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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有妇之夫 朱门绣户 窑子开张了(H)

第388章 三千飞鱼入平定(下)

      第388章 三千飞鱼入平定(下)
    “阿爷经常喝醉,那次也是雨天。”
    昨夜下了场秋雨,乱草掩映,不见溪沟,只听得水流冲刷的『哗啦”声,离得很近,田间小路非常湿滑,就算走惯的,稍不留神也得摔个大跤,小身子顶著大竹斗笠,远远望去,像个野生蘑菇,跳过一个个水坎。
    “傍晚没回,找了一夜,都没找到。”
    “后来呢?”
    “我坐在田埂上,正准备哭,忽然听见呼嚕声,扒开草丛,阿爷躺在水沟里,睡得正香,阿嬤说,他那天算走运了,沟里没水,脸还朝上的。”
    “確实走运!”
    “是啊,阿爷只摔跛了右脚。”
    小姑娘穿著草鞋,两条麻辫在肩膀后晃动,十二三岁,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十分大胆,留著短髮,有些男孩子气,与半途遇上的陌生人顺路同行,言谈之间,毫无戒心。
    “这位公子,你去七棵松干么?”
    “送礼。”
    小姑娘跨过田坎,回过头去,双手撑起大竹斗笠,才能望见男子相貌,她定定地站著,心中暗想,比童庄头家念书的少爷,还要斯文很多很多啊。
    “你是去给童庄头送礼的吧?”
    “你还知道童庄头?”
    “交粮时,我就见过啊,他请阿爷喝枣茶,说等我长大,就给—“
    张玉撑著油纸伞,笑道:“就给什么?”
    小姑娘不说话了,压低斗笠,遮掩微红双颊。
    两人走下田埂,一蓬黑鸦惊飞。
    前边,有两排酸枣树。
    “阿黄?”
    小姑娘抓紧斗笠,飞快跑了过去,黄牛臥在树下避雨,见大斗笠飘来,慢慢站起身,舔著舌头,低下头蹭了蹭她的小手。
    “你在这里,阿爷呢?”
    “准是你又跑远了,阿爷寻你去了?”
    它轻轻叫唤几声。
    张玉从后面走来,望向岭上那七棵黑松,成片屋舍,飞鸟不落,静得可怕,而且四周空气中有血腥味,风雷堂情报无误,锦衣卫自以为行踪隱秘,但他们忘了,平定州的土地爷是谁。
    苇草丛里。
    “王头,又来两颗首级,我去嘎掉他们!”
    “不急,再看看。”
    “应该是老头儿孙找来了,有什么不对吗?”
    王斗低声道:“那个年轻人,看似文弱,却似乎有种很强大的气势。”
    “不可能吧,一个庄户孙而已。”
    “你懂个球,老子供职辽东时,见过好几个斩將夺旗、横行沙场的將军,这种气势,非常相似,很可能来的是魔教高手!待他们离开后,立刻发响箭。”
    “王头,会不会看错了?”
    王斗正准备呵斥属下,忽然脸色巨变:“他发现我们了。”
    “出来吧,诸位。”
    张玉看向东边,二十步左右,一片隨处可见的芦苇丛,微风细雨中轻轻摆动,寂静无声,不像有人藏身的样子,但他的听力,早就远超寻常后天圆满境界的高手。
    “有胆敢犯平定州,何必藏头露尾地不见人?”
    “你——你在和谁说话啊?”
    小姑娘不明所以,茫然地站在阿黄身边,环顾四周,有些害怕。
    张玉按住剑柄,轻笑道:“以为我在诈你吗?”
    话音方落,响箭窜上半空炸响,五道身影从草丛里跳了出来,飞鱼服、绣春刀,皆是锦衣卫装扮,血腥气极重,精锐程度远胜平阳千户所。
    “阿—·阿爷?”
    小姑娘心奇眼尖,很快看到中间锦衣卫腰间那团物什,目光微滯,脸色苍白,空气凝固了几息,一声悽厉叫声,划破旷野。
    她不顾一切地朝前衝去。
    “阿爷!”
    “阿爷!”
    这一刻,小姑娘的天塌了。
    “冷静!”
    张玉按住她肩膀,小姑娘还是剧烈挣扎,因怕她伤著自己,他用出十分之一力度,点了穴道,
    让她站在自己后面,身体虽不能动弹,眼睛还是定定地看著这股锦衣卫头子的腰间。
    “到平定州地界滥杀无辜,你们真是不想活了!”
    王斗看了眼白头颅,狞笑道:“果然是魔教探子,老子没杀错啊!”
    张玉轻声道:“够胆!”
    王斗拔出绣春刀,冷笑道:“你也不错,知道附近有多少锦衣卫吗?响箭升空,片刻之內,他们都会赶来,你比別人多几颗脑袋,够我们弟兄砍的。”
    张玉意味深长道:“你確定他们赶得过来?”
    辽东雪林子的靶勇士、虎豹豺黑,都有个特点,你弱它就强,正面遇上时,千万不能直接逃,况且自己有五个人,对方带著个拖油瓶,优势不小。
    “弟兄们,勿让魔教妖人逃了,便是大功一件!”
    王斗大喝一声,四道身影拉开架势,齐齐攻向魔教高手,他长刀斜指,对准定在原地的小姑娘,以此来分对方的心念。
    “无耻!”
    张玉环顾四周,轻笑一声,抬掌掩住她的双眼,右手拔出悬月宝刀,径直向前,半弯冷月,带著极致杀气,斩向王斗脖颈“啊~”
    头颅飞向苍穹,还未落下,乌袍人纵身窜起五六丈,抬掌迎击,半空中炸出血雾,如此动静,
    迅速惊动周边潜藏的锦衣卫,几股人马飞快杀来。
    这片山林横阻在『七棵松”与平定城之间,位置紧要。
    “来得好!”
    乌袍人手中兵刃,样式臆造,像支禽尾长翎,上细下宽,刃薄如纸,锋利难当,只是难经重力交击,除非使用者轻功极佳,刀法神妙,不给对方留下兵刃碰撞的机会,唯求飞速杀伤。
    “为弟兄们报仇!”
    “魔教妖人,受死!”
    四五股人马从各方杀来。
    “杀啊!”
    “诛杀魔教妖人,朝廷重重有赏!”
    锋刃飞扬,破开飞鱼服剎那,乌袍人已经掠过几丈远,扑向下一个,又是一刀,身形几个晃动,五名锦衣卫有些难以置信,低头看向自己胸前逐渐显露的血痕,绣春刀落地,几乎同时倒下。
    “这边解决!”
    乌袍人转头看去,另一波锦衣卫到了,他纵身飞起,如鹰隼落进鸡群,怪刀掠过,残影阵阵,
    又在短时间內,解决五人。
    片刻左右,二十余名锦衣卫,接连倒毙在山林间。
    “有点意思!”
    乌袍人抬起左手,袖子上有道破口,他的武功远高於这些人,但对方那种悍不畏死的气势,还是令他既敬又惊,狭路相逢,明知是死,也要挥出那一刀。
    “看来是精锐了!”
    山林间脚步声响起,三十多名白衣教眾,手持各式兵器,越过灌木丛,快步走到乌袍人身旁,
    见了周边尸体,纷纷跪下行礼。
    “见过上官堂主!”
    上官云盘坐在地上,恢復真气,大战在即,点滴力量都可能决定生死,他看向白虎堂长老,一个带著铜头面具的人。
    “起来吧!”
    展云彪苦笑道:“堂主,你太快了!属下们跟不上你的脚程。”
    上官云轻笑一声,这三十人作尖刀扫清暗哨,堪称白虎堂精锐,只是速度还是慢了,论及轻功,日月神教中,东方教主以外,也就当年的飞云神猿猴还能与他论个高低。
    “弟兄们都到哪了?”
    展云彪回稟道:“风副堂主他们离此还有五里。”
    上官云轻轻摇头:“太慢了。杨总管和圣姑定计,白虎堂从西径直进攻,相比其他几路人马,
    我们离『七棵松”最近,必须第一个抵达,违命重惩!”
    展云彪见自家堂主十分积极,与往日明哲保身的行事作风,大为不同,忍不住提醒道:“我们倒是快到七棵鬆了,若其他几家蓄意拖延,白虎堂独力面对锦衣卫,定会损失惨重。”
    “你想说什么?”
    “我们-要不要,先观望一阵子。”
    上官云冷笑一声,拂袖而起,望向黑木崖方向,转头看著那三十来人。
    “昨夜成德殿大议,张玉说了句话,兄弟阅於墙,而外御其侮。我们再怎么明爭暗斗,都是教內之事,现在锦衣卫大举进犯,旨在覆灭日月神教,你还有这种想法,便是自招祸端。”
    眾人心中一凛,齐声道:“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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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
    手掌鬆开,视线恢復,入目所及,四人倒地,飞鱼服都被扒了下来,年轻锦衣卫跪在旁边,头颅、还有从溪沟里搬上来的残破躯体,都用飞鱼服綑扎好,驮在黄牛背上。
    “阿爷.“”
    小姑娘不能看,却可以听,知道发生了什么。
    “好汉饶命,杀良冒功是王斗,我劝过的,他不听啊—“
    小姑娘捡起半截飞鱼刀,飞快跑了过去,奋力刺向他胸口,“噗”,刀刃没入半尺,就磕到了肋骨上,年轻锦衣卫跪在地上,正要往后退,张玉朝刀柄踢了一脚,瞬间穿胸而过,断刃从后背突出。
    “与我—.无关啊—”
    他仰面倒在地上,牛蒙细雨落在唇边,微凉,越来越冷,天色也越来越暗,明明还未至午时,
    却像黄昏似的,乌云铺满万里,黑夜飞速降临。
    “你叫什么名字?”
    “陈宣子。”
    小姑娘站在黄牛旁边,泪如雨下,她抚摸裹尸的飞鱼服,问道:“岭上还有很多穿这种衣服的人?”
    张玉点头。
    “我—我想上去看看!”
    “你杀不了他们。
    陈宣子目光坚定:“现在杀不了,等我长大可以!”
    张玉看向小姑娘,轻声嘆息,她的果决、心志,胆识,已经远远超过同龄人,来的路上,言谈无忌,原来陈宣子是將自己当成与他一样的同龄人。
    “上岭之后,你只能看,什么也不能做!”
    “会不会给你造成麻烦?”
    “我儘量不会动手,万不得已,你我各安天命。”
    “知道了。”
    陈宣子点头,收起眼泪,取下大竹斗笠,盖在黄牛背上,遮挡纷扬细雨,再將阿黄牵到酸枣树下最茂密的地方,栓好麻绳。
    两道身影,一大一小,朝黑松山庄爬去。
    “来者何人!”
    很快,山道两旁就跳出几十名锦衣卫,为首的是个千户官,手拎绣春刀,看向奇怪的两人组合,能突破山下重重封锁,多半是魔教高手,只是带著个小孩,搞什么鬼?
    “奉东方教主之命,来见你们最大的官!”
    “你是何人?”
    “神教张玉。”
    “日月神教的护法堂主?”
    千户官眉头紧皱,果真是魔教中人,还是高层,看来黑木崖已有防备,听说东方不败半人半妖,可以返老还童,那个小孩,莫非就是“张玉在魔教身居高位,为何会带个孩子上岭?”
    张玉站在陈宣子身后,为她撑著油纸伞,明显是下人地位。
    “难怪啊!”
    千户官瞳孔巨震,不敢再看宣子,对张玉道:“你等著,我去回稟。”
    张玉略感意外,没想到这么顺利,他还以为,要一路杀上去。
    “不要轻易与他们动手!”
    千户官对左右郑重交代,神色极为忌惮,又用余光扫了眼宣子,这等阵势之下,竟然做到面无惧色、不怒自威,不简单啊,他愈发坚定內心判断,飞快跑上岭去。
    “宣子,你怕吗?”
    陈宣子摇头。
    “只要你不怕,那这世上,就没什么好怕的!”
    张玉转身看向岭下,旷野皆是田土,纵横交错,宛如棋盘,已经將『七棵松』彻底封闭围困起来,日月神教难得心齐一次,却不是用来对付五岳剑派的,看来江湖最大的敌人·还是朝廷。
    北边八里,水泽。
    鲤鱼飞快向下潜游!
    “吼吼~”
    铁狮子张开大口,巨吼一声,音波掠过水麵,圈圈涟漪盪开,所过之处,鱼虾浮出水面,翻起肚皮,统统晕了过去。
    “啊~”
    芦苇盪里,连接响起几声惨叫,十多名锦衣卫跟跪著出来,死命捂住耳朵,痛苦至极,鲜血从眼晴、耳朵、鼻子、嘴巴里钻了出来,更可怖的是,五臟六腑节节碎裂。
    “堂主,伏敌已经肃清。”
    “好啊,不给点教训,真以为平定州,是他们想来就来的地方。”
    童百熊骑在马上,挥动鞭子,身后旗帜飞扬,大队人马从水泽旁快速经过,经由北边向『七棵松”包抄而去,那里本是童家產业,他比谁都清楚地势路径。
    南边,两桿赤红大旗,一面绣著朱雀,一面是飞凤。
    东边,青龙大旗迎风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