訥颤抖著举起枪,扣动扳机——
    “砰!砰!砰!“
    三声枪响后,两枪落空,打伤了一匹狼的前腿,却激怒了整个狼群。
    顾清如没有独自离开,她从脖颈掏出铜哨,试著吹响 “嗶——!“
    三长两短,听说,狼怕这样的哨音。
    尖锐的哨声划破黑暗,狼群听见哨声,虽有怯意,却还是继续逼近。
    陈訥的枪一共六发子弹,之前慌乱的扫射中用了一半。
    他定了定神,不敢再隨意射击,
    衝著顾清如喊道:“顾同志,你先走,我来垫后!”
    顾清如看著眼前的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之前在白崖山下,他还胆怯逃跑,如今却让自己先走,他来垫后。
    她的脑海中有万千念头闪过,
    ——要不要跑,然后躲进空间?
    三匹马是连队重要资產,陈訥若是也死了,她无法解释为何独自生还。
    不回连队,这个年代,没有身份证明,寸步难行。
    狼群慢慢从三面围合上来,陈訥继续开枪,很快子弹用完了,却没有对狼群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趁著顾清如吹哨间隙,他咬牙抽出李卫民的备用枪,但手抖得几乎握不住。
    “顾同志,再不走就没机会了!”
    他冲顾清如绝望的嘶吼,额头上全是水,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狼群慢慢逼两人三马进入岩壁死角。
    顾清如摸出狼毒草药粉以及匕首,决定一搏:
    “我不走。”
    头狼仰天长嚎,三匹灰狼同时腾空而起,其中两匹直扑马颈。
    ——那是狼群猎杀大型牲畜的惯用伎俩,咬住气管后藉助体重將猎物拖倒。
    陈訥经过之前的慌乱,深知这剩下的六颗子弹不能再轻易浪费。
    这是他们生的希望。
    他回忆兵团射击训练,用肩窝稳稳抵住枪托,瞄准,朝著狼扣动了扳机。
    子弹穿透第一匹狼的身躯时, 后坐力震得他虎口崩裂,却稳稳握住了枪。
    狼尸应声倒地,
    “c你姥姥的!“他吼出的脏话混著血腥气。
    第二发子弹擦著马鬃射入狼腹,畜生落地时肠子拖出半米长。
    陈訥没注意到自己虎口震裂的血正顺著枪身流淌,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第三匹狼张开的血盆大口上,那獠牙已经咬上了马颈!
    马匹重重倒地,前蹄在碎石上徒劳地刨出几道深痕,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哀鸣。
    鲜血从它颈侧的撕裂伤喷涌而出,浓烈的铁锈味在寒风中炸开,狼群的绿眼在黑暗中骤亮,低吼声如潮水般逼近。
    陈訥举枪瞄准,扣动扳机,
    “砰!”
    子弹擦过狼影,却击中了垂死的马。
    它浑身痉挛,却在最后一刻猛然屈起前腿,用身躯为两人筑起一道血肉屏障。
    濒死的战马昂起头颅,瞳孔扩散前仍死死盯著主人,仿佛在说:快走!
    另外两匹马惊嘶著扬起前蹄,几乎要將他们甩下马背。
    顾清如当机立断,一把扯住陈訥的衣领:
    “下马!”
    两人翻滚落地,沙砾擦破掌心,却顾不得疼。
    狼群已从三面包抄,最近的狼距离不过五步,獠牙间滴落的涎水清晰可闻。
    顾清如闻到了它们身上的腥臊味,混合著戈壁特有的乾燥尘土气息。
    两人躲在马尸后面,顾清如亮出匕首,陈訥的枪管滚烫髮红。
    “快,背靠背!”陈訥低吼,嗓音嘶哑得不像话。
    他立即藉助马尸驾好步枪,隨时准备射击。
    狼群在血雾中徘徊,试探著逼近,喉咙里滚动著嗜血的呜咽。
    一匹狼扑向顾清如,顾清如用匕首挑开药粉包,那是用狼毒草根磨的粉,沾上狼鼻就会引发肌肉痉挛。
    果然,那匹狼闻到草药粉后,前爪疯狂抓挠口鼻。
    踉蹌著原地打转,可本该肌肉痉挛的畜生突然暴起!
    原来毒粉量不足,反而刺激得它更加狂暴。
    狼爪掠过顾清如左臂,袄撕裂声里,三道血痕瞬间渗出。
    “顾知青!“陈訥的枪打偏了。
    子弹擦著狼臀飞过,在岩壁上崩出火星。
    他正要补枪,后背突然袭来剧痛——不知何时绕后的第四匹狼咬住了他的背!
    狼牙已经刺透衣。
    他反手用枪托猛砸,听见畜生鼻骨碎裂的闷响,可狼嘴仍死咬著不放。
    “啊!”陈訥痛苦哀嚎。
    顾清如取出匕首,利刃划破眼前狼的咽喉,狼重重倒地。
    她急忙转身去帮陈訥,刀刃险些刺中狼背,却被狼狡猾的低声呜咽一声躲过。
    领头的公狼低吼,突然从侧面向顾清如扑来,
    速度极快,陈訥根本来不及上枪的保险瞄准,就在危机关头,
    “砰!“
    头狼的脑袋突然炸开血,重重栽倒在地。
    狼群瞬间僵住,隨即低嚎著退入黑暗。
    只见远处,有四人骑著马疾驰而来,火把的光亮驱散了夜色。
    为首的人手中的步枪还冒著青烟,眼神扫过浑身是血的陈訥和握紧匕首的顾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