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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有妇之夫 朱门绣户 窑子开张了(H)

第132章

      “干爹, 这是还是我进去说吧。”
    “去去去捣什么乱啊,瞧你那怂样子,进去了再哆里哆嗦说错话, 当心万岁爷生气。”
    索额图死了,这事肯定不能瞒着皇上。再说索额图是在一等公的这个爵位上死的, 并没有像原本的进程中那样遗臭万年。
    现在太子那边拟了奏折过来, 想要追封索额图为保和殿大学士谥号忠襄,以全了太子和他的一场情分。
    “干爹,万岁爷天天生气, 这折子是您拿进去还是我拿进去有区别吗。”
    贺满仓是梁九功收的最后一个干儿子, 也是如今唯一一个还留在身边的干儿子。其他几个都各有各的理由走了,有去了毓庆宫当差的, 也有去了后宫别的妃嫔娘娘跟前的。
    这几年太子的地位越来越稳, 来乾清宫伺候就不再是唯一的热灶。这里面的区别康熙或许感受不到,但梁九功可是一清二楚。
    春江水暖鸭先知, 乾清宫热不热梁九功的荷包最先知。自从万岁爷病了之后, 对乾清宫还如往常那样殷勤的除了太子,就只剩几个王爷贝勒了。
    王爷里直郡王比诚郡王强, 直郡王那人对万岁爷抱怨最多出手也最大方。
    明明这几年直郡王府连个实差都没有, 进项也是掰着手指头就能算得过来,但每次给梁九功赏荷包, 荷包里的银票数目只有多的没有少的。
    几个贝勒差不多, 四贝勒心细, 每次来乾清宫都要细细打量观察,看皇上跟前伺候的人尽不尽心,东西是不是都是好的。要是不好,回头这些人总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换走。
    五贝勒不会说好听的话, 每次他来乾清宫之前都要先去宁寿宫。去过了再过来,来了也不说自己贝勒府的事,就跟皇上说说宁寿宫和太后的情况。
    说完了父子之间没个多话,胤祺也不觉得冷场尴尬,起身多嘱咐几句就走了。
    七贝勒主管工部,本来他自己从小也腿脚不好,自从万岁爷病了以后他就挑了几个做精细活儿的工匠出来,做了许多能靠背能踏脚的小物件送过来。
    有时候还会私底下跟梁九功说,晚上睡觉的时候什么姿势舒服,多久翻身一次不生疮。这些事不是做样子,毕竟很多时候这些事都没做在万岁爷跟前让他看见。
    皇上是天子,即便如今病得要两个人扶着才能踉踉跄跄在屋子里走两步,但他的自尊心依旧容不得任何人以任何形式,让他感受到任何同情或是可怜,那才是能摧毁他所有的利刃。
    “傻小子,你胆子小见了万岁爷就害怕,之前我给你找了御膳房的差事你又不肯去。既然想要留在乾清宫就少说多看,不要抢你干爹我的差事,懂了吗。”
    “干爹,我不是……”
    “好了,不说了。去茶房看看给万岁爷煮的参茶好没好,好了等一刻钟就端进来。”
    “诶,那儿子先过去了。”
    贺满仓是个老实孩子,要不是闹蝗灾家里没了活路是不会被送到宫里来当差的。
    贺家没钱但对孩子都不错,满仓这孩子从小挨过饿但没受过委屈,进了宫以后在他那一拨进宫的小太监里就显得格外刺眼。
    小孩儿在学规矩学怎么伺候人的时候被罚得差点儿丢了命,过路的梁九功撞见了,他看得出来小孩儿眼睛里干净,就随手把人收到身边当了干儿子。
    宫里得势的太监都喜欢收干儿子,就是盼着有一天自己老了死了以后,能有人能替自己送终。也不要什么大风光,能有一片地能好好的买棺材把人葬了就行。
    即便能用得上干儿子的太监不多,但大家伙儿都有这个习惯,梁九功自然也跟着收了好几个。
    直到收了贺满仓,之后再有人主动想给梁九功当儿子当孙子他都不要了。他就认准了这一个,其他儿子都没良心都不要紧,他只要守住这一个,到时候自己就能落个善终。
    如今万岁爷的脾气越发阴晴不定,他哪里舍得让满仓进去找挨骂。还是自己这幅老骨头经得起摔打,万岁爷也不能真的要了自己这个老奴才的命。
    以前的乾清宫总有不同的熏香味道,如今只剩下淡淡的檀香和泛着酸苦的药味。
    马上就要进冬月了,前几天连着下了两场大雪,对于宫里其他人来说不过是天冷了些,对于康熙来说则多少有些难熬了。
    骨头缝里泛出来的寒意让康熙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梁九功曾旁敲侧击问要不要召妃嫔侍寝,康熙也摇摇头没让。
    这幅样子何必再自取其辱,人真的找来了也不过让人暖个被窝,倒不如就这么冷着,这幅清醒一阵糊涂一阵的脑子还能更好使一点儿。
    “万岁爷,索额图索大人走了。”梁九功从外面走进来几乎听不见什么脚步声,“太子派人送了拟定的折子来,送给万岁爷来定夺。”
    索额图死了啊。这个消息让康熙呼吸一滞,随后扬了扬下巴让在殿内伺候的小太监把折子拿过来,打开念给自己听。
    折子念完,康熙还以为太子给忠襄这么个谥号是想要拉拢朝臣百官,彰显他这个太子对臣下足够厚道,即便是已经倒台的索额图,也会在他死后给他应有的体面。
    梁九功一看康熙这样就知道这位爷想岔了,赶紧把来送奏折的何玉柱跟自己说的事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格尔芬抓得好,让他们到时候好好的审,这起子没良心的白眼狼,索额图那人对外再跋扈对他们难道没尽心?都是些混账东西。”
    事情说完康熙又沉吟了良久,然后才略微有些含混不清地说出这么几句气话来,至于给索额图定什么谥号他也不问也不说了,都这样了没必要再计较那些,这个死法对于索额图来说足够憋屈了。
    忠襄二字给索额图作为谥号,其实有些过了。可非要较真儿,他索额图也不是不配。
    危身奉上为忠,虑国忘家为忠,甲胄有劳为襄,因事有功为襄。他索额图前半辈子辅佐康熙擒鳌拜平三藩不是没立过功,后半辈子即便有私心私欲,但对于太子一党也算是竭尽心力。
    这个谥号更像是太子对于他的死法产生了一丝怜悯,甚至是一丝愧疚。毕竟当年要是自己不狠心把他这个索相给扔了,他的结局或许不会这么荒唐。
    追封和谥号的圣旨传到索府的时候,灵堂什么的已经都搭好了。
    阿尔吉善还半死不活的躺着,格尔芬已经被带走了。带走格尔芬的时候大夫人一路从他们住的院子追出来,追到门口才被毓朗给拦下。
    “索大人去世,大太太身为人媳过于悲痛也属正常,来两个力气大点儿的婆子,把大太太扶回灵堂上去。”
    哭可以,别在这儿哭,要哭到索额图的灵堂上哭去。毓朗才不管现在索府里留下来的人一个个哭天抹泪到底因为什么,只要能哭得出来的都给我跪灵堂里去,在灵堂里你们爱怎么哭就怎么哭。
    宫里给了这样的谥号,大家伙儿就都明白太子和万岁爷是个什么意思,该来的该动的就都开始准备上门来吊丧了。
    最先到的是直郡王和诚郡王,紧随其后的五、七、八、九、十这几个贝勒。
    最后到的是四爷,毓朗和四爷一起管着钱袋子,现在毓朗被太子指派了任务来料理丧事,那丧事要用的银子可不就只能找四爷去要了。
    因为有毓朗夹在中间,内务府和礼部的人去找四爷的时候特别理直气壮。谁都知道四贝勒属貔貅的只进不出,难得有这么个机会,一个个都狮子大开口往海了要。
    四爷怎么看不明白他们的小心思,不过是看在毓朗的面子上该给的都给了。
    所以等到他黑着脸到索府的时候,看着灵堂上正哭得热闹有多少有些不对劲场面,当场就把正好急匆匆往外走的常顺给叫住了,别户部把银子给了丧事却没办好,那四爷可头一个不答应。
    问清楚是怎么回事,直郡王往毓朗那边看的眼神里都带着不可置信。阿尔吉善和格尔芬一个生死未卜一个被抓了,还把他们的夫人捉到灵堂上来哭灵,这人办事怎么这么损啊。
    不过损归损,灵堂里一边家眷哭得像模像样,另一半请来的和尚正在诵经,来来往往吊唁的客人有条不紊,不仔细看确实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这些事都料理好,即便是向来看毓朗不顺眼的胤禔也不得不承认,毓朗在处理事务上的能力是真练出来了。
    毓朗的差事是太子给的,沈婉晴的活儿更是不得不做的。赫舍里家这一支大多都在正黄旗,毓朗接了总揽丧仪的差事,那家眷女眷这边的一应事务,不找你沈大奶奶还能找谁。
    沈婉晴去了太子妃那儿一趟把毅安接出宫没有直接往索府去,而是绕弯子去了一趟一等公府把瓜尔佳氏给请了来。
    常泰和她才是赫舍里家最名正言顺的外戚,索额图也是常泰的亲叔叔。现在要给索额图治丧,事情可以毓朗和沈婉晴来干,但瓜尔佳氏说什么都要来替她坐镇。
    本来沈婉晴还生怕瓜尔佳氏推辞,没想到她等的就是沈婉晴。沈婉晴把来意一说,她赶紧就起身跟着沈婉晴走。还说什么她只管派活儿给她,千万不要客气外道。
    刚开始沈婉晴还觉得不至于吧,毕竟以前自己在后世也不是没替领导在红白喜事上忙前忙后过,再忙也就那样。
    就是这十几年她也去过几场白事的场合,除了着装更要注意,礼节更加繁琐,别的好像也没什么了。
    直到轮到自己上手干活了,沈婉晴才知道什么叫做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管都要过问都不能出错,甚至乎比起娶妻这样的红喜事,丧仪白事的规矩还要更多更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