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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有妇之夫 朱门绣户 窑子开张了(H)

第470章 龙门风云(九)

      第470章 龙门风云(九)
    天边乌云积聚,雷电闪动。
    “轰隆隆~”
    只是转瞬,绸线般的雨丝垂落,隨著狂风吹打在马匹身上,暮色將至,龙门客栈那条半旧招幌,重新鼓盪开来,大漠上阴晴不定,凉也好,热也好,往往出人意料。
    “吁吁~”
    张玉在全身湿透前赶回客栈,旗杆掛著的灯笼不见了,大门紧闭,里面透著亮堂:“牵到既里去,让伙计餵好草料。”
    “是!”
    草原上强者为尊,何况尝过了『生死符”的滋味,即使被当做奴僕呼来喝去,几个韃靶也不敢有二话。
    两人推开大门,带动布帘掀起,一股穿堂风夹杂飘雨涌入客栈。
    “哪来的兔患子,没轻—”
    老柴低声道:“当家的,是那两位客人。”
    金镶玉提著酒罈,从酒桌间走来,定晴看清门边男子,不禁露出笑齿。
    “老板娘喝啊,再陪我们喝一杯—”
    大堂上,正是一派热闹景象,除了贾廷那些人,还有两桌老客,都是赶在大风沙降临前回到关內的行商,女子站在眾多粗莽汉子间,却像沙漠上的一朵野花,自然率真、妖冶动人。
    “那是什么?”
    贾廷目光落在张玉手里的东西,破衣包裹得十分严实,三尺左右,似乎有些分量。
    “好大的雨,客官从哪里回来?”
    “龙门山。”
    “客官贵姓?”
    “赵淮安。”
    “好听,与客官的相貌倒是相衬,我喜欢这个名字。”
    张玉看著逐步走近的女子,乌黑长髮挽起,衣襟散乱,腰肢如蛇,灯笼火光勾勒出流畅的肩背曲线,垂眸时睫毛轻颤似扑蝶,脖颈修长,是个美人儿。
    他笑道:“来了几日,一直没见到掌柜的?”
    “出门討债了。”
    “討著了吗。”
    “那群王八—”
    金镶玉正要开骂,忽然觉得面前是个俊俏郎君,说些醃便语,有些不雅,稍微文雅了几分。
    她唉声嘆气道:“都说欠钱的爷爷,討债的孙孙,这事哪有那么容易。”
    老柴暗自摇头。
    “老板娘什么都好,就是见著年轻英俊的男子,便挪不开眼睛,用她的话说,守著这座半死不活的客栈,对著几个没眼看的丑八怪,再不拿美男养眼,自己迟早也会和这片沙漠一样枯竭。”
    “客官何方人士?”
    金镶玉肆无忌惮地打量男子,大漠上都是风沙刮出来的粗汉,这般俊美的小白脸,倒是少见,
    听伙计稟报过后,她也觉得这几拨人来得蹊蹺,正好仔细看看。
    “京城。”
    金镶玉回头看了眼贾廷,问道:“也是吃皇粮的?”
    张玉笑道:“曾经吃过,后来觉得太咯嗓子,咽不下去。”
    “咚!”
    独坐一桌的狐姬,听见『咯嗓子』,脸色微变,她方才重重放下茶杯,见眾人看来,又端起喝了半口。
    “该死!”
    这下嗓子舒服了些许,胃里却是一阵翻涌,皇粮也是吃过的,咯不咯嗓子,她还能不知道?好不容易忍住噁心,又连著喝了几杯茶。
    金镶玉摆弄著发梢,笑道:“皇粮那么细,客官都咽不下去,到了大漠,飞沙走石的,你能吃习惯吗?”
    张玉笑道:“那得看掌柜的了。”
    “看我?客官要怎么看?就在这里看,还是晚上点灯慢慢看?”
    金镶玉上前半步,两人离得颇近,张玉闻见她身上传来的淡淡脂粉香,轻笑道:“龙门客栈是掌柜你的,飞沙走石是你,风和日丽也是你。”
    “小女子有这般神通吗?”
    “如果没有,龙门客栈也不能在这开张十多年。”
    “时间久,不一定神通大,否则的话,这世上的庙观,就都该供奉些乌龟王八蛋,客官说是不是?”
    张玉道:“我看差不多。”
    金镶玉问:“什么差不多?”
    张玉笑道:“现在庙堂上供奉的,不是乌龟王八蛋,也是乌龟王八蛋的近亲,我觉得他们差不多。”
    金镶玉闻言,却是大笑起来:“客官这么认为,难怪会嫌皇粮咯嗓子,不过倒合小女子胃口我敬你一碗。”
    “多谢掌柜的。”
    张玉接过酒碗,一饮而尽,轻轻放下,笑著拱手。
    “我回房间了,掌柜的,告辞!”
    金镶玉低声道:“晚些时候,我再去房间找客官敘话。”
    张玉笑道:“我正好有些事,想找掌柜聊聊。”
    “那就一言为定。”
    金镶玉倚靠柜檯,怀抱酒罈,看著张玉背影,给自己倒了一海碗,慢慢喝尽。
    “老柴!”
    “当家的,有何吩咐?”老柴从柜檯后面探出。
    “你觉不觉得,他有些像我那短命的相公?”
    老柴犹豫片刻道:“说实话吗?”
    金镶玉翻了个白眼:“实话好听吗?”
    “多半不好听。”
    “那就闭嘴吧。”
    “好嘞!”
    老柴鬆了口气,庆幸自己逃过一劫,见老板娘心情不错,低声问道:“当家的,你这趟离开小半个月,几家银子都收上来了吗?”
    “铁狼、白鹰、巴尔虎三家交足了数,黑石山、朝天峰两家先交一半,玉门关那四个王八羔子,只给了一成,干他爹的,官不如匪,最守信的竟是韃子!”
    老柴摇头:“都说官字底下两张口,在这地界,也有仰仗他们的时候。”
    “以后扮盗劫夺得来的赃物,別想通过龙门客栈流出去!”
    金镶玉又喝了几海碗酒,玉门关那边的生意,客栈本就没赚头,今年还往里搭了银子。
    “下次再送东西来,一概不收!”
    “好,坚决不收!”
    老柴隨声应和著,知道当家的说气话,龙门客栈开在这条路上,还得仰仗玉门关遮挡风沙,不可能彻底將官面上的人得罪了。
    该收的东西还得收,该吃的亏还得吃。
    “大不了,一拍两散!老娘情愿烧掉客栈,也不赚这窝心银子。”
    金镶玉扔下空酒罈,气呼呼地回了后堂,
    这边,狐姬喝完茶后,在贾廷示意下,几般不情愿起身上楼,扣响张玉房门。
    “大侠!”
    “有事吗?”
    “你开下门吧。”
    “正在换衣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怕不方便。”
    “你狐姬气得俏脸通红,昨夜之事歷歷在目,自己唇齿留痕,咽喉生痛,他就敢说『孤男寡女不方便了”,真是无耻之尤,就这样的人,还大侠呢,还为国为民呢,与东厂並无二样。
    “若非那物不虚,我真怀疑,他就是西厂督主!”
    她深吸口气,平復情绪,又敲了两下门。
    “大侠,我真有要事稟告。”
    里面並无响动,狐姬都准备放弃了,门忽然打开。
    “进来吧。”
    张玉脱去外袍,只穿件內衫,房间內还有个木桶,腾腾冒热气,应该是准备沐浴,他看了眼狐姬,经过昨夜那遭后,好像更见明媚。
    “狐姑娘有事?”
    狐姬关上房门,看了半圈,却没见到方才从外面带来的东西,莫非是藏在身上?
    “大侠”
    她忽然上前,假装摔了一跤,趁势抱住张玉,含情脉脉地看著他。
    “大侠,你带我走吧?”
    张玉惊问道:“狐姑娘要去哪里啊?”
    “去一个图舆上找不到的地方,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从此不问江湖与朝廷的恩怨,五十年后,你我白髮苍苍,回首往事,也觉不枉费此生”
    张玉看著怀中女子,心中暗笑,真是好了伤疤忘记痛,戏不少。
    “藏的够小心啊!”
    狐姬趁乱在张玉身上、床铺间摸索一阵,却什么也没找到,她缓缓坐起,环顾房內,东西很少,一览无余,就多了只木桶,心下忽然明白了。
    张玉轻笑道:“狐姑娘遇著事了?”
    “曹少钦要来。”
    “东厂要来龙门客栈?”
    “对,贾廷他们已经將消息送出,三日之內,曹少钦就会率领东厂高手赶来,大侠,我们快走吧,在他们杀来之前,快点离开,还有一线生机。”
    “那不好办啊,我有朋友要等。”
    狐姬哀怨道:“大侠的朋友,就那么重要吗?”
    张玉笑道:“算是生死之交吧,无论如何,还是多谢你一片好意。”
    狐姬看向木桶,心中更生怀疑,这房间小得转身都能撞到墙壁,铜板必定是藏在浴桶里,得找个藉口探一探,只是此人心思縝密,不好对付·除了那桩弱点。
    “大侠要沐浴吗?”
    “让雨打湿了,正好籍此机会换身乾净衣裳。”
    狐姬走到桶前,伸手探了下水温,笑盈盈道:“正合適,我服侍大侠更衣沐浴吧?”
    “这不好吧,太委屈姑娘了。”
    狐姬见他果然心动,心中得意,料想他经过凌晨那遭,已被削去了威风,自己探明情形后,应该不用费多少功夫,就能脱身离开。
    “能服侍大侠,是小女子的福气。”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却之不恭了。
    张玉缓缓起身,见她清冷中透著媚色,又是东厂探子,更加不用丝毫怜惜,心中冷笑,既然不知天高厚,送上门来,我便让你明白明白,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哗啦啦~”
    大半个时辰后。
    外间风雨已停,田伯光用过酒肉,正要回房,旁边房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他停住脚步,等了一会儿,但见狐姬扶著门从里面慢慢出来,花顏憔悴,神情呆滯。
    “胡姑娘,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
    “你嗓子怎么了?”
    “受——·受了点风寒。”
    她扶住墙壁,慢慢朝自己房间走去,每挪动一步,都十分艰难。
    “厉害啊!”
    田伯光投去钦佩目光,彻底心悦诚服,难怪说这里水深张玉换了身新袍,走出房间,发现田伯光站在走廊上,皱眉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堂主威武!”
    “休要胡说八道,我是为了公事。”
    “在下明白,在下明白—“
    张玉也不理会他,才收拾了东厂一员大將,心情大好,只是耗去不少元气,腹中飢饿起来,便朝楼下走去,喊伙计去房中收拾,自己则要了些乾净吃食。
    那些老客已经回房,大堂上冷清许多,只剩贾廷与张玉两桌,片刻之后,金镶玉从內堂出来,
    穿了身素白花布衣,將堂间灯笼换了蜡烛。
    “客官,怎么一人独饮啊。”
    “掌柜的有兴致的话,坐下来喝几杯。”
    “当然有兴致了,噢,这酒—还不是小店的?色如琥珀,甘甜醇香,上好的沙州葡萄酒,只有將军府才有,客官如何得著的?”
    张玉又倒了一杯:“沙州葡萄酒,自古有之,並非將军府独有吧?”
    “你不知本土习俗。”
    金镶玉端起酒碗,微笑道:“沙洲贫瘠,能生財的路子,就那么几条,上等葡萄酒素受达官贵人喜爱,运到中原,价翻数十倍不止,所以整个沙州,除了將军府,別的地方是断不敢售这些葡萄酒给你的。”
    张玉笑道:“长见识了,原来里面还有这么深的学问。”
    金镶玉问道:“赵公子与吴將军有交情?”
    张玉半真半假道:“早年他在京城待选,有过几面之缘,这趟来沙州,蒙吴將军还念以前的面子,送了这一皮囊葡萄酒,不算有什么大交情。”
    “到了—”
    “总算可以休息了—”
    两人说话间,门外传来响动,似有新客登门,几名伙计迎了出去。
    张玉道:“掌柜的,你家生意不错嘛。”
    金镶玉看了眼门外,轻笑道:“这地方邪得很,都是些半夜登门的路数,希望这回来的是人,
    不是鬼吧。”
    “龙门客栈还做鬼生意啊?”
    门帘掀开,伙计高唱道。
    “贵客五位,里面请。”
    凌雁秋走了进来,一眼便看见与金镶玉对坐的张玉,她环顾店內,没发现赵淮安,还有些可疑面孔,便没冒然上前说话。
    铁竹、贺虎背著两个竹筐进来,里面熟睡的,正是杨廷谦那双儿女。
    “他不是—”
    凌雁秋打断贺虎,低声道:“你带她们上楼安顿。”
    “好。”
    两人背起竹筐,跟伙计上楼。
    凌雁秋看了眼店內环境,在与张玉相邻桌子坐下。
    “小二,来一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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