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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有妇之夫 朱门绣户 窑子开张了(H)

第52章 chapter52(过去式) 恶之花……

      chapter52
    许杰在第二周的周末, 又跑去了蒋垣打工的民宿。
    但是蒋垣已经不在那里了,看店的是个女服务生,老板娘和人在院子里打牌, 瓜子皮吐了一地,说说笑笑。
    许杰的视线在院子里找了好半天, 都没有看见蒋垣, 大概知道他走掉了,她也只好离开。
    见不到除了有点失望, 她其实也没什么感觉。继续按部就班地回学校上学, 考试,写卷子, 周末再回家一个人过日子。
    她手里的钱还有,只是剩的不多,勉强够生活。冬天来临之际,她总是感觉饿, 想吃肉, 穿暖和的衣服和不漏风的鞋子,待在温暖的房间里。这些都是最基本的生存需求, 却也需要很多钱。
    人们总是遗憾, 为什么自己家不是开银行的。又总是在冬天滋生出犯罪的想法,许杰想抢银行。
    未必是这么大的犯罪行为, 她能做的很多。比如把学校的卷子拿出去倒卖给校外补习班, 她还能一份多卖, 赚好几份钱。
    一忙起来,她就不去看许竹了。许竹有自己的两个孩子,好像也不需要她这个妹妹了。
    日子一天天地过,这天许杰晚上回家;天已经黑透, 空气冷冽,夹带着潮湿,雪花并不明显。她一进院门,就看见厨房的烟囱里飘出白烟来。
    许竹回来了。
    她做了晚饭,桌上摆着几道炒好的素菜,还炖了一大锅羊肉。肉香不讲道理地地袭击着许杰的嗅觉,迫使她快速走进屋子里。
    “姐,你来了?”许杰喊道。
    “家里怎么一点吃的都没有?电都差点停了,你平时怎么过的日子?”许竹上来指责,这是很好的开场白,就像唠叨但关心你的父母。
    “我住校,不怎么回来。”许杰卸下书包,在厨房门口站了站。
    “洗手吃饭。”许竹说。
    “哦。”
    许竹这阵子睡觉一直多梦,梦到她妈站在她家前面的河堰上,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她,骂她:你自己过好日子了,就不管你小妹了吗?
    许竹哭着说,妈,我的日子也不好过,一个两个都不听我的话,我能管得了谁?
    她妈又说,我走的时候,让你照顾你爸,你照顾了吗?
    许竹哭成了泪人,你走的时候我才十几岁,我也是个孩子,你让我照顾爸,怎么忍心的,你一点都不疼我!
    然后她妈就化作青烟消失了。
    许竹凌晨惊醒,她觉得这是她妈托梦给她了。又想到半个月前,好像是在家门前看见许杰了,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她不管她,能怎么办?
    许竹没做他想,当即就买了肉和菜,回家来看看。
    没什么解释,也没有道歉,姐妹和好不用那些虚的。
    “姐,你今天怎么想着回来了?”
    “这还是我家,我想哪天回不行?”
    “你说的对。”
    许杰低头扒饭。她这人,高兴了不会说什么,生气也不会说什么。
    许竹给她碗里夹肉,“别只吃青菜,吃点肉。”
    “哦。”
    许竹告诉她,给她买了很多东西,让她留着慢慢吃,不要省钱。从前家里穷,一块儿肉都要从嘴里省出来给她吃,现在也穷,但吃喝不成问题。
    许杰说:“你也要多吃,你都瘦了。”原来那天看着胖,只是衣服的问题。
    “我要减肥了。”许竹的婆婆天天逼着她喝鲫鱼、猪蹄汤,说好下奶。
    许杰看许竹深凹的眼窝,不像营养过剩的样子。
    许竹吃完了饭,并没有立即走,许杰准备去给她铺床。
    许竹坐在桌边,慢慢喝着开水。
    家里只有姊妹二人,没别人,许竹说:“小杰你过来,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
    “你在医院的那晚,爸醒了,是不是?”
    许杰说:“是。”
    许竹天天去看许长生,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许长生前些天就有醒来的迹象,迷迷糊糊睁眼,喊他也有反应了。
    许竹又问:“你是不是摘过他的氧气罩?”
    许杰沉默了很久。
    她说:“姐,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晚上下雪路滑,很危险。”
    “小杰!”
    许杰说:“兴许是他自己不想活了。他那样的人,一辈子要潇洒,觉得孩子是拖累,他好意思当你的拖累吗?”
    “你对他说什么了?”
    许杰又不说话。
    许竹明白了。自己养大的妹妹,说话、行为习惯她再清楚不过。
    妈走的时候让她照顾爸,她不知道以后怎么去下面见妈。
    许竹起身就走了。如果许杰知道她奉守着的是这种遗言,一定会骂她迂腐,再跟她吵架。许竹已经身心疲惫,她再经不起任何情绪动荡。
    许杰坐在桌边,她挠了挠眉毛,又去拿手机。
    蒋垣给她发短信,问她家是哪个房子,他找不到。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
    许杰“腾”一下站起来,她立马冲到屋外,虽然惊诧,又怕他找不到走掉。
    路是黑的,蜿蜒到尽头,什么都没有。
    许杰垂下脑袋,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你在找我吗?”一个声音鬼影儿似的从她身后冒出来,许杰一哆嗦。
    “你没走?”她这样问,又改口,“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去民宿找我了吗?”蒋垣问。
    许杰发现他脸上没有表情,这很反常,她说:“你是不是早就找到了?”他不是个笨人。
    蒋垣说:“你和你姐姐在聊天。”
    “你听见了?”
    “听见了一些。”
    蒋垣最近去了别的地方,又回到那家民宿,老板娘告诉他,上次和你一起的那个小女孩来找你,看见你不在,满脸失望地走了。
    于是,蒋垣就按许杰写给他的地址来找她了。今天周五。
    此刻,许杰脸色煞白,频繁吞咽口水,欲言又止。
    蒋垣不懂她在紧张什么呢?这件事她做得很好,谨慎,不落人口实。哪怕是她的亲姐姐,也不松懈。
    所有人都知道,也许她做了坏事,却又没证据。
    她这样,难道是把他当朋友,很在乎他的想法吗?
    说实话,蒋垣的确厌恶她狠绝、不懂生命珍贵的那一面。那晚把满是钉子的木板扔到他脚边,不考虑后果,恶而不自知。
    他也厌恶多数人的蝇营狗苟,如蚁附膻。
    此时的许杰拳头攥得紧紧的,仿佛想宰了他。可她的眼里又露出惊恐。凶残和天真交织在一起。
    和野生动物有一样,嘴里的血还没干净,又跟你求饶,别打死它。
    蒋垣情绪复杂,但得承认,许杰这种眼神的确牵动了他的情绪,让他心软。
    许杰纹丝不动盯他看。
    过了片刻,他说,“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许杰松口气地笑了,皮下血色恢复正常,她说:“就是想去看一下,没事。”然后又问他:“你吃饭了吗?”
    蒋垣说没有。
    许杰说:“我姐炖了很多羊肉,锅里的还没动。你来我家吃吧。”
    她甚至帮忙去卸他的双肩包。