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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有妇之夫 朱门绣户 窑子开张了(H)

第84章 阴桃花(14)

      店员说, 货车在上坡处卸货,司机就感到强烈的疲惫和头晕,还借了一根烟抽, 等卸完货,在路边多停了一会。
    店员看他状态不好, 还提醒他难受就打电话换人开, 司机还点头了。
    而警方说,尸检结果表示, 司机是猝死, 死亡时间早于撞击时间。
    他有未被发现的心脑血管疾病,很可能在长期劳累、睡眠不足的共同作用下, 突发心源性猝死, 病发时因意外触碰, 导致车辆处于非安全停放状态。
    但其实后来店员出门搬东西的时候又看一眼,货车还好好停着的时候, 司机就歪在座位里, 他以为司机睡一小会,等接班的人来, 就没打扰,再结合案发时间, 后面十几分钟都没问题。
    再看监控, 那车是自己开起来的,直奔下坡路去。
    “其实这才是我调查的重点方向。”徐晋柏提起自己的工作内容, 魂都飘走一半, 像人生终于从地狱滑到炼狱了,刚才陆今朝还恭喜他找到新工作,只有他知道为什么会录取他, “这件事在内部已经定性为闹鬼了,我是来查这鬼是随机杀人,就是这个女孩倒霉,还是这本就是他们家因果报应招来的鬼。”
    这就是笛丘市又一大特色了,按照笛丘市闹鬼的频率,真那么多人买保险,所有保险公司早倒闭了。
    保险公司也不是冤大头,请了很多“业内人士”调查,如果是投保人、被保险人们自己作死,或者是自身因果原罪被缠上的,保险公司才不赔钱呢。
    被鬼杀,也讲究一个意外和恩怨。
    于是就有特殊的保险调查员,专门负责这一方面。
    听着就很命苦了。
    这工作的危险系数高,工资也没高到哪去,没人愿意做,往往是派一个特殊的保险调查员,再请一位专业人士指点,钱都拿去请大师了。
    “呜,但是那位大师说他们最近有团建,没法来了,让我自己先查着……我是被打发了吧呜呜。”徐晋柏抹眼泪。
    谢潭:“……”教团是吧。
    正好赶上教团法会,这个运气。
    “其他能查的都查了,呜,就是见不到这家人,推进不下去了……”
    夏无尽又给他倒一杯果汁,拍拍他的肩膀,无声安慰他,陆今朝也凑到旁边,然后像一个温柔的引导者一样,问他准备怎么办呢。
    被他小十多岁的孩子们安慰后,徐晋柏慢慢平复,能捋清一点思路了,就看向谢潭:“602……”
    他还记得谢潭的那句“602的鬼”。
    陆今朝的笑容不变:“602怎么了?”
    与谢潭对视上的徐晋柏打寒颤,心想,实在是那双黑眼睛太让人恐惧了,他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了。
    谢潭先道:“什么情况,也得先敲开602的门,这事得靠今朝。”他看向陆今朝。
    毕竟他们里,陆今朝和楼下最熟,还帮他们找回过女儿,总比保险公司调查员和让撤走灵棚的居委会大妈更能得到好脸色。
    陆今朝就傻乐,自从谢潭这么叫他的名,他就形成了这种条件反射,好像这是值得一遍遍高兴的事情。
    每一次呼唤,都是他们更亲近的证明。
    他们下午都没能敲开门,深耕恐怖漫画世界的穿越者和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三位土著灵机一动,在深夜再次敲响602的门。
    大小姐原来没想跟着的,毕竟她和徐晋柏不认识,这事和她也没关系,怕添乱。
    徐晋柏倒不在意,因为他信任陆今朝,陆同学的朋友肯定也是好人……他也是靠这个想法削减自己对谢潭的恐惧的。
    反而是谢潭轻描淡写地说:“也没事做,走吧。”
    其实已经到夏无尽正常休息的时间了,但和朋友们一起总是会熬夜的,而且很懂的徐晋柏说,留她一个人说不定才是危险,夏无尽就跟上了。
    谢潭心说,当然得跟上了,他就是认为602和夏无尽有关,才回来的。
    四人还是敲了很久的门,但敲一下午,已经习惯了,陆今朝没有气馁,仍然是朝气满满的笑容和声音。
    门缝开了。
    女人又站在门缝后,瞪着一只死去金鱼般的眼睛,直挺挺地往外看,却看到陆今朝阳光普照的脸,顿了一下。
    陆今朝完全没有觉得女人阴森森的这一幕哪里恐怖,热情向门内诉说着他们的来意。
    女人那只恐怖的眼睛久久地打量他,突然偏移,落在他身后的几人身上,准确的说,是在看谢潭。
    谢潭面上仍然平淡。
    门缓缓打开,女人沙哑的声音道:“请进吧。”
    屋里没开灯,漆黑一片,即使让他们进门,女人也没有“打开灯说亮话”的意思,徐晋柏已经隐隐预料到,接下来的对话很难顺利了。
    他们坐下,女人的丈夫在屋里睡觉,像睡死了一样。
    小霖被撞得面目全非,尸体早火化了,骨灰盒就在灵棚里,现在那里没有人守着,就那么放着。
    徐晋柏被夏无尽和陆今朝一左一右夹在中间,在他们的无形支持下,深吸一口气,挺胸抬头,拿出专业态度,开始核实案件细节。
    但如他所料,女人沉默以对,像把他们领进门,他们就融入了空气,在她眼前消散了,声音也听不到,她发呆坐了一会,又突然回到厨房切菜了。
    也把徐晋柏努力撑起的勇气剁碎了,不知道如何应对。
    铛铛铛!铛铛铛铛!
    他们、他们一定要坐在黑暗的屋子里听菜刀切肉吗,呜。
    但私下被孩子们安慰也就算了,总不能工作的时候还拉着孩子们哭……太丢人了!
    徐晋柏突然支楞,扬声问厨房的女人,居然有了咄咄逼人的气势:“您和您的先生当初是出于何种顾虑给女儿买保险呢?”
    厨房的刀声似乎停顿一瞬。
    而谢潭早在女人发呆的时候,就起身环顾四周,女人把他们当空气,他就非常平等地也把女人当空气,逛自己家一样到处查看,走进小霖的卧室,她都没反应。
    他拿起柜子上的相框,这是一张单人照,应该夫妻俩给拍的,在高中大学门口,正好是花落的季节。
    小霖和他正相反,他是大二的年纪,长相和身量却像停在了十七岁,见他就像见回忆里阴冷的雨季。
    而真正十七岁的小霖,外表却早熟,和他身上的虚无缥缈之感不同,是一种沉淀下来的稳重,很难在高中年纪的学生身上看到,有一点熟悉。
    谢潭对她的印象还挺深的。
    福利院的那群小孩里,只有她上台抽玩偶鞭子的时候,一直都是一脸状况外的表情,有一些抗拒,但是小孩在力量上对大人的天然畏惧,并不像其他孩子一样,在小丑有引导意味的鼓励下,将心底沉满的恐惧翻上来发泄掉。
    当初他并不在意,因为小丑的事情解决了,但现在回想,她可能是那群孩子里特别的一个。
    于是在之前,他管徐晋柏要了照片,询问同个福利院出身的孙恩泽。
    孙恩泽记得这个孩子,也是印象深刻,她的确和他们不同,从小就能看到一些大家看不到的东西,阴阳眼一样。
    她总哭闹说自己被一个怪女人缠着,但谁也没见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她一直身体不怎么样,经常生病,基金会那些人渣可能怕真出人命,并不打骂她取乐。
    但这让她在福利院的生活陷入另一种艰难,其他小朋友看不到她眼中的怪女人,认为她是撒谎精,她又不用挨打,更觉得她是故意装病又撒谎,所以孤立她。
    女孩渐渐不和任何人来往了,也没再哭诉过什么怪女人,只是沉默寡言,站在最容易忽略的边缘,像站在世界的边界上。
    谢潭翻到一本花草树叶的标本册,最早的时间记录,她只有十岁,叶子已经碎得不见了,只留下当时的小手印,像一个签名。
    有另一个大的黑手印贴在旁边,他在门上见过,出自女人的手。
    他从头翻到尾,时间跨度之长,逐渐变大的小手印旁,一直都有这个诡异的大手印。
    诡异感奇妙地减弱,倒像陪伴了……但那就更诡异了。
    是在等这个女孩长大,为了更好的饱餐一顿吗?
    谢潭换位思考,得出的结论是:好有耐心的一只女鬼。
    “她先天体弱,长不大的,最多活到五岁,所以被扔到福利院。”谢潭被女人突然的声音拉回来,她切菜的声音变成一种机械的背景音,间隔都不变。
    在徐晋柏的坚持不懈和陆今朝的软磨硬泡下,女人的嘴终于被撬动了,像她也忍了很久,想吐出点什么。
    “但有好心人不忍,为她换了命,她现在的出生年月全都是假的。”
    “然而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原来换的那条命一样凶险,与一个女鬼缠在一起,甩也甩不掉,时刻都有丧命的危险,所以福利院的那群人在骗我们收养后,以补偿的名义,建议我们买保险,这样哪怕她死掉了,我们也能得到一笔钱,我不算亏。”女人冷漠地说。
    “你见过那个女鬼?”徐晋柏问。
    “它只在小霖面前出现,但同住一个屋檐下十年,就是傻子也能感受到。”
    小霖卧室内的谢潭飘出一句:“这么说,女鬼算是陪她长大了呢。”
    女人的菜刀一劈,嘴角抽搐着:“你说得对,我怎么配以她的母亲自居,她第一次离家出走就是知道保险的事,她说宁愿叫那个缠着她不得安宁的女鬼‘妈妈’,也不要再叫我了。”
    徐晋柏皱眉:“那这个女鬼很可能就是凶手了,得先……”他卡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